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舞著大夏龍雀刀,直到刀刃化作白練,向躲在夜幕中滑去!


    躲在夜幕下隱者,望著一道白練向自己劈刺過來,臉上倏然大變,“天官,你要幹什麽!我是張大人派來保護你家人的!”


    家駒被氣的臉色青灰,“我家人用你來保護嗎?不想找死就早點滾!”


    隱者攥緊手裏魚腸劍,“那就多有得罪了!”


    一道驚雷劃過夜空,隱者眼底映出一片雪白,


    他還沒有看明白發生什麽事,手裏魚腸劍從手中掉落到地上。


    地麵上有一窪積水,映射出傷口,他想不到右肩處傷口竟如此猙獰,甕聲甕氣,“我這都是為你好!”


    家駒目光落在,他手中妖刀劃出傷口,冷冷嘲笑著,“右肩上不過是處小小傷口,再不走,你就別想走了!”


    隱者左手拾起魚腸劍,捂著右肩上傷口,招唿同伴一起撤離,


    他目光順著黑夜中搖曳身影,直到身影漸漸消失在夜幕中!


    他推了一下門,門搖晃一下,並沒有打開“爸,快開門,我把他們打發走了!”


    張壽山粗啞嗓音在屋裏迴蕩,“你闖了禍,還迴來幹嘛!還不快趁著雨夜跑走!”


    屋裏響起張開倉咳嗽,“咳咳,壽山打開門,放家駒進來,我們不能整天躲,得拿個辦法!”


    家駒淋著一身雨進來,望著床上爺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弱,“爺爺,咱們手裏有壺山泉,能令人不老!……”


    沒等他說完,就被張開倉打斷,“現在有個千載難逢機會,處理你從鳳翔帶迴來古鏡,那就是……”


    說到這裏,張開倉聲音低微下去,屋裏油燈倏忽間,被外麵刮來驟風,壓的隻剩微弱火苗,他伸出幹枯右手,死勁攥著家駒左手,用盡最後力氣,


    “借料理我傷勢,把古鏡和我埋在一起,不再把你和賀蘭雪孩子卷進來,就讓發丘天官從此消失吧!”


    一旁壽山急了,“發丘天官傳承斷不得啊!”


    張開倉手臂向上揚了揚,徹底沉寂了!


    家駒遵照張開倉遺囑,把這麵從鳳翔得來古鏡與他葬在一起,上麵不立任何碑,也不在墳丘後種任何樹,甚至連墳丘也不能高出地表。


    家駒料理完爺爺喪事後,不敢耽擱,立即來到之前約好了地方,“大人,我如約前來!”


    張士誠右手用力向下揮,“隱士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派隱士跟你到家,把你家人嚇到不得安寧!”


    他低下頭,清清嗓子,想再找些安慰人,的話卻找不到,“不過,既然你來了,這就動身吧!”


    大概一個時辰,他來到寫著錢鏐王墓碑前。


    五代時期錢鏐王,到現在隻有殘缺石翁,隱藏在荒草中,明堂、享堂都已經連一點痕跡都找不見,隻剩在幾株果樹之間錢鏐王墓碑,還可以勉前辨認。


    正麵山坡上有幾處,把裏麵土翻起來盜洞。


    趴在盜洞口,裏麵黑洞洞,勉強能窺見底下墓磚。


    他趴著挨個看完這幾處盜洞,“老實說,挖盜洞的人,還真就不是頭一迴幹活新手,盜洞直抵下麵墓室大廳。


    張士誠眼眸頓時亮了,眼前這位果是能在丘間如履平地高手!


    他清清嗓子,“按照士德所說,這些人打盜洞,下去沒多久,就聽到海潮上漲聲音,可我窺視到,裏麵地上全是整齊墓磚,如果有海潮漫進來,墓磚上麵免不了覆蓋上層薄泥,可我沒看到!”


    家駒蹙眉,為難望著麵前張士誠,“海龍王說法恐怕是真的!”


    張士誠一聽就急了,“天官,可海龍王有多少寶貝,難道他就非要下麵寶藏不可!”


    “根據我窺見,墳塚地麵上,真是一點泥都見不到,另外士德騙誰也不會騙你!”


    張士誠糊塗了,“天官你畢竟是幹這個的,不可能跟我這裏張嘴就來!可我弟弟士德,也不可能騙我!那這是……”


    家駒望著張士誠,“底下沒有泥印是說,這幾個人根本沒有來的急踩到底下!”


    張士誠臉色駭然,啊……


    “也就是是這幾個人,還沒有來的急下到陵墓後,就被突然湧上來海潮卷走!”


    張士誠臉色頗難為情,“可這幾個皆是弄潮好手,能在海潮中把人救上來,可這迴他們遇到海潮,為何……”


    家駒明白過來,“想讓我查清究竟他們遇到何事!?”


    張士誠點點頭,“是的,務必請天官弄清楚!?”


    家駒目光順著山坡上盜洞,抬頭向山丘頂部望去,順著後麵山坡下來。


    整座山丘走勢像尾蜷縮起來小龍,靠在杭州府邊上這條入海龍邊上!


    “小龍雖小,卻可以庇護錢家世代平安,也算的上偶拾妙手成佳作了!”


    張士誠能耐心等,手下人聽見他在這裏神神叨叨,抬起胳膊擼吧額頭上汗液,“天官,什麽時候開始啊!”


    家駒越過山頭,在這裏山丘尾部打下窺管,隻用30節窺管就直通後室。


    甚至可以通過窺管,瞥見後室墓誌銘——是在一塊潔白色楚石上雕刻成!


    “你們多來幾個人,沿著窺管留下圓洞向外擴大一圈!”


    他縮肩,整個人立即進去!


    舉起火把,火把照在墓誌銘上,細長手指在逐字讀著墓室銘上記載。


    他難以相信,“啊?龍!


    錢鏐竟然真的救過一條龍!


    海潮是因為龍顯神通,招來海水把誤入其中盜墓賊裹挾著走的嗎?這些太無法想象了!”


    他望著發丘印上盤踞著昂首應龍,真是有龍出現保護錢鏐墓,也隻有放你出去一戰了!


    從墓誌銘處向前走,有幾縷正在向下沉寒氣在眼前漂浮,他一眼就認出,“水銀!”


    目光透過水銀霧向前窺視,前方有個近乎四方池子裏,幾縷寒氣從中慢吞吞飄出,


    蹙眉,望著不遠處水銀池,與自己手裏火把,“防止水銀加速飄逸,隻有不讓熱氣靠近水銀池!”


    當即熄滅火把,從水銀池旁邊走過時,窺見水銀池深處竟停放一具棺槨!


    係在手臂上,連著上牛筋繩鉤爪飛速向下探去,


    仗著速度衝破層層水銀霧麵阻礙,墜向下水銀池底,勾住裏麵擱著棺槨!


    向上提拉時,還沒有把棺槨提離水銀池底部,牛筋繩先來迴打起轉來,


    “這棺槨怎麽這麽沉,就算裏麵填滿金條,也到不了這個重量!”


    瞥見有人下來,“誰有帶鐵鏈錐子?!”


    正順著繩索從上向下爬,嘍嘍撩起衣服,露出下麵帶鐵鏈錐子!


    “鐵鏈長度還不夠,還有需要多找幾個帶鐵鏈錐子!”


    沒多長時間,上麵隱隱傳來鐵匠打鐵動靜。


    他拎著手裏鐵鏈,鉤爪勾住鐵鏈末端,使勁把鐵鏈向下砸去,


    鏈子下係著鐵錐砸到槨蓋上,咣……


    鐵錐再次跳躍起來,落下來砸到槨蓋上,咚!


    張士誠手下拎著帶鐵錐鏈子下來時,他搖搖頭,


    “水銀池下麵棺槨比鐵錐要結實多,弄不好是隕銅、隕鐵鏈之類東西!”


    這些人哪裏肯信,手裏拎著鐵錐,沿著水銀池邊沿,狠狠向下麵棺槨砸去,下一秒砸到槨蓋上鐵錐全都飛起來又落下去!


    有個大力士手裏鐵錐倏忽飛上來,圍著水銀池外麵唿唿轉,


    旁邊人趕忙矮下身子,蹲在水銀井外麵石壁旁邊,隻聽見鐵錐在頭頂唿唿飛過不知幾圈,還沒停下來,其餘人急了,“壯哥,快讓你手裏鐵錐停下!”


    壯哥眼瞅著鏈條在空中拉滿,尖利鐵錐以他都想不到速度,圍著水銀池上麵轉圈圈!


    他張開兩臂千筋到極致,依然拽不迴來在井沿上麵唿唿轉的鐵錐,


    急得他額頭直冒汗,“誰來幫幫我,把這鐵錐攔停下來!這股力量太大,我都差點被這股力量拽飛上天!”


    家駒抽出大夏龍雀刀,刀背硬磕住鐵鏈,鐵鏈依然在極術旋轉,鐵鏈與刀背間擦出一簇火花,飄散在空中水銀霧遇到火花,頓時化作一陣乳白霧,


    他瞥見火星與幾縷水銀撞在一起,平靜水銀頓時化作一大團霧氣,臉色蠟黃,“危險,大家快點離開!”


    在水銀池旁邊,來幫忙嘍嘍絲毫沒有意識到,抬頭瞥見家駒驀然臉色蠟黃,“天官怎麽了?!”


    “水銀在空中遇到火花,會形成水銀霧。水銀霧劇毒,擴散快!你們現在不跑怕是沒有機會了!”


    眾人向外拚命跑去,他直到把鐵錐速度降下來才考慮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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