“小主,你還好麽?”


    鹹福宮,采月擔憂地看著沈眉莊。


    就在不久之前,沈眉莊突然感覺一陣反胃,然後就開始了大吐特吐。


    采月雖然知道這可能是孕婦的正常害喜,但是一想到自家小姐還要受苦這麽久,她就感覺很是心疼。


    “沒事……”


    沈眉莊的聲音透出一股虛弱,卻還是對著采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大礙。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小宮女從外頭跑了進來,對沈眉莊道:“小主,劉太醫來了!”


    “劉太醫?”


    沈眉莊聽到劉畚的名字,眉頭便是一皺。


    要說請平安脈的話,劉畚前天才剛剛來過,不至於這麽勤快的。


    所以,沈眉莊就覺得對方的來意讓人生疑。


    “小主隻管休息,奴婢去會會這位太醫。”


    采月有心要為沈眉莊分憂,因此沒等沈眉莊發話,她就將那小宮女給打發了出去。


    “可是……”


    小宮女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采月,又看了看還臥在床榻上的沈眉莊,表情顯得有些遊移不定。


    “怎麽了?”


    采月不管怎麽說也是沈眉莊身邊的大宮女,更是事事為了沈眉莊考慮,一切以其為上,此刻看到這個小宮女敢在這裏磨磨蹭蹭,當即就沉下了臉色,說道:“小主現在要休息了,難道你要打擾小主麽?”


    “奴婢不敢!”


    小宮女本來的確是不想就這麽離開,但是采月都已經這麽說了,要是自己繼續堅持留在這裏,不僅僅是解釋不清,反而還更加顯得自己別有用心了。


    想到這裏,小宮女再不敢對采月表達什麽不滿,轉而就先退了出去。


    “采月,你……”


    沈眉莊看著難得表現出強勢一麵的采月,此時亦是覺得有些意外,當即就要說話。


    “小主,奴婢知道您要說什麽,隻是您現在更重要的是好好養神休息,不要在這些事情上白白耗費心力,這些雜事,自有奴婢會為您來操持的。”


    采月對著沈眉莊笑了笑,安撫了兩句,然後就走了出去。


    將門合上之後,采月又深唿吸了一下,準備去見劉畚。


    不過采月也沒有想到,自己才走到一半居然就看見了主動走進來的劉畚。


    采月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劉太醫?”


    劉畚自顧自進來,本來心裏就覺得一陣發虛,這時候突然被人在旁邊一叫,當即就嚇了一跳,卻是險些從地上蹦起來。


    “什麽呀,原來是采月姑娘啊!”


    劉畚定了定神,才看清叫住自己的人乃是采月,當即就鬆了一口氣,隨後說道:“你這突然一嗓子,可是要把我給嚇死了!”


    “這話應該我說吧?”


    采月看著仿佛是做賊心虛的劉畚,沒好氣地道:“劉太醫,你就算是太醫院的太醫,也不該在沒有經過我們小主同意的情況下就擅自進入慈聚堂吧!這萬一要是衝撞了,可怎麽是好?就算沒有,叫人看見這麽鬼鬼祟祟的樣子,又成何體統!”


    劉畚本來就因為心虛,所以在采月開始指責自己的時候,他並沒有迴嘴。


    但是聽到後麵,劉畚這才有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合著自己這是被一個宮女給訓斥了?


    意識到這一點,劉畚臉上的訕訕之色亦是跟著消散,轉而就浮現出了不滿的怒容。


    “采月姑娘,你雖然是沈貴人身邊的人,可是如此說話,未免有些太過於放肆了!”


    劉畚怒氣衝衝地扔下這句話,然後就要略過采月,直接往裏闖。


    采月自然不會慣著他的舉動,這時依舊擋在劉畚麵前,然後沒好氣地道:“劉太醫,縱使我隻是一介奴婢之身,但我侍奉的是沈貴人,劉太醫這樣不經通傳,就要闖進存菊堂內殿,難道就不怕衝撞了貴人嗎?”


    “我……”


    劉畚本來還想要爭辯,奈何外麵忽然有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屬於敬嬪的聲音就跟著響起。


    “出了什麽事情?”


    敬嬪帶著人,來到了存菊堂,看著正在僵持的二人,眉頭一皺,轉而問道:“采月,你這是做什麽?”


    采月恭恭敬敬地迴答道:“敬嬪娘娘,劉太醫突然來到鹹福宮,未經通報就闖進存菊堂,小主此刻已經歇息下了,奴婢便在此攔截,不想竟然使得劉太醫大怒!”


    采月這番話一說出口,劉畚頓時就變了臉色。


    “敬嬪娘娘!微臣是來給沈貴人請平安脈的,並非要肆意亂闖,而是這丫頭不分青紅皂白,言語更是有諸多放肆之處,微臣不欲與其糾纏,所以……”


    劉畚努力想給自己找到合適的理由,可越說到後麵,他額頭上的冷汗也就越多。


    其實,采月剛才說的話都沒有問題。


    就算劉畚準備的理由再充分,可是沈眉莊又不是現在就要生產了,憑借著人命關天,可以將禮法和規矩暫時擱到一邊不提。


    如果隻是請平安脈,他又為何如此著急呢?


    劉畚本就是在慌亂之中編出來的理由,結果就是話說到這一步,他便不知道該怎麽將這套說辭給圓迴去了。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本宮大概也明白了。”


    敬嬪當然是向著沈眉莊的,同時也知道,這采月乃是沈眉莊的心腹,肯定不會不利於沈眉莊。


    如今,敬嬪看著劉畚站在那裏吞吞吐吐,便直接道:“劉太醫,你要給沈貴人請平安脈,自然是沒什麽不妥,但采月剛才都已經說了,沈貴人如今已經歇息下了,難道你還要強闖進去不成?再者說,沈貴人是主子,你焉敢如此放肆!”


    敬嬪在人前一向是一副和煦的模樣,如今言語冷厲,眉宇間更是顯出了一抹怒色,一下子就將眾人給震懾住了。


    “是……是微臣魯莽了!”


    麵對罕見動怒的敬嬪,劉畚連忙跪在地上,然後說道:“敬嬪,您不明內情,請聽微臣到來,原是微臣聽聞沈貴人近來害喜症狀十分厲害,想是先前開的安胎藥效果已然不適合貴人現在的體質,所以才想要經過進一步診脈,重新給貴人配置新藥,也怪微臣沒有把話說清楚,這才引得采月姑娘誤會了!”


    劉畚到底還是有一些急智在身上的,他剛才因為心虛而自亂陣腳,如今心神安定下來,自然又想到了一套更加滴水不漏的說辭。


    想要強闖進去,確實是自己無禮,可如果是因為擔心沈眉莊的身體和其腹中皇嗣,那一切也就都說得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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