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麵露疑惑之色,靜靜地凝視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隻知道,我是神族和修羅族結合所出的血脈。”應淵沉吟片刻之後,終究還是道出實情。


    “修羅族?”李蓮花微微皺起了眉頭,看著他。


    “沒錯,修羅族在之前那場創世之戰中,已經滅族了。”應淵解釋道,“你如果想要知道你的身世,明日我帶你前去詢問帝尊。”


    “你說的是天帝?”李蓮花看向他,神情顯得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怎麽了?為何露出這副神情?”應淵滿心不解地問道。


    “據我所知,在不久前的大戰之中,天界雖然最終獲勝,但也犧牲了眾多將士,其中更是包括兩位帝君以及一位計都星君,沒錯吧?”李蓮花緩緩說道。


    “不錯。”應淵微微頷首,眼神瞬間黯淡下去。


    “在來你這裏之前,我在天界閑逛了一圈,你猜猜我看到了什麽?”見他的視線投來之後,李蓮花不再賣關子,直接揭曉答案道,“瑤池那裏,天帝正在大擺宴席,歌舞升平,熱鬧非凡呐!”


    應淵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隻是先前未曾深思,如今被他一語點破,才驚覺天帝此舉,有多不合時宜。


    在他的印象之中,天帝並不是好大喜功之人,為何會在此時大張旗鼓地舉辦所謂的慶功宴?這全然不符合他一貫的行事作風!


    “怎麽了?可是想到了什麽?”李蓮花頗為好奇地問道。


    應淵一時之間也未能想通其中的關鍵所在,隻能搖了搖頭,暫且將內心的疑問壓製下去。


    “我能否探查一下你的血脈?”應淵不再提及去找天帝詢問之事,而是將目光投向李蓮花,出聲問道。


    李蓮花點頭表示同意,任由他的神力自眉間緩緩進入體內,探查自身的血脈。


    隨著自己神力的不斷深入,應淵的眉頭越皺越緊,神色也變得愈發凝重起來。


    李蓮花見狀,不禁微微挑起了眉梢,卻並未出聲打擾他。


    “你的血脈……也蘊含著一絲修羅族的血脈,雖說那絲血脈極為稀薄,但隻要仔細探查,還是能夠察覺出來的。”應淵的聲音略顯艱澀地說道。


    “哦?是嗎?”李蓮花饒有興致地迴應道。


    他自認為已經曆經人世的種種滄桑變幻,區區一點修羅族的血脈,他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應淵內心百感交集,未曾想到對方身上,竟然也流淌著與自己相同的血脈,盡管那修羅族的血脈極其微弱,但依舊令他震驚不已。


    他不禁開始認真地審視起自己與李蓮花之間的關係,原本以為彼此隻是偶然相遇的陌生人,未曾料到,彼此之間竟然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你似乎對此毫不在意?你可知道修羅血脈意味著什麽?”應淵的聲音略帶一絲苦澀,開口問道。


    “意味著什麽?”李蓮花隨口應道。


    “罪孽……”應淵麵無表情地說道。


    “這是誰告訴你的?”李蓮花神情嚴肅地注視著他,沉聲問道。


    應淵不知道他為什麽反應如此之大,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這世間所有的生靈,皆是由天道所創造,最初之時,大家的地位皆為平等,隨著時間的推移,世界需要持續地進化與發展,於是,便出現了各類生靈,為了爭奪領地和生存資源而展開的競爭,適者生存,此乃自然的法則,修羅族的消亡,也不過是順應了這般命運罷了,又何來罪孽之說?”李蓮花義正辭嚴地說道。


    “竟然是如此嗎?”應淵眉頭緊鎖,沉思許久,神情顯得有些迷茫,緩緩說道,“在天界,修羅族一直被視為罪孽的存在,帝尊也是如此告知於我的。”


    “曆史向來都是由勝利者所書寫,天界既然取得了勝利,自然諸事皆由他們說了算。”李蓮花輕輕歎息一聲,“世間萬物,皆有他存在的緣由和價值,修羅族也不例外,他們或許曾經憑借暴力進行征伐,但那也不過是生存競爭的一部分罷了。”


    應淵聽聞之後,沒有再開口說話,隻是默默地消化著方才所聽到的話語。


    李蓮花見此情形,也並沒有打擾他,而是伸手拿起了桌上棋盤裏的棋子,開始隨意地擺弄起來。


    反正如今他擁有充裕的時間,對於自己的身世來曆,他完全可以慢慢地去調查,不急於這一時。


    至於他和應淵之間的關係,其實也不難猜測,相同的樣貌,相同的血脈,想來不是兄弟便是父子。


    想到此處,李蓮花忍不住輕撫下巴,心中暗自琢磨,如果是父子的話,倒也並不是不行,平白得到這樣一個出類拔萃的兒子,也是相當不錯的。


    就在這時,應淵終於從沉思之中迴過神來,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隻見他正緊盯著棋盤,嘴角掛著一抹微笑,那笑容卻顯得有些猥……有些狡黠。


    “你在想些什麽?”應淵不禁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


    “沒什麽,隻是在思考這棋局的變化。”李蓮花神色一正,輕咳兩聲說道。


    “我不眼瞎,莫要糊弄於我。”應淵半信半疑地看著他,說道。


    “罷了罷了,實不相瞞,我一直在揣度我們之間的關係。”李蓮花臉上掛著一抹笑意,緩緩說道。


    “當真隻是如此嗎?”應淵目光中滿是狐疑地盯著他,顯然對他的說辭,並不相信。


    “當然了,我騙你做什麽?反正閑來無事,猜測一番,又有何妨。”李蓮花饒有興味的問道,“應淵,你不妨也猜測一下,我們究竟是何種關係?”


    “不知。”應淵搖了搖頭,神情坦然,如實迴答道。


    “猜測一下嘛。”李蓮花看著他,眼神中帶著催促之意。


    “兄弟。”應淵有些無奈,隻得隨口說出一個答案。


    “未必就是兄弟,說不定是父子呢!”李蓮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


    “我父你子?”應淵聞言,不禁微微勾唇,臉上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


    “想什麽呢?!自然是我父你子,你自幼便在這方世界長大,擁有所有的記憶,有沒有孩子,你難道還能不知道嗎?”李蓮花有理有據的說道,“而我就不同了,我連自己曾經是誰都不知道,說不定什麽時候有了你這麽一個好大兒呐!”


    “我體內的修羅族血脈濃度高於你,血脈向來隻有越來越稀薄的,沒有越來越濃厚的道理,你這個說法不成立!”應淵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言辭清晰地反駁道。


    “血脈返祖也不無可能啊!”李蓮花據理力爭地說道。


    “血脈返祖的機率極其微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應淵條理分明地予以駁迴道。


    “機率雖然小,但也不是全然沒有可能,說不定我們就是那罕見的特例呢?!”李蓮花語氣堅定地說道。


    “你就這麽想給我當爹?”應淵有些無語地看著他,嘴角抽了抽,滿臉無奈地說道。


    他不禁心生困惑,自己究竟是如何被對方帶偏的,竟然和對方爭辯起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哈哈哈,不過開個玩笑罷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李蓮花也感到有些尷尬,心中暗自納悶自己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幼稚。


    “你倒是看得開。”看著他這般模樣,應淵忍不住輕笑一聲,略帶調侃地說道。


    “不看開又能怎麽樣?總不能因此而整日愁眉苦臉,日子總歸還是要過下去的,不是嗎?”李蓮花灑脫地一笑,神情極為無所謂地說道。


    “你所言甚是有理,隻是這修羅血脈之事,倘若被居心叵測之人知道了,恐怕會引發諸多麻煩。”應淵皺了皺眉,神色凝重,若有所思地說道。


    “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們又能把我怎樣?再者說了,我不會在這方世界停留過長時間,遲早都要跟隨師父迴去。”李蓮花毫不在意地說道。


    “也是。”應淵想起他之前所說的話語,微微點了點頭,目光轉向桌上的棋盤,發出邀請,“來下一盤如何?”


    “好啊。”李蓮花欣然應下。


    他不明白為什麽一個兩個的,都如此熱衷於下棋,但這些年來下棋的技藝,也是磨練了出來。


    窗外微風輕輕拂過,帶動著燈光微微搖曳,室內一片靜謐,唯有棋子落盤的清脆聲響不斷傳來。


    他與應淵的容貌極為相似,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李蓮花並沒有留在衍虛天宮,而是居住在自己的洞府之中。


    為應淵調養身體得時候,他都是隱藏身形,並未在其他人麵前露過麵,至於在大戰時的出現,也被應淵巧妙地遮掩了過去。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應淵的身體才逐漸有了好轉的跡象,李蓮花也才得以繼續幫他拔除身上的火毒。


    而拔除火毒的藥方和辦法,早在確定其有效性之後,應淵在征得李蓮花的同意下,將它交給了醫官們,讓他們為其他中了火毒的仙神拔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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