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點紅芒都代表著一道微型陰陣,三千陣不多不少密密麻麻的全部都被刻印在這八根石柱上。


    “這就是刻有三千陰陣的石柱,可供所有族人參詳學習,八根石柱圍繞輪迴簿形成輪迴祭壇。你看正前那支石柱之上。”聽到孟河的介紹,祁石抬頭看向那正前石柱之上,卻是發現有一黑袍老者在其上閉眼盤坐。


    雖然老者整個麵容都籠罩在黑袍之下,但那手中的拂塵卻是被祁石認了出來。


    “日遊族複命!”


    為首的日遊族之人走到祭壇中央朗聲道。


    老者緩緩起身向著石柱之下看去,當看到下方三十多人之時,老者微微歎息,緩緩問道:“唉,今年怎麽樣?”


    “迴掌司,四明山洞天兩名不願輪迴的老祖已經請來了!”為首一人答道。


    祁石心中一動,想起了這三十六洞天中的四明山洞天,隻是這其中的請字祁石卻是聽著沒那麽簡單。


    此人話音剛落,位於後方的一人緊接著開口匯報:“藏地之中三百二十七隻千年魂,已經散去了!”


    “元晨山奪舍的妖僧也已經伏法!”


    “東海海底龍魂也被斬了!”


    “南海一島中,發現疑似巨靈神族埋骨之地!”


    “潛山有一位老祖人物貌似屍解了,但是魂沒有來!”


    聽到這裏祁石卻是留意了一下,心中暗道:“這潛山的人差點要了我的命,等我入了元嬰,定要前往潛山會上一會。”


    當站在最後的孟河也匯報完畢時,老人的目光卻是停留在了祁石的身上。


    “都辛苦了,你們迴去休息吧,你留下。”望著祁石,老者語氣平淡的說道。


    眾人都是明眼人,抬手作禮紛紛告退。


    轉瞬間祭壇之中隻剩下了祁石與老者兩人,場麵一時之間寂靜了下來。


    “你覺得陰間是什麽地方?”老者口中喃喃的說著,像是自語又像是詢問一般。


    祁石微微一愣,搖頭道:“弟子不知。”


    老者聞言卻是爽朗的大笑起來,“我還沒說收你為徒,你為何以弟子自居啊?”


    “救命之恩,授業之情。不管您認不認我這徒弟,這聲師傅我確實是應該叫的。”祁石誠懇的說著,膝蓋卻是一彎跪了下來。


    “好徒弟!”老者一聲讚歎,輕身從石柱之上飛下,扶起地上的祁石大笑道:“好徒弟,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鴻淵的徒弟了!”


    祁石站起身後又是一個躬身說道:“師傅,弟子有諸多疑惑,還請師傅解答。”


    “你想問那嬴政的事情?如果我告訴你他帶著百萬大軍魂入陰間,征戰陰間,你可會信?”鴻淵輕捋胡須望著祁石淡淡的問道。


    “怎麽可能?!”祁石聞言大驚,但看鴻淵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說謊,於是連忙問道:“嬴政他雖為陽間帝王,但終究隻是個凡人,如何征戰陰間?!更別說帶著百萬大軍前來!”


    “這事說起來還得從他開始征戰六國說起,嬴政征戰六國所向披靡無往不利,你可知這其中的原由?”


    祁石微微思索,而後震驚道:“難道有修煉之人助陣?!”


    望著祁石,鴻淵滿意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覆滅整個六國可以說都是在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推動下進行的。征戰六國用了十年時間,死亡人數有二百萬之多,其中軍士就有一百多萬,但卻沒有一魂一魄進入陰間!”


    百萬之魂全部不知去向,祁石聞言細思極恐,汗毛瞬間炸立,聲音都微微顫抖了起來,“被洞天福地的人收了!?”


    鴻淵聲音平淡,像是再講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繼續道:“嗯,他們在之後引導嬴政尋求長生,為他們下一步的計劃做準備。”


    聽到這裏祁石卻想到了陵墓甬道的神秘陣紋,不確定的問道:“那陵墓不僅僅是滋養保存嬴政的肉身,還能讓魂體集體進入陰間?!”


    “正是如此!”鴻淵點頭迴應。


    “那他是如何能統領這百萬之魂的?!”


    “六國統一,人族氣運加身,成就人皇。外加那龍脈陣紋的幫助,隻要肉體在龍脈中一日,便會有源源不斷的龍脈靈力通過肉身轉移到嬴政之魂中。驅使百萬人魂如使臂使指。”說道此處鴻淵神情之中卻是浮現出一絲敬佩之色。


    祁石此時卻是久久不能平靜,腦海中放出出現了嬴政驅使百萬人魂的場景,uu看書 . 赤土之上,嬴政為首迎風而立,後方百萬將士追隨,如同當年征戰六國一般意氣風發,“孤,今與眾將士征戰陰間。成,同長生。敗,共魂散!”。


    還沒等祁石迴神,鴻淵繼續淡淡說道:“如果隻是這百萬人魂,我陰司倒也不懼,隻是洞天福地那些屍解的老不死也不安分,與之一起前來。我為尋你在陽間被洞天福地的人拖住,卻也無法迴援陰間,陰司三族死傷殆盡。”


    “最後如何?!”祁石不禁急切起來。


    “眼看陰間將要淪陷,百萬大軍已經兵臨輪迴之地,就在這時卻是從輪迴簿中走出一人!手杖點地,百萬大軍頃刻之間灰飛煙滅。”鴻淵講述的時候語氣也帶上了些許的激動。


    如同驚雷炸響,祁石隻感覺頭顱裏嗡嗡震顫,滿腦子全都是千年沉睡之中的那個畫麵,那個手杖點地一人滅萬軍的黑袍老者身影。


    “他是誰?”祁石木乃的喃喃問道。


    “不知。”


    “那嬴政呢?”


    鴻淵聞言望著祁石悠悠歎息道:“在你奪了他身體的那一刻,他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你心裏應該早已明白。”


    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前可奈何。


    三天之後祁石已經迴到了小鎮,但這三天裏祁石心如亂麻,甚至無法控製自己的思緒,以至於當天如何與鴻淵告別,如何迴到的小鎮全都不記得了。


    坐在小鎮的樓台之上,眺望著彼岸,孤魂從黃泉河水中漂浮而出,踏著花開正盛的彼岸花,一路渾渾噩噩的向著遠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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