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重三在後宮的床榻上醒來,發現元煙趴在桌子上睡覺,渾身的酒氣撲麵而來,桌上的殘羹剩飯能看出,元煙昨夜吃的不錯,許重三的肚子也叫喚起來,於是也不管是不是剩菜,抓起桌子上的半隻雞吃了起來,元煙聽到聲音睡眼迷離的醒來,打了個酒嗝說到:“你小子醒的還挺快,你沒事了?”


    許重三被雞胸肉噎住連忙喝了口酒壓了壓說到:“你去試試五髒六腑被打傷的感覺,哪有那麽容易好,我現在還感覺內腑疼痛。”


    元煙一把搶過酒壺自己喝了起來:“那你還喝酒,趕緊養傷我們好上路。”


    許重三躺在床上,手緊緊的按著胸口,昨日隻記得汪隸被偷襲,之後的事情因為昏過去了,全然不記得,剛剛聽元煙道長敘述一番,才知道昨日汪隸和王後全死了,也知道了兗州大王和王後以及汪隸的感情糾葛,不由得一陣唏噓,緊緊按住胸口的文心蘭,喃喃到:“放心吧,文心,我可不會把你忘了另尋新歡,我一定會找到複活你的辦法,等著我!”


    ----


    許重三在兗州王宮休息了月餘再次踏上了前往青州的旅途,世子一再挽留,這次就算世子哭的再厲害,許重三也沒答應了。


    他們幫助了世子炅,兗州的王都卻什麽變化也沒有,大王仍然是陪著臥床的活死人柳笙,不理朝政,而軍權被世子所得,一家門的弟子接管了一些官位,雖然不會再對豫州發動攻擊,可彭姃汪隸的死亡,必定會召來徐州的複仇,邊境的百姓恐怕休養一陣會收到更大的傷害,世子母親柳笙中的毒,許重三和元煙也無法解決,未來徐州的複仇也不是他二人能應對的,或許當初就不應該幫助世子,兗州大王其實什麽都知道,就是因為彭姃的周旋,兗州才一直沒什麽事,如今掣肘沒了隻怕兗州早晚會被徐州吞並,就是因為大王的隱忍才讓兗州不至於滅國,可世子炅的幼稚的行為破壞了這一切,因此才不待見他,從入宮到世子離開,沒有和世子說過一句話,眾人看望柳笙時,大王也隻和許重三元煙交談了幾句說明了情況,世子也明白自己做了蠢事,可柳笙是她的母親,他這麽做也算是對自己母親有了交代,隻是可惜眾人並沒有辦法喚醒他的母親柳笙。


    許重三經此一事也是豁然明朗了幾分,有些事不能隻看表麵,自己拚死拚活滿腔熱血,自以為是行了大義,卻沒想到適得其反,傷沒好利索就告辭了世子,也沒麵目再留在王宮養傷了,臨行之際修書了兩封,一封是給豫州永德君的,第二封是給豫州的連城大將軍,其中解釋了兗州經常襲擊豫州的原因,是徐州想要消磨兗州的兵力,並進行奪權,另外是兗州大王將要帶著柳笙去尋醫鶴治病,因為左星辰醫鶴都在連城那裏。


    做完這些許重三才稍顯心安,元煙道長對此似是見怪不怪,路上一反常態的沒有奚落許重三,反而安慰到:“道爺我也算是一路遊曆過來的,剛開始跟你一樣,也喜歡管閑事,沒少吃虧,後來索性都躲的走,免得自己小命不保,沒什麽大不了的,天塌下來還有個高的人頂著,不必介懷,你若是心中一直記掛著,隻怕到了問心期心魔難去,身死道消。”


    許重三自嘲到:“我連氣都沒練過,說什麽問心期。”


    元煙也是疑惑:“你揣著築基丹卻不養氣修煉是為何?莫不是沒有修煉功法?”隨即咳嗽兩聲整理了下衣服說到:“不如你拜道爺為師,道爺傳你闡教養氣訣!”


    許重三說到:“我手裏有太上人教的入門方法,隻是沒有師傅指導不敢隨意修煉。”許重三跟元煙並不熟悉,所以也從沒透漏出自己還有人教的功法,經曆兗州的大戰後,也是更加信任元煙了,覺得他不是壞人,於是拿出太上出行篇扔給元煙。


    元煙讀了一番後皺著眉頭說到:“大體和我闡教元始入門篇是相似的,隻不過~,我闡教是三氣皆要養煉,我也不敢妄言這太上初行篇有沒有問題。”


    “所以啊!我雖然有入門仙法卻不敢修煉。”許重三泄氣的說道


    元煙說到:“那我說跟我修行闡教養氣法你又不肯。”


    許重三上下打量了一番元煙說到:“算了吧,你也是個半吊子,我可不敢學。”


    元煙聞言氣憤到:“小子,你還小看我,敢不敢比試一番!”


    小狐狸此時嘰嘰喳喳的叫起來,許重三低頭詢問:“怎麽了小狐狸?”


    小狐狸又開始比劃起來,許重三和元煙連猜帶蒙才知道,原來是馬上到青丘了,它要下去帶路。


    牛車跟在小狐狸身後沒一會功夫來到一片沼澤,元煙說到:“這沼澤車馬難行,我們怎麽過去?”


    許重三輕咳兩聲有些自傲到:“道長莫不是忘了我的息壤可以控製所有泥土?道長不是想比試嗎?不如我們比比誰能在這沼澤跑的更遠?”


    元煙不屑到:“切,身外小物罷了,豈能和我闡教殺伐神通相比。”


    小狐狸此時又在地麵用爪子畫出了船和水的形狀,許重三心領神會:“你的意思過沼澤還需要用船?沼澤後麵有水?”


    小狐狸點點頭。


    這荒郊野嶺哪有船?隻能自己造了,許重三用息壤手臂拉倒一棵樹,截成幾段用藤蔓捆綁在一起,做了個簡易木筏,兩人帶著黃牛和狐狸走上木筏,許重三操控著泥土前進,沒多一會越過了沼澤,來到一片湖息壤再無作用,入水一刻木筏被深深地踩入水中,雖然沒沉下去,眾人卻和站在水中一樣,元煙抱怨到:“這木筏怎麽浮力這麽差,定是這黃牛太沉了,給它扔下去吧。”


    聽到元煙的話老黃不高興了,悶悶的說道:“臭道士你信不信我給你踹下去!”


    元煙譏諷到:“和你主人一樣沒勁,開個玩笑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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