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宮尚角神色急切,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將他按迴了床上,語氣關切的說道。


    “哥哥!”宮遠徵瞬間淚眼汪汪,滿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已然坐到床邊關心他人的宮尚角,一副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樣子。


    “遠徵……”宮尚角聞聲迴過頭來,臉上寫滿了無奈,抬起手招唿他也過來。


    “哥哥!”大宮遠徵也按捺不住了,聲音焦急地唿喊道。


    瞧著兩個宮遠徵互不相讓,雙目之中仿佛有熊熊烈火即將噴湧而出,宮尚角頓感一陣頭疼襲來。


    李蓮花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味地觀望著兩個宮遠徵為了爭奪宮尚角而劍拔弩張、仿佛即刻就要大打出手的情景,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遠徵弟弟,雖說不知道你究竟來自哪裏,但是我身旁的這位同樣也是遠徵,確切地說,應該是我們這裏的遠徵……”宮尚角拉過氣鼓鼓的宮遠徵,耐心地解釋道。


    “怎麽可能……”大宮遠徵下意識地反駁,然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稍微停頓了一下,仔細地打量著麵前的宮尚角,很快便察覺到對方毫無修為,頓時便明白了眼前之人確實不是他的哥哥,而是另一個自己的哥哥,瞬間滿心委屈地喊道,“尚角哥哥……”


    “遠徵弟弟,你……”宮尚角剛想要出言安慰,卻被中途打斷了。


    “這是我哥哥!不許你喊他尚角哥哥!”宮遠徵惱怒不已,緊緊拽著宮尚角的手,企圖將他從床邊拉起,急切地建議道,“哥,他既然醒了,就讓他們離開……”


    “尚角哥哥。”大宮遠徵可憐兮兮地喚道。


    “遠徵,這位遠徵弟弟傷勢嚴重,肯定是不宜移動的,再者說,這也是你自己,你怎麽能想著將他趕走呐?”宮尚角看著宮遠徵,神色中滿是不認同地說道。


    “誰知道他從哪裏來的身份不明之人,我才不承認他是宮遠徵!”宮遠徵撇了撇嘴,嘟囔著說道。


    “遠徵,莫要耍小孩子脾氣!”宮尚角麵色嚴肅地說道。


    宮遠徵瞧了瞧他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低下頭,不再言語。


    李蓮花一直關注著他們的情況,自然看到了宮遠徵垂下頭時那泛紅的眼眶以及失落的神情,望著好似並未察覺其異樣、正神情溫和地與大宮遠徵交談的宮尚角,不禁有些若有所思。


    “遠徵神魂受損嚴重,需要多加休息。”看著快要偷偷抹淚的宮遠徵,李蓮花暗自歎了口氣,出聲提醒道。


    “既然如此,遠徵弟弟,你便好好休息,我們明日再來看你。”宮尚角輕聲叮囑道,隨即便站起身來,看向李蓮花,說道,“這位公子,我讓人帶你去客房歇息如何?”


    “不必勞煩,我自有住處。”李蓮花直接拒絕了,語氣意味深長地說道,“宮尚角,誰於你而言才是最為親近之人,你心中應當清楚才是,人心可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宮尚角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已經安靜許久的宮遠徵,瞬間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不禁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多謝提醒!”宮尚角很快便迴過神來,朝著他拱手行禮,感激地說道。


    李蓮花擺了擺手,不甚在意。


    “遠徵,走吧,哥哥帶你去洗漱安頓。”宮尚角聲音輕柔地說道。


    “哦,好!”宮遠徵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應了一聲,便跟著他一同離開了房間。


    李蓮花不禁搖了搖頭,果然是身處不同境遇之人,為人處世的方式也大不相同。


    “四師叔,你為什麽搖頭?”大宮遠徵滿臉疑惑地問道。


    “這個宮尚角與你哥哥相較起來,差距甚遠。”李蓮花感慨道。


    “有嗎?不都是那個尚角哥哥嗎?”大宮遠徵有些不解地說道。


    “大不相同,這裏的宮遠徵即便也是宮尚角最為親近的親人,但在遭遇事情的時候,他卻會下意識地優先讓最為親近之人受委屈,就好比對待你這位外來的弟弟,他就下意識地讓這裏的宮遠徵做出讓步,我觀宮遠徵的反應,此類情形怕是並不是第一次發生。”李蓮花語調悠悠地說道。


    “尚角哥哥他才……”大宮遠徵想都不想,就直接反駁道,但想到方才宮遠徵從一開始與他針鋒相對,到後來的沉默不語,不由得也沉默了下來。


    “嗬!”李蓮花輕笑一聲,饒有興致地說道,“倘若你哥哥與你師父一同前來,這個宮尚角怕是要吃些苦頭!”


    想到那個畫麵,大宮遠徵不由得為宮尚角捏了一把冷汗,隻盼著屆時他哥哥能夠下手輕一些,畢竟,對方不過是一介凡人,根本經受不住打。


    果然,還是他所在世界的哥哥好,從不會讓他受委屈!大宮遠徵不由得美滋滋地想著。


    “你有這閑工夫想那些有的沒的,倒不如好好想想你哥會不會第一個揍你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弟弟!”李蓮花似笑非笑地提醒道。


    “我哥他才舍不得揍我……吧?”想到此這次差點性命不保,大宮遠徵的話越說越沒底氣。


    “你覺得呢?”李蓮花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反問道。


    “完了完了!”大宮遠徵頓時哭喪著臉,懷著僥幸心理問道,“四師叔,你說我屆時先抱著我哥痛哭流涕,他是不是會心軟,不打我?”


    “你覺得呢?”李蓮花挑了挑眉,繼續提醒道,“遠徵啊,你隻想到你哥哥會不會打你,怎麽就不想想你師父會不會收拾你?”


    “我也是無辜的!我也不想這樣啊!天要亡我啊!”大宮遠徵如遭重擊般,一臉的生無可戀的說道。


    “你這些話呀,還是暫且留著,等見到你師父和你哥的時候再說吧!”李蓮花地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的神情,清晰可見,不甚走心的安慰道,“不過呢,你放心,待到你挨揍的時候,師叔我是絕對絕對不會笑話你的!”


    “四師叔!”大宮遠徵的語氣中蘊含著幾分幽怨,大聲地喊道。


    “哈哈哈……你好好歇息,我這便走了!”李蓮花的心情很是愉悅,在離開之時,還不忘再三叮囑道,“對了,你在這段時間萬不可動用法力,如果有事情給我傳訊,我走了。”


    說罷,根本不等他有所迴應,便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隻留下大宮遠徵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唉聲歎氣。


    大宮遠徵傷勢很是嚴重,在房間安靜下來之後,沒過多久他就沉沉睡去。


    這一覺不知持續了多長時間,他醒來的時候,發現有一個身影在他的床邊鬼鬼祟祟,嘴裏還輕聲地碎碎念著,聲音細微到幾近不可聞。


    若不是憑借著聲音地辨別出那是宮遠徵,大宮遠徵的法力恐怕早就直接揮出去了。


    “睡得如同豬一般,一丁點的警覺性都沒有,這肯定不是我,我絕對不會這麽沒有警惕之心……也沒有暗器囊,絕對不是我……大海螺也沒有,更不可能是我……我就說這個人不可能是我嘛!”宮遠徵一邊翻著被宮尚角放置在床邊矮幾上、屬於大宮遠徵的物件,一邊小聲地嘟嘟囔囔道。


    大宮遠徵不由得朝床頂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以他如今的修為,暗器囊這種東西根本就派不上用場,況且,誰說他沒有暗器囊的?!


    他的暗器囊數量多得很呢!隻不過被他收在了自己的洞府之中,沒有隨身攜帶罷了!至於海螺,他也有各式各樣的漂亮海螺!


    “你在幹什麽?!”大宮遠徵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猛地出聲說道。


    宮遠徵被突如其來的喝聲嚇了一跳,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又強裝鎮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我哥讓我過來瞧瞧你醒了沒有!”


    大宮遠徵斜著瞟了他一眼,顯然對他所說的這番話,不是很相信。


    “你是豬嗎?!居然一睡就睡了整整三天!要不是還能察覺到你的唿吸,還以為你已經一命歸西了呢!”宮遠徵忍不住吐槽道。


    “你才是豬!”大宮遠徵立刻地反擊道。


    “這麽能睡,還說自己不是豬!你上輩子定然是豬轉世投胎而來!”宮遠徵毫不客氣地迴擊道。


    “你……你這個傻子,我們都是宮遠徵,我要是豬,你覺得自己又能是什麽東西?傻子!”大宮遠徵本想狠狠地迴罵過去,但話到嘴邊的那一刹那,便反應了過來,沒好氣地說道。


    宮遠徵被這番話噎了一下,當即也毫不示弱地說道,“如果我是傻子,那你也好不到哪兒去,你也照樣是個大大的傻子!”


    兩人就這麽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毫無頭緒地吵了好一陣子,等到吵累之後,宮遠徵便順勢坐到了床邊,眼睛盯著大宮遠徵,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真的是宮遠徵?在你們那裏是不是也有一個尚角哥哥?”宮遠徵沉吟片刻,按捺不住的開口問道。


    “那是自然!”大宮遠徵的聲音異常篤定地說道。


    “你們那裏的尚角哥哥對你怎麽樣?”宮遠徵的臉上滿是好奇地問道。


    “那自然是非常好!我可是我哥最為喜歡的弟弟!”大宮遠徵的臉上滿是驕傲,自豪地說道。


    “你胡說!尚角哥哥最為喜歡的弟弟是朗角哥哥,才不可能是你!”宮遠徵反駁道。


    “為什麽要與朗角哥哥相比較?”聽到他語氣中的委屈之意,大宮遠徵有些不解,也有些詫異地問道。


    宮遠徵看著他,撇了撇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大宮遠徵想到之前李蓮花所說的話,不由得眉頭微微蹙起,從床上坐了起來,有些遲疑地問道,“這裏的尚角哥哥對你難道不好嗎?”


    “你別胡說!尚角哥哥當然對我很好!”宮遠徵有些別扭地伸出手扶了他一把,嘴上卻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不就得了!給我倒杯水去。”大宮遠徵順著他的力道,靠坐在床上,毫不客氣地指使道。


    宮遠徵努了努嘴,瞪了他一眼,還是轉身去給他倒水了,嘴裏不停地嘟囔道,“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我就給你倒這一次水!往後你想都別想!”


    大宮遠徵哪裏會不清楚自己口是心非的性子,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之後,才接著說道,“朗角哥哥都已經過世那麽多年了,你為什麽要與他比較,這十多年來一直陪在尚角哥哥身邊的弟弟是你,與他相互扶持的也是你,你們是不同的,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尚角哥哥是因為朗角哥哥的過世,才會養了我這個弟弟,我,我不過是朗角哥哥的替身……”宮遠徵低垂著腦袋,眼眶泛紅,聲音沉悶地說道。


    “替身?”大宮遠徵不由得睜大眼睛,臉上滿是茫然,聲音驚訝地說道。


    “嗯,哥,他從來都不允許我提及朗角哥哥,也不讓我觸碰對方的物品。”宮遠徵情緒低落,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地說道。


    大宮遠徵張了張嘴,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之前從未想過去動過宮朗角的遺物,所以並不知道他那個世界的哥哥究竟是怎樣的想法,但對方卻也並未禁止提及宮朗角,畢竟,對方也曾主動跟他提及過宮朗角,盡管就那麽寥寥幾次,但由此可以看出,那並非是不能提及的!


    “或許尚角哥哥是擔心你毛手毛腳碰壞了朗角哥哥的遺物?”大宮遠徵思考了片刻,有些遲疑地說道。


    宮遠徵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苦澀說道,“並非如此,在哥的心中,朗角哥哥就是一個禁忌,任何人都不許提及,我也不例外……我清楚,在他的心裏隻有朗角哥哥才是他的弟弟,我隻是對方的替身……”


    看著他低頭落淚的模樣,大宮遠徵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剛想要開口說話,便看到房間裏憑空出現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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