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三知院院主和其他院主,原路折返到券頂這裏,“前麵也沒有路啊,白晝究竟在哪裏?”


    墨玉堂堂主,手指指著漩渦底下,“該不會這漩渦底下,還有一層吧?!”


    同慶院院主,望著漩渦,臉都有點變色,“這下麵安全嗎?”


    “諸位院主信我,我遊到下來,隻要院主在上麵扯緊繩索。”


    擺在院主們麵前辦法,也隻有墨玉堂堂主提出這條。


    “可以,老夫願力保你不失蹤。”


    墨玉堂堂主迴眸一眼,從三知院院主眸子裏,看出其他東西,用力點頭,抓住繩索下段!


    往漩渦裏跳,漩渦裹挾著簇簇氣泡,直往他臉上撲,撲到根本睜不開眼睛。


    隻好閉住眼睛,屏住唿吸,雙足踩水向下使力。


    沒想到,漩渦裏中竟和行走在堅冰上差不多,他使勁踩水也壓不下去,


    ’白晝怎麽下去的?難道是大頭朝下嘛?’


    他頭直挺挺,像枚重磅炸彈砸到水中,倏然,耳朵聽不到任何聲音,連心跳都聽不到。


    下一秒,水膜破裂,聽到水咕咕湧出聲音,睜開眼睛,眼前竟出現艘沉船。


    “沉船和上麵大墓,究竟哪個在前?”他無法分清。


    他親眼見過最大船,是洪武帝在鄱陽湖檢驗水師時大船——龍船。上下共分五層。


    旁邊用來撞擊猛船在它跟前,就跟艘漁民打魚船大小差不多。


    單獨把猛船拉出來,可是能行走在海上,撞擊倭寇大船用的。


    可眼前這艘,比洪武帝龍船還要大,還要古老,上麵痕跡顯示出這艘船,恐怕要早於宋代。


    “是唐船?還是早已失傳漢代,據說是扯起帆,一天就能到天方樓船?”


    眼下這艘樓船艦艏下,破出個大洞。水從大洞裏湧出來湧進去,就是漩渦根源。


    墨玉堂堂主順著湧進來河水,衝入樓船,點亮火折。


    前麵出現清晰腳印,水跡還沒幹,他想象不到除了白晝進去,還會有誰在這個鍾點走進去。


    循著足印,沒有費多少勁,就確定白晝在哪?


    可這最後一段足跡,白晝幹嘛要反反複複,連門上都留下腳印,扶手上留下腳印兩個清晰拇指手印。


    握住扶手不夠用力,時間太短都形不成這樣清晰有力大拇指印。


    隻有一種可能,白晝攥住扶手,足印蹬在門上,是為躲避什麽?


    墨玉堂堂主在門前思索一陣,挺起胸膛,手抓住扶手,腳踹開門,還沒有等他看清楚,


    巨大墨綠色動物,朝他撞來,黃綠色膽汁順著嘴角流下來,他本人也被撞飛,脊梁骨重重磕在對麵艙門上,


    “呃……”


    整個人倏然飛進去,感覺到撞倒迎麵頂過來桌子。還沒反應過來,


    “對不起,把你當綠蘿水鬼看了!”


    白晝在樓船中尋找白虎很長時間,沒有見到白虎足跡,他唯一能想到就是,


    白虎被漩渦裹挾來這裏時,人已經昏迷,綠蘿水鬼直接把他當食物吃了!


    他內心燃起烈火,蹲守在對麵船艙,以桌子為弓,牛筋繩為弦,衣帽架為箭,準備等綠蘿水鬼露麵狙殺。


    眼前從對麵船艙閃出黑影,白晝咬牙切齒把弓弦拉滿,“綠蘿水鬼來吧!”


    不想,墨玉堂堂主不等,弓弦拉滿脊梁骨飛速撞到桌麵上,滾落下來,“唉喲,疼死我了。”


    扭頭瞥見,驀然反應過來,


    “白晝,白虎我們找見了!就在上麵一層待著,各院院主都到了,就等著您分配任務,開棺呢?!”


    白晝鬆口氣,“白虎找到了?在哪?”


    “就在上麵券頂下塌個大洞……”


    “原來。虎兒果真是自行脫險。”


    墨玉堂堂主目睹,把他撞飛綠蘿水鬼露頭,朝這邊遊來,“那東西遊過來了,快,快射!”


    “好了,我總算等到你了!”


    白晝兩肩端平,右手虛握衣帽架,左手用力牽拉弓弦,乃至與雙足都在用力蹬地,


    身體驀然放鬆,衣帽架飛出去,紮中綠蘿水鬼左肩,它倏然飛出去,撞到堅硬艙門上,反彈迴來。


    墨玉堂堂主眼瞅著,這駭人東西又朝自己撞來,雙手攥住衣帽架三隻腿,背部筋膜收縮,雙腿翹起,


    鷂子一樣蹬出去,綠蘿水鬼再次蹬飛,撞到艙門上,跌下來。


    白晝手裏攥著家駒給他開山刀,沿著綠蘿水鬼胸腹處白線,一劃到底。


    頃刻間,綠蘿水鬼髒腑跌出來,飄蕩在外麵,血染紅這裏淺淺水層。


    直到白晝把四個胃都剖開,確定裏麵沒有新鮮骨頭,才靠著船艙門邊上,“籲……我信你。”


    墨玉堂堂主嚇的,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上麵。


    白珍盯著微弱火苗,火苗每一次忽高忽低,都把她心牽連到也忽高忽低起來。


    當前最大問題是,墓室裏他們可以順暢唿吸,火苗倒好像被什麽東西壓著,滅不了也亮不起來。


    一旁白虎趴在整片棺木外圍,棺木感覺正是,


    白珍說的這樣,冷冰冰,硬度就像金屬。手摸上去,恨不得馬上縮迴來。


    可整片棺木不見一個螺絲釘,他屈起指頭來敲著槨蓋板,咣咣。


    “這踏馬,還真是一整塊金屬鑄成的。連用來鑲嵌金屬木套都沒有。”


    他匍匐著向中間主棺槨靠近,邊上棺槨是些低級別陪葬者,能勻上這樣棺槨已經逆天了。


    怎麽有可能會有陪葬品!


    隻有中央大棺槨才有可能。


    白虎手摸到中央大槨,手指尖下恰好摸到一個榫頭,


    “好麽?邊上是焊死鑄鐵棺,中間是貨真價實陰沉窖棺!這差別天地!”


    他剛想要順手拔去這個榫頭,驀然想起,:遇陰沉窖子棺先找天窗。


    天窗處有枚鏡子,借鏡子可以窺見裏麵墓主吉兇。


    隻有確定墓主吉兇,才能決定下一秒用什麽辦法開棺。


    天窗有固定位置,就在棺槨頭上最頂點,可白虎手指都快摸出老繭來,也沒摸到天窗。


    “快要急死我了!”


    驀然,他想到,這副窖子棺不是反放,頭衝著北腳朝南!?


    他瞄一眼,在棺槨快爬,摸到天窗,剛把手伸進去,摸到裏麵鏡子時,


    “壞了!蠟燭變綠了!”


    “蠟燭怎麽能一起變綠?”白虎想不通,瞥一眼過去,見是燭光綠了。


    “籲…把防毒巾兜上去,護住口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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