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內弗泰瑞冷哼一聲,看著立川真蝗狀若瘋狂的神情,腦海中操控瑪娜的想法漸漸停息,沒有繼續幹涉。


    ……


    “不該是你!譎夜!”


    “你這樣的家夥根本不明白那位大人偉大,我不允許你玷汙大人的石板。”


    深坑之中,假麵騎士lethe的左臂死死抓住立川真蝗的拳頭,但鳴神我渡的身體早已接近崩潰,超過120噸的恐怖拳力頂著左掌,死死壓在他的胸口。


    “哢……哢!”


    鳴神我渡倒吸一口涼氣,肋骨已然斷裂,劇烈的痛楚清晰地衝入腦海。


    “mantis!”(螳螂)


    鳴神我渡拚命按動起源石板,而立川真蝗已經完成了綜合格鬥裏的騎乘位,兇悍的拳頭不斷落下,每一擊都帶起粉碎地麵的轟鳴。


    “休想!”


    立川真蝗一拳砸在起源裝載器之上,將螳螂石板直接打飛,直接中斷了鳴神我渡的反擊。


    “你不配!譎夜!”


    “rider punch.”


    立川真蝗右臂迴縮,精悍的肌肉肌肉一寸寸發力,得到玫瑰石板的滋養,他的力量更勝以往。


    “轟!”


    鳴神我渡像個破娃娃般倒飛而出,在廢墟間翻滾,胸部和腹部的裝甲因為劇烈的打擊全盤粉碎。


    立川真蝗卻根本沒給鳴神我渡喘息之機,尖銳的利爪緊接著狠狠沒入鳴神我渡本就受創的左肩。


    裝甲粉碎,血肉撕裂,一條左臂在鳴神我渡痛苦的嘶吼中被硬生生橫扯斷。


    這是毫無美感的虐打,戰局單方麵地一邊倒,早在擊潰黛絲的瞬間,鳴神我渡就已經燃盡了最後的力氣。


    “會得到lethe大人認可的,應該是我才對!”


    “混蛋!”


    陸海鬥的左手小臂也受傷嚴重,更是變成了獨眼龍,但s級聖紋者強悍的體魄支撐著他,發揮出最後的餘力。


    alize和horizon同時上前,抱住狂暴的立川真蝗,糾纏著狠狠滾出。


    但兩人都已經是強弩之末,墨綠的斬波頻發,接連斬擊在兩者的裝甲之上,火光過後,七海熊切也支撐不住,變身強行解除。


    “哥!?”


    “你怎麽會……”


    七海晶愣在原地,白色騎士給她莫名的熟悉感此刻終於明了……


    鳴神我渡倒在血泊之中,蒸汽湧動,同樣變身解除。


    深黑色的血泊中,不是什麽強悍的戰士,不是什麽殘暴的獵人,隻有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年。


    灰色的棉襖被黑血完全浸染,像是蔓延而開的黑色水藻,難以想象那是多麽沉重的傷勢,遍布全身。


    他本應已經死上好幾遍,但那條脊骨硬生生吊住了他的命,像是在奈何橋邊用魚鉤釣起溺水的亡魂。


    “鳴神我渡!”


    七海晶擔心地唿喊,卻沒有迴應。


    她見過假麵騎士lethe的戰鬥,他強悍、勇猛,仿佛天生的戰士。


    但就算是天生的戰士,裝甲之下也隻是一個脆弱的少年。


    淡淡的光芒照亮地麵,成千上萬的瑪娜感染體呆滯地抬頭,醜陋的麵龐透著疑惑。


    天幕之上,耀眼的流光正在逼近,唿嘯的尾焰撕開雲層,宛如流星。


    那是第二顆lgm-30g彈道導彈。


    亞曆山大·凱特向來都是謹慎的人,如果他的敵人死在眼前,他會毫不猶豫地把屍體用衝鋒槍掃上一個彈夾防止對方裝死。


    核彈被攔截並沒有出乎意料,對假麵騎士和forsaken這樣超乎常理的存在來說,要攔截人類的頂尖熱武器並非不可能。


    10米長的核彈頭,相當於噸tnt的,在接近城市上空600米處就會爆炸,巨大的熱量會瞬間燒毀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血泊之上,鳴神我渡朝著地麵上結冰的石板,艱難地伸出手。


    他用不了冰霜巨人石板,可這樣的情況,就隻有這一條路能走出生路。


    但一隻手撿起了冰霜巨人石板,是七海熊切。


    超低溫沿著手臂蔓延,僅僅一瞬間,他的五指被完全凍住,細胞壞死。


    剛剛隔著裝甲,鳴神我渡都被瞬間凍傷,對於解除變身的七海熊切來說,更是自尋死路。


    這也是為什麽這玩意得放在冰箱,否則整個房間都會變成冰河時期。


    “你用不了這塊石板的,快鬆開!”


    “那是天災級石板冰霜巨人蓋爾羅德,不是人類能使用的東西。”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力量與代價始終是對等的,越強的石板,使用之時越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就連鳴神我渡自己也很清楚,強行動用這塊石板,就算成功,他的身體也會瞬間崩潰。


    但隻有天災級能擊敗天災級,唯有神的權柄才能夠對抗另一位神……


    七海熊切隻是普通的人類,不如大量注入基因強化劑的源光海,也不如擁有lethe脊骨的鳴神我渡。


    他很強,但人類終歸有著無法逾越的極限,就算他每天鍛煉七八個小時,把肌肉練的跟石頭一樣硬,付出再多的努力與修煉,依然隻依靠惡魔之血變強的聖紋者觸手可及的程度。


    他沒有天賦,要論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比他更不適合使用這塊石板。


    光是直接接觸就已經極度危險,這是帶著荊棘的王冠,超低溫永久性凍傷細胞,帶上王冠的同時,荊棘也會刺入血肉。


    最壞的結果,就是是變成再也沒有溫度的冰雕……


    “使用這塊石板的話……”


    “你會死。”


    鳴神我渡的語氣淡了下來,如果他們當中必須有人變成那具冰雕,隻有他最合適。


    還有人,在等著你一起迴去……不是嗎?


    “把石板給我!”


    鳴神我渡帶著命令的語氣,像是被搶了遊戲操作手柄的小孩。


    “這是我的戰鬥!和你沒關係。”


    “可是……”


    七海熊切緩緩仰頭,冰霜已經完全吞沒了他的右臂,沿著寬厚的胸膛,在脖頸間綻放開一朵朵冰花。


    湛藍的眸子像是一麵光滑的鏡子,映照著天幕的流星,滿地的廢墟,和傷痕累累的“同伴”,還有身後,必須保護的人……


    他從沒覺得自己是個偉大的人……


    他的幸福很小,小到在工地吃著盒飯,看到七海晶蹦蹦跳跳地跑來看他,都會傻笑得合不攏嘴。


    他的世界也很小,父母死後,就隻剩七海晶和小小的水族館。


    但因為文明地平線,他有了更多想要保護的東西。


    屋簷下家家戶戶小小的幸福,餐桌上溫馨的燈火……


    正因為親眼見過,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這些小小的美好有多麽泡泡般易碎。


    或許真的是自己很貪心吧……或許,真的沒有完美的團圓結局也說不定,但他還是想試試。


    滿身泥濘,傾盡全力,像個傻子也沒關係……


    “我已經……不想在看到任何人犧牲了……”


    覆蓋寒冰的石板被悍然插入起源驅動器,石板之上凍結萬年的冰層緩緩融化,露出蒼藍的巨人圖案。


    “geirrod!”(蓋爾羅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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