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可以,但每留宿一人,就要在天後娘娘麵前點燃一盞燈!”


    “可以!”


    “天後娘娘香油錢也要你出,一個人一盞!”


    煦江心裏咯噔一下,“請問坤道,添滿一盞香油多錢?”


    “天後宮不是旅店,單憑誠心!心不成,天後宮這裏不便收留!”


    他覺得哪裏不對,推門進來,與天後宮坤道撞個滿懷,目光落在青瞿坤道臉上,


    “你這樣年輕,聲音沙啞厲害,我還以為是老嫗!”


    年輕坤道滿臉通紅,“大膽!什麽老嫗,這是仙姑,是道長!”


    煦江目光向裏麵掃一眼,黑暗中有一老嫗,正仰麵朝天門躺在榻上,睡的正香。


    “打攪了,這位是仙姑道長吧!”


    麵色青瞿坤道難為情,把他向外推,“哪有香客像你這樣,直不楞登就闖進來!”


    他向後踉蹌兩步,“打攪了,我就是想問,天後宮留宿價格是怎樣?!”


    坤道情急說出口,“上等廂房一天1000文錢,中等500、下等200文!下等也就大通鋪。”


    “可以!”煦江把一袋錢遞過去,“7、8個孩子,我今晚就讓他們過來!”


    年輕道姑臉色為難,“住這裏香客,都喜歡清淨,孩子沒個大人管著……”


    “沒關係,他們來了就是睡,不會幹什麽別的!”


    坤道點點頭,咬著嘴唇勉強收留下來!


    煦江一臉疲倦迴到家裏,煦輝迎上來,一眼看出他兩個黑眼圈,“哥哥,這些天你幹什麽去了啊!?黑眼圈都厚厚一層!”


    他伸伸懶腰,“一切都妥了,一處天後宮,同意他們居住!白天到家裏吃飯,晚上去天後宮睡覺!”


    煦江推開東廂房,蓋上粉色方格薄被子準備睡覺,煦輝想起什麽,急忙闖進來,“哥,有活找上門來!”


    煦江驀然清醒,右手拍拍額頭,“我怎麽把這事忘了!”


    煦輝注視著哥哥凸起前額,“又把什麽事忘了?!”


    他連忙遮掩過去,渾身困的全身散架,骨頭縫裏都酸困,“沒有,事主家什麽時候辦?”


    煦輝跺腳,“說你迴來就過去一下!鄰居不錯,還主動幫我洗衣服。”


    “不是你雇的嗎?!”


    煦輝甩手,“哥,你到底去不去!”


    煦江叩開鄰居家門,望著院子裏用白素橫著挽條,“節哀順變吧!?”


    鄰居滿臉烏雲,眼圈烏青,“風水師,我媳婦是義莊發現的!


    臨死時瞪大眼睛,滿臉都是驚駭,我覺得是義莊裏什麽東西,把媳婦嚇死的。


    所以,除了奇嵐崗義莊,你還知道附近有什麽義莊!”


    他傻眼了!


    “這個,需要預先約定。”


    “需要幾天?”


    “最少3天!”


    丈夫向後望著紅色靈樞,靈樞表麵纏著一條鐵鏈,臉上掩飾不住恐懼,他恨不得馬上把這具紅色靈樞從家裏移走!


    “除了你熟悉義莊,還有什麽地方可暫存靈樞?!”


    “寺廟!”


    丈夫緊張的雙手攥拳,“寺廟真的可以嗎?”


    “肯定,就是費用有點貴!”


    丈夫瞪著眼睛,麵皮緊繃,整個人微微發抖,大氣也不敢喘,“貴多少?”


    “至少也要打個普佛,供牌位,放生,這是最基礎的。”


    “那這……”丈夫兩條腿顫抖著,攥拳,不知該望哪裏打!


    “有更便宜地方嗎?!”


    “要不,你把靈樞存到義莊,我爭取3日內找到新義莊,或者有些亂葬崗附近也有義莊,隻負責停靈樞,沒有法事。”


    丈夫嘬著牙花子,左手捂著腮幫,好像正在得腮腺炎一樣,“好,就這樣辦吧!”


    讓煦江想不到的是,就在靈樞寄居到義莊期間,差點出了大禍!


    煦江找二胖,“二胖,有錢可賺,能不能給我找2個,能抬得動靈樞的?”


    二胖望著煦江,“靈樞很重嗎?!”


    “是個女子,不很重,可她是個成人,又要走很遠路,小鎖那樣肯定不行!”


    二胖向外麵跑去,“你等等,一刻鍾就好!”


    二胖把兩名臉膛紫紅,胳膊雖很瘦,看起來全是腱子肉,“二位,抬靈樞,什麽價位!”


    2位望著對方,二胖在肩膀上各拍了一巴掌,“風水師,問你們什麽,給多少紋錢肯幹?”


    “近處2、30紋,遠的50紋!”


    “好,就你們倆,跟我來!”煦江扭頭,瞥見二胖還愣在原地,“把嗩呐帶上!”


    二胖見又要有錢掙,皺緊眉頭倏然鬆下來,“好!”


    一行人一路灑這紙錢,走到天黑,將要借宿時,“這裏亂葬崗好大一片,肯定有供臨時停厝義莊!”


    “哎呀!”在後麵抬著靈樞腳下忽然絆了一跤,身體前傾,手裏抬著棺材輿具,與靈樞一起向前衝,前麵抬棺人,瞬間雙膝顫抖,整個人就要跪下來時,


    正在吹嗩呐二胖瞧見,瞪著雙目不知如何,在最前麵打頭陣煦江,徑直衝過來,就在指尖觸碰到輿具時,輿具壓在地上瘋長的野草上。


    兩個抬靈樞嚇一點血色都沒有,手指著輿具下,還在顫抖草“這是野草吧!”


    煦江打量著野草,“野草?”一股不詳預感閃現在腦海中,“這是茶條槭!”


    他臉上鐵青,“天呐,怎麽碰上這麽個鬼東西!”


    逝者丈夫趕來,臉跟豬肝一個顏色,“風水師,你請的人不行啊!”


    “不是不行,這一路也太長,走到前沒有村後沒有店地方,出個差池也不能怪抬靈樞腳力不行!”


    逝者丈夫麵色不善,“那就隻能怪你這個風水師了!你到底行不行,就認識一個義莊嗎?!平常就沒有好好幹,如果認真幹,能這麽一路好找嗎?!”


    煦江臉色通紅,心頭怒火沸騰,望著2為抬輿具的,“為什麽會在這裏出錯?!腳脖子歪了嗎?!”


    抬輿具少年紅著臉,胸膛裏湧出一股氣來,“風水師,我右腳被什麽絆住,就到現在也被絆著!”


    他俯下身從茶條槭裏摸出,一個空嬰兒棺材,瞥見棺材竟然雕刻著九條火鳳,精神頓時緊張起來,把頭都快箍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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