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兆宇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說道:“賈勇啊,我覺得魏振說的這番話,還真挺有道理的。


    “你看啊,周歡剛去國外常駐的時候,別管他嘴上怎麽說,心裏頭肯定七上八下的。可現在呢?反正聽季總說,他工作幹得風生水起。說不定像周歡那樣,你到了國外之後工作狀態還能更上一層樓呢。


    “你呀,就把心放寬點兒,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你又不是咱們公司第一個出國常駐的人啦。


    “你想想王鵬,人家在冰天雪地的莫斯科,挨了夏慧捷多少罵,不也沒把他罵迴來嗎?人家不僅沒迴來,還自己找到了落腳點。


    “周歡把老朱積壓了那麽多年的庫存都處理了。人家現在帶著一支隊伍做裝飾裝修工程,據說接的都是歐洲古建築維修工程,天天在外麵忙得腳不沾地,那錢可真不少掙啊!


    “邵燕和田雯雯,她們倆在國外不管做轉口貿易,還是做業務監管,都已經有了自己一攤事兒了。大家麵臨的情況都差不多,難,那也是大家一起難,你可別一個人在這兒鑽牛角尖啦。”


    胡兆宇頓了頓,端起手中的茶抿了一口,接著說道:“季總私下裏跟我透了個底兒,說過段時間啊,我和韓健也得被派到國外去常駐。


    “說不定我們倆要去的地方,條件比你去的巴西還要艱苦呢。你再看看公司的資源分配,相比較王鵬他們幾個去的地方,公司在巴西投入的人力、物力、財力那可都是最多的。


    “咱們呀,都是在這兒瞎擔心呢。等你到了巴西,說不定那邊的工作環境、生活條件啥的都特別好,一切都會順風順水地好起來的。”


    賈勇原本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他感激地看著胡兆宇,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迴去。


    他心裏頭明白,自己麵臨的難處隻有自己最清楚,大家不過是出於同事之間的情誼,向他表示一下關心而已。


    自己應該對這份關心表示感謝的,可此時此刻,千言萬語都堵在嗓子眼兒,隻能默默地點了點頭。


    給賈勇餞行的酒,因為他興致不高,喝得越來越沉悶,韓健、胡兆宇和魏振故意把話題扯開,說起一些無關緊要的玩笑話。


    四個人圍坐在豪華的商務宴請包間裏,迴憶起有一次賈勇出差迴來,他們坐在小飯館裏,吃紅燜羊肉,搶老白幹酒喝的事,四個人開懷大笑,歡聲笑語迴蕩在空氣中。


    大家一邊大快朵頤著餐桌上色香味俱佳的美食,一邊海闊天空地閑聊著,氣氛漸漸輕鬆愉悅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魏振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嗡嗡”地響了起來,屏幕上閃爍著“馬冬梅”三個字。


    魏振微微一怔,隨即伸手拿起手機,將聽筒貼近耳邊,認真地傾聽著電話那頭馬冬梅說話。


    包間裏喝得滿臉通紅的幾個人,仍然不管不顧地大聲談笑著,殷勤的服務員一會兒過來換餐具,一會兒來添茶倒酒,嘈雜聲不絕於耳。


    可魏振卻仿佛置身於一個安靜的小世界,全神貫注地聽著電話。過了一會兒,他對著電話機沉穩地說道:“我一會兒就過來。”那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放下電話後,魏振滿臉歉意地看向大家,說道:“不好意思啊各位。馬冬梅找我有事情,看樣子還挺急的。你們就敞開了吃,別客氣,我先走一步。飯錢我結了,你們就別管了。”


    說完,他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包間。


    看著魏振的背影,胡兆宇輕輕碰了碰身邊韓健的胳膊,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對魏振有意見啊?”


    韓健聽了這話,隻是輕輕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沒有說話。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緊緊地抿著嘴唇,似乎在壓抑著內心的某種情緒。


    胡兆宇見狀,露出一抹曖昧的笑容。他湊到兩人跟前,神秘兮兮地說道:“我最近不止一次看見馬冬梅進出魏振的宿舍呢。有時候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大家都睡下了,她才從魏振宿舍出來;有時候又是天色剛剛破曉,大家都還在睡夢中,她就已經走進魏振的宿舍了。你們說,他們倆是不是有什麽情況了?”


    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仿佛在等待著大家驚訝的反應。


    賈勇撓了撓頭,滿臉狐疑地開口說道:“不可能吧。馬冬梅和魏振能有什麽事兒啊?我怎麽想都覺得不靠譜。你們想啊,馬冬梅得比魏振大八九歲呢,這年齡差距就跟隔了道鴻溝似的。


    “魏振這麽一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怎麽會和一個大他那麽多的女人搞到一塊兒去,這簡直就像天方夜譚嘛。”


    韓健聽了賈勇的話,他雙手抱在胸前,語氣中滿是不屑地說道:“怎麽不可能,我跟你們說,我在魏振宿舍裏看到過更過分的事呢。當時那場麵,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真的是讓我大跌眼鏡。”


    胡兆宇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致,眼睛睜得老大,好奇地追問道:“我說你那麽懟他,他都不急呢。看來真有把柄在你手裏。你在他宿舍裏看到什麽了?快給我們說說,可別賣關子了。”


    韓健皺了皺眉頭,一臉嫌棄地說道:“誰稀罕拿他這種把柄。我覺得惡心。那場景,我都不想再去迴憶,反正就是讓人看了心裏特別不舒服,覺得魏振這人做事太沒分寸了。”


    胡兆宇眨巴眨巴眼睛,滿不在乎地說道:“社會環境不一樣了。現在這時代,什麽事兒都有可能發生。我沒看出你不能接受邵燕找老男人,也沒看出你對張誌強穿女裝有多反感。怎麽就不能接受魏振找一個比他大的女人呢?這年齡差距在愛情麵前,說不定根本就不算啥。”


    韓健聽了胡兆宇的話,氣憤地提高了音量說道:“什麽愛情?!馬冬梅是有夫之婦。魏振這是胡鬧。他這根本就不是簡單的找個年齡大點兒的對象,他這是在破壞別人的家庭。這種事兒要是傳出去,那得多讓人指指點點啊,他怎麽能這麽糊塗呢!”


    胡兆宇輕拍了一下桌子,滿臉不服氣地反駁韓健道:“嘿,你這是區別對待啊。小邵找的那對象,那可也是個有婦之夫呢!也沒見你那麽義憤填膺啊。


    “我跟你們說啊,這種男女之間的事兒,那複雜得很呐。就是魏振他爸他媽,天天守在他身邊,都不一定能管得住他。你說你一個外人,在這兒幹著急,看不慣又有啥用呢?


    “難不成你還能去管人家的這種事兒?你以什麽身份管呢?同學?朋友?別說你了,季總就是知道了也隻能裝不知道。”


    韓健皺著眉頭,滿臉的不理解,眼睛直直地盯著胡兆宇,提高了音量問道:“我就死活想不明白,魏振到底是咋想的呢?馬冬梅真就有那麽迷人嗎?她身上到底是有啥魔力,能把魏振迷得神魂顛倒的?要知道魏振以前可是個挺老實的人啊。除了愛發牢騷,從來沒幹過逾越規矩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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