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我們……”指揮同知頭轉向天官,他仰天長歎一聲後,“目標就在眼前,前路已無法隱藏,大家準備好盡忠吧!”


    天官低著頭,思索著什麽。銀製馬靴上馬釘,輕輕敲打著,從指揮同知奪來,胯下寶馬倆肋。


    馬感到微微刺痛,隨即身軀一陣痙攣,四蹄飛奔向前衝去,揚起雪花??在身後落下,埋沒剛剛留下馬蹄印!


    指揮同知不甘心,跟在後麵,“哪我們……”


    話出口半句,唿嘯而過寒風把剩下話帶走,在他身後白開心趕來,“大人……”


    指揮同知扭頭,臉上從所未有嚴峻,“本官早說,郡主跟來不合適,現在隻能殺到長白山了!”


    話剛說完,斜裏又踏雪殺出一鏢人馬,為首身穿黑色貂皮大衣,肩上停著隻碩大兩眼通紅白雪海東青,身後跟著幾十號身穿貂皮黑衣,麵色猙獰彪形大漢,擋在路中間。


    黑衣首領沒有想到,經過這麽多場廝殺下來,這夥竟然還剩下這麽些人!


    ’這夥人可真是棘手啊!’


    眼珠子轉動,“呔,是誰殺的旗主?!”


    白開心與指揮同知陷入猶豫,互相望著對方,豈料,指揮同知臉色霎那一寒,目光兇狠,張口,“他還在前麵!”


    白開心怒意浮現在臉上,“是我殺的,你們來取我人頭!”


    站立在領頭黑衣人肩頭,雪白海東青猛地向天上飛去,不多時,衝著他猛紮下來,


    他手裏鐵扇上,藏著暗鏢飛濺出去,如一群亂舞蜂子,找不到章法在他眼前亂飛。


    海東青淡黃色鳥喙,透過枝丫陽光照耀下,更加清晰出現在他瞳孔中,


    他舉起鐵扇,眼睛微闔,全身不禁縮成一團,想要擋住海東青喙猛啄。


    黑衣大漢刺耳笑聲傳入耳中,裹挾著汙穢詞語,


    “沒想到擊殺旗主的家夥,竟會這樣無用!”


    他氣的渾身顫抖,嘴上自然不肯服軟,“就憑你嗎?!我可是擊殺旗主的人!”


    忽聽到頭上海東青傳來悲鳴,他小心移開鐵扇,目光順著縫隙向天上望,


    不知何時海東家身上貫穿著,從何處飛來幹枯枝丫,正筆直朝他砸下來,砰!


    鳥砸到烏黑鐵扇上,他手臂頓時酸痛無力,鐵扇順著這股力,噗嗤落在鬆軟雪地上。


    為首黑衣人臉色煞白,表情猙獰,四處掃望,“是誰?是誰敢這麽做?!”


    “是我!”天官騎在馬上,目光冷冷盯著他,“玩鷹也敢稱英雄!”


    “老子今天廢了你!”


    說罷,他右手抖動,從袖筒裏躥出一把飛刃,直取天官咽喉。


    旁邊白開心騎在馬上,急得左右晃動身軀,眉頭緊蹙“你還迴來幹什麽!”


    “救你!”


    說罷,他手腕抖動,從袖筒裏飛出一把鐵尺,迎麵撞上飛刃,飛刃轉迴,露出後麵牛筋拽繩,嘴角輕輕勾起,臉上露出狡黠,“原來是這樣!”


    反手擰腕,拔出白虹劍,寒光閃耀,飛刃落入樹根部積雪中,空蕩蕩牛筋繩向迴猛縮,


    身後黑衣人殺出來,在馬上躍動著,拔出刀來,頃刻,把他籠在一片寒光中。


    白開心顧不上體麵,雙手攥著指揮同知一條手臂,左右晃動著,“大人,快去救天官!”


    指揮同知目光盯著寒光籠罩下,心底惡意給他帶來一陣暗爽,“著什麽急!天官又沒有向我們求援!本官覺得他定是有,大殺招還沒有使出來。”


    白開心著急,聲音突發暗啞,想起天官塞到他手裏玉牌……


    向身後眾錦衣衛亮起聖上禦賜玉牌,


    身後錦衣衛紛紛下馬來跪拜玉牌,正準備接旨後上馬去救天官,目光投向自己老大,指揮同知竟穩穩坐在馬上,沒有下來意思。


    眾錦衣衛跪在雪地裏蒙圈,指揮同知眼眸雪亮,


    “原來玉牌在左副都禦史手裏,那右副都禦史手裏,是塊什麽牌子!?”


    白開心突然卡殼,跪在雪地裏錦衣衛,目光在兩位大人中不斷遊移,


    白開心靠近指揮同知,“這塊玉牌是天官,臨行前剛交給我的!”


    指揮同知眼珠子轉幾轉,“那左副都禦史怎麽證明,他交給你玉牌,是聖上禦賜那枚?!”


    他隻覺得血氣向上湧,目光惡狠狠瞪著指揮同知,“你……”


    正在這時,前麵天空上橫空出現一片潑天血紅,血流如瀑布一樣疾速奔馳,撲灑在雪地上,滿滿都是,腥味刺鼻。


    天官衣服上掛著一堆零碎,麵色冷漠抖動衣服,零碎頓時鋪滿麵前雪地!


    為首黑衣人,望著滿地血水,瞠目,舌頭打著卷,白皙手指著他,“你……”


    一句話沒說完,狂笑不止,“我終於明白了!”


    受驚馬馱著他向密林深處狂奔……


    指揮同知目睹滿身血染天官騎著馬,慢悠悠向他走來,不停打著冷顫,“右副都禦史,你要幹什麽!”


    他露出邪魅微笑,“你是指揮同知,問我?你究竟怕什麽?!”


    指揮同知兩排牙齒不住打架,寒意從腳底升起,運功也無法遏製,顫抖手在空中擺動,錦衣衛飛速上馬,


    白開心在後麵吼著,“天官,指揮同知硬說,本官手裏拿著禦賜玉牌是假的?!”


    平淡聲音穿透風雪飄來,“他說是假的,你就沒詞了!禦賜私印可還在你手裏?!”


    他驀然想起來,把禦賜山河美景私印拿出來,杵到指揮同知眼皮底下晃悠,


    “看看,聖上禦賜私印。不服氣,你可以去查。”


    指揮同知臉都氣成豬肝色,心裏清楚,這枚私印他親眼看見過,不可能有錯!


    ’聖上究竟賞賜這倆多少好東西!’


    旋即他滿臉笑容,’右副都禦史有印沒有聖旨,始終是自己可以利用的一張牌!’


    正在這樣想著,寒風卷來一大張紙,直接打在他臉上,惱怒拽下來,正想扔掉,瞥見,正是關於玉牌的聖旨!


    冷汗刷的下來,來不及擦,上麵已經出現薄薄層冰晶,“你竟敢扔聖旨!”


    “我已經說接聖旨,身為錦衣衛指揮同知,不知道怎麽接聖旨嗎?”


    他倏然噎住,差點氣的背過去。


    ’唉,這個右副都禦史,真是令人頭疼,也不知都指揮使那邊,究竟出什麽情況,這都多少天了,連個迴音也沒有!’


    前幾天,皇宮後花園,都指揮使正在向玉管裏塞密信,旁邊白羽鴿子咕咕叫著,啄食著灑在平台上黃澄澄小米粒,


    後花園門口,一位錦衣衛正彎腰屈膝,“屬下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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