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lethe的同伴?”(forsaken語)


    漆黑的重劍悍然反劈,銜接著輕易粉碎假麵騎士alize肩甲的一劍,在海鬥的胸甲之上撕出大片的火星。


    水牛般長著兩角的forsaken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海鬥的身側,大理石光澤的巨大牛蹄狠狠蹬出,將剛剛承受一劍的海鬥狠狠踢飛。


    水牛forsaken肌肉賁張,3米多的巨大身形宛如小山,漆黑的牛毛沿著雄壯的腹肌出拖至地麵,一手的漆黑巨劍在地麵拖出深深的溝壑。


    “該死!”鳴神我渡死死握住深深插入肩膀的長矛,然而銳利的倒刺卻緊緊的勾住他的血肉,任由他怎麽發力也紋絲不動。


    長矛倒刺的激發點剛好是沒入血肉的區域,這些微小的倒刺本不足以突破起源蝗蟲的防禦,但宛如玫瑰花刺般在血肉中綻放而開的做法完美的避開了高強度的蝗蟲外骨骼裝甲。


    “嘶嘶嘶……”


    一條條觸手緩緩攀爬至假麵騎士lethe的身軀之上,這些觸手有著能夠輕易突刺穿透人體甚至鋼鐵的威力,但對於起源蝗蟲的裝甲來說遠遠不夠,隻能緩緩纏繞束縛。


    長矛的固定本就已經夠嗆,此刻無數觸手纏繞而來,更是強行將鳴神我渡的四肢掰開,讓他連拔出長矛都不再可能。


    “轟!”


    “轟!”


    千鈞一發之際,熾熱的火焰在牆壁之上爆裂而開,大片大片的瑪娜眷屬全身著火,哀嚎著滾落而下。


    觸手一時紛紛斷裂,七海熊切手中的起源重炮微微冒煙,顯然是剛剛開火後的痕跡。


    哪怕隔著湛藍色的複眼,鳴神我渡也能看出這家夥有多焦急,明明自己可是他的敵人才對。


    真是個老好人。


    鳴神我渡心中冷哼,一手猛地抓住暗紅色長矛。


    墨綠色的蝗蟲裝甲熾熱滾燙,大片的蒸汽從右臂的肱二頭肌間噴湧而出。


    倒刺勾住血肉又怎樣?群敵環伺又怎樣?他遇到的死局難道還少嗎?


    “竟敢小看我……”


    五指撚動,帶起刺耳的摩擦聲,指尖所觸之處,暗紅色的長矛出現大片大片的裂縫。


    “休想!”(forsaken語)


    灰鯖鯊forsaken已然注意到鳴神我渡的掙紮。


    她一把抓起腰帶間的月牙掛飾,化作兩柄暗紅色長矛,一齊握於右手之上。


    左腿前伸,死死勾住地麵,灰鯖鯊forsaken宛如投槍運動員般向後伸展右臂,誇張的幅度顯然已經超出了人體極限,但對於完美生命的forsaken來說卻不成問題。


    宛如繃緊的弓弦在一刹那激發,暗紅色的兩隻長矛裝著彈簧般飛速射出。


    “嗖!”


    空氣炸開,暗紅色的厲芒轉瞬即至。


    “噗!”


    深沉的血液伴隨著被倒刺勾出的血肉在空中飛灑,假麵騎士lethe微微低垂的頭終於在此刻揚起,橢圓眼眸猩紅如血,閃耀長空。


    他無懼二次損傷,以最野蠻的方式,將深深插入血肉的長矛拔出。


    “那又如何呢?”(forsaken語)


    灰鯖鯊冷笑,還有一根長矛插在鳴神我渡的腰側,他根本就來不及拔出那根長矛!無法動彈的刹那,自己全力投出的兩隻長矛將會同時精準的貫穿他的頭顱和心髒。


    假麵騎士horizon固然有火力支援,但以長矛的飛行速度根本就不可能擊中,還要顧及周邊陸續湧來的瑪娜眷屬,根本無從幫忙。


    然而,假麵騎士lethe一手死死扣入牆壁,整個側腰的肌肉一根根被蠻力扯碎!


    他要!他要做什麽!


    就連水牛forsaken此時也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長矛已經來不及前後拔出,既然如此,把自己側向扯出來不就好了嗎?


    血肉飆飛,這的確是最正確的選擇,但又有幾人能夠做出?


    親手撕裂自己的身體,遍體鱗傷,支離破碎,強烈的疼痛和生理不適完全足以摧毀一個人,可鳴神我渡卻沒有絲毫猶豫。


    灰鯖鯊forsaken的瞳孔逐漸放大。


    兩枚暗紅長矛之間,假麵騎士lethe靈狐般矯健劃過,宛若流星。


    “怎麽會!?”(forsaken語)


    “噗!”


    墨綠色的爪子沾滿熾熱的黑血,洞穿灰鯖鯊forsaken微微鼓起的胸口。


    黑血緩緩滴落,灰鯖鯊forsaken踉踉蹌蹌的後退一步,難以置信的低下頭,脖頸因為痛苦而緩緩扭動。


    很多forsaken都會有類似於人類心髒那樣的核心結構,但對他們來說,就算心髒損毀,也並不是致命的傷害。


    “可……可惡的lethe!”(哦諾嘞lethe!)


    她一手死死搭住lethe的肩膀,全身的血肉宛如海潮般緩緩起伏鼓動。


    難以想象的高溫擴散而開,簡直像是一個由內而外釋放的大型微波爐,這已經不是開啟第二形態的前兆,而是即將爆炸的炸彈。


    她並沒有其他forsaken那樣出色的防禦手段,此刻lethe已經洞穿了她的胸口,根本連開啟第二形態反擊的機會都不會有,但隻要死死糾纏住,說不定還有同歸於盡的機會。


    “你還真是熱情啊……”


    鳴神我渡雙目猩紅,熾熱的高溫肆虐全身,這就是廝殺,這就是戰爭,必須要有一方倒下才能終結。


    “hopper sh.”(蝗蟲斬擊)


    她猛地按動起源石板,墨綠的電流在漆黑的爪尖湧動,在熾熱的黑血間激起無數火花。


    洞穿灰鯖鯊forsaken胸口的手臂宛如切開漁腹的利刃,一寸寸的上移,一直開到灰鯖鯊forsaken的脖頸處。


    大片大片漆黑的血肉內髒瀑布般從灰鯖鯊forsaken的胸口傷口中滑落,她的骨骼已經被完全攪碎。


    “噗!”


    整個脖頸連帶著頭顱被瞬間粉碎,灰鯖鯊forsaken的無頭屍體還僵硬的站立著,被整個撕開的脖頸處瘋狂的噴出黑血,宛如大雨般淋漓而下。


    “轟!”鳴神我渡不依不饒,悍然一腳,直接將被開膛破肚的屍體踢成一地漿糊,畢竟這可是嘎了他一個腰子的仇人。


    “哎……”陸海鬥打退身旁的瑪娜眷屬,看了看被鞭屍鞭成了一坨的灰鯖鯊forsaken,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好端端的你惹他幹啥?”


    “灰鯖!”(forsaken語)


    一旁的水牛forsaken痛心疾首,憤怒大喊。


    前一秒他們還是穩穩的優勢,自己家的射手就快要拿下對麵的打野,但隻是眨眼功夫,局勢逆轉,灰鯖鯊forsaken甚至被鞭成了一坨。


    “刀!”


    鳴神我渡大喝,顯然已經把七海熊切當成了他的移動裝備庫。


    但此時共同進退,七海熊切卻也對他的強盜行為並無抵觸。


    兩柄起源振刀落到假麵騎士lethe的手中,在陸海鬥和七海熊切還在清理瑪娜眷屬的瞬間,他雙刀橫立,再度悍然殺向水牛forsaken。


    “我本以為石豪大哥已經天下無敵了。”


    鐵穹神殿之上,透過藤蔓間微小的縫隙,梓川變像隻壁虎般趴在地上,無視地麵的震動,觀察著下方激烈的戰鬥,表情精彩的像是看到國足大敗日本球隊。


    “沒想到有人比他還勇猛。”


    “這是誰的部將?看起來像是和forsaken有殺妻之仇一樣。”


    “那就是假麵騎士lethe。”


    瞎眼老頭駝著腰,一副年老體弱的樣子,靠著一塊碎石就坐了下來。


    “lethe……”


    梓川變微咽一口唾沫,他見過的大場麵不少,但也對鳴神我渡的兇殘感到心有餘悸。


    “forsaken殺戮機呀這是。”


    “還看熱鬧呢?你心心念念的石豪大哥也要出手了。”瞎眼老頭懷抱雙臂,漆黑的眼眶明明什麽都看不見,卻還是微微仰頭看向濕漉漉的夜空。


    “哈,不是說我們不能出手不能暴露嗎?”


    “嗯……”瞎眼微微歎氣。


    “本來的確不該,但既然是石豪那孩子,不管我們如何計劃,遇到這種情況,他還是會那樣做的。”


    “情況?什麽情況呀?莫名其妙。”


    梓川變說話倒是隨意,也完全沒有尊敬前輩的意思,隻是努了努嘴,心裏抱怨著這樣的話不出手的戰略計劃不就全然泡湯了?根本毫無現實意義嘛。


    “噫?”


    他的目光定格在夜空中一道閃亮的星光之上。


    “流星耶!”


    梓川變以他單身20年的手速飛快取出手機,和這道“流星”來了一張貼臉的帥氣合照。


    “前輩前輩,快許願呀。”


    他雙手合十,閉上雙眼,一副虔誠的模樣。


    “我要發財,要多到花不完的錢。”


    “咳咳……”


    瞎眼老頭咳嗽了兩聲,說實話,要不是礙於前輩的身份,而且自己本來也應該是個世外高人才對,他肯定會當場罵出來。


    “流星尼瑪呢?流星?那tm是核彈!”


    但秉持著tiya形象大使的文明素質,他還是雙臂環抱,淡淡開口。


    “那不是流星。”


    “是核彈……”


    “哦,原來是核彈呀……”梓川變“切”了一聲,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樣子。


    但他的表情緩緩凝固,轉瞬間才反應過來。


    “哎!臥槽核彈!”


    “救救救救命呀!”


    梓川變如遭雷擊,霎時間躺地上哀嚎起來。


    “臭瞎子你算計好了是不是,我這孤苦無依的,死了連撫恤金都沒人領,你們該死的tiya就又可以節省一筆錢了,是不是?”


    不愧是梓川變,連死前的腦迴路都是如此清奇。


    但瞎眼卻笑了笑。


    “你不是說莫名其妙沒必要他出手嗎?”


    ……


    城市的一角,風吹過街道,劃過鋪滿大街的瑪娜眷屬屍體之上。


    深色長發隨風飄動,仿佛這晦暗世間屹立不倒的旗幟。


    空氣中還下著細密的小雨,此刻溫度卻忽然升高,帶起陣陣蒸騰的水霧。


    石豪的雙眸還是那麽灰撲撲的,了無生氣,他從來就是這樣,不管是訓練還是上課都是一副懶散的模樣,老師眼中是不聽悔改的壞學生,父母眼中是不願和其他同齡人一樣步入社會的壞孩子……


    可那又怎樣?我即為自我。


    他要追尋的路,從來不在芸芸眾生所走過的,平凡而相同的道路之上。


    一絲金芒乍現,他的眉毛揚起,雙眸淩厲似劍,像是兩盞忽然打開的車燈,耀眼的光直透入雲層深處,瞄準飛行的核導彈。


    暗紅色的光紋在淡灰色的長衫之下愈發明亮,刺眼的光仿佛要穿透布料,撕破蒼穹。


    長衫被卷起一袖,左臂之上,赫然掛載著小巧的灰色臂環。


    細密的紋路交織,在閉環之上構成完美的迴路,如此小巧的迴路,卻渾然天成。


    灰色的起源石板被緩緩填入,清脆的卡入臂環的凹槽之中。


    “airflow.”(氣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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