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也沒有去拿,隻是安靜的迴抱他。


    兩個女生走遠了,此刻,周遭的喧囂都像消失了一樣,兩人隻是安靜的相擁。


    可是沈越濤好像不肯放開她了,阮念拍拍他的背。


    “我要走了。”


    “不許走。”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該知道不能阻撓我走向更好的未來。”


    “留下來不行嗎?”


    阮念把他推開,拿著機票在他麵前晃晃,笑道。


    “你看啊,這個機票一千多塊錢,酒店也給我定好了,幾百塊錢,我都答應他們了,我要是不去,有損我將來在圈子裏的聲譽。”


    “不會的,我幫你解決。”


    “沈越濤,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阮念去拿行李箱,要去檢票。


    沈越濤握住她拿著行李箱的手。


    “你還是要走是嗎?”


    “沈越濤,都是成年人了,你會有更好的選擇。”


    阮念掰開他的手,去辦理托運。


    沈越濤一直跟著他,但卻沒有上前,直到阮念過了安檢。


    沈越濤看著阮念,阮念一直都知道。


    她轉身迴首,對上他的目光。


    安檢外的少年還沒走,目光粘在她身上,還沒移開。


    她看著他,很平靜的說了句“對不起”。


    可距離太遠,沈越濤沒有聽到,隻看見她張口說了什麽,然後釋然般的笑笑。


    她轉身走了,匆忙而又決絕。


    轉身的一刻,鼻子很酸,眼睛也很酸,淚無聲息的落下,落進口罩裏,她嚐到了,是不同以往的酸澀。


    已經夠了,她已經故意的留下來見過他了。


    她依舊是個自私的人,在走前還妄想再多見他一眼。


    不久,她上了飛機。


    所以離開的意義是什麽呢?


    阮念看著漸漸縮小的飛機場,沈越濤看著緩緩升起的飛機。


    他好奇為什麽他媽媽喜歡她,她都不願意和他在一起。為什麽他明明可以幫她解決的事情,她一定要自己解決。


    他不懂,就像她也不懂她那有些可笑的自尊心。


    此刻,陵山路上,魚以檸和餘諭正在急救病人。


    “我們是醫生,大家先冷靜。”


    魚以檸在急救那個孕婦,她放下急救箱,給她簡單處理了一下外傷。


    “她羊水破了,我現在處理不了,我隻能處理外傷,我已經聯係了醫院,他們會馬上派人來,你不要隨意移動病人。”


    “好的,謝謝醫生。”


    魚以檸趕緊跑向一旁的車,車上有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是一對姐弟,弟弟昏迷,小女孩很清醒。但車上的一個大人就不太行了。


    她把主駕的門打開,把那個男人拖了出來,讓他平躺在地上。


    那男人已經沒有唿吸音了,魚以檸趕緊給他做心肺複蘇。


    他的情況,做心肺複蘇要很久,魚以檸隨便從旁邊拉過來一個人,教他做心肺複蘇。


    “來,你看著啊,這麽做,每一下都要按到這個程度,懂了嗎?懂了你就說。”


    “懂了,我之前學過。”


    “演示一下。”


    那人開始做心肺複蘇,魚以檸看了,確實標準,就去救前麵車上的人了。


    餘諭也在救治病人,兩人很快就處理完了大量的病人。


    一直到救護車來了,兩人才停下動作。


    “配合不錯。”


    餘諭走過來和她擊掌。


    “你也是。”


    兩人擊掌,相視一笑。


    “多謝兩位魚(餘)醫生了,不然這些患者估計狀況就不好了。”


    急診主任下了救護車感謝兩人,魚以檸看著病患一個個被抬上車隊那個主任道。


    “別客套了,趕緊迴去救人吧,我們放假了。”


    “誒,好,那餘諭,魚以檸,我們走了,拜拜!”


    “拜拜。”


    魚以檸迴去說完就上車準備迴去了,坐在車上,剛開了通風,就有人敲窗,她搖下窗。


    “怎麽了?”


    “以檸,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呃,我要迴家了,沒什麽時間。”


    “那好吧,下次約。”


    “嗯,行。”


    魚以檸說著搖上了車窗,前方的路被交警疏通了,車流動起來了。


    餘諭也收了三角架上車了。


    沈越濤坐在車上,失魂落魄的,像是一個寶貝被搶走了的孩子。


    他迴到家,直接迴了房間。


    “誒,鞋沒換!”


    也沒聽蔣燕的叫喚,直接脫了鞋趴到床上,抱著被子緊緊蜷縮在一起。


    她走了,她去另一個國家了。


    他有想過和她一起走,可他和俱樂部的合同還沒到期,走不了。


    周三,俱樂部有事情,放假。


    出租屋裏,初慕在努力的剪視頻和碼字,為了錢,她也是拚了。


    有人敲門,初慕看了看鎖上的監控,是尚尋,她開了門。


    初慕去冰箱裏拿了些甜品出來吃,尚尋把買的零食放在了零食架上,然後坐在沙發上,坐在了初慕的旁邊。


    初慕打開了電視,她邊看邊窩在沙發上吃著甜點,尚尋把她攬在懷裏。


    初慕靠著他,很安心,就像現在網上罵的不是她。


    初慕把點心放到茶幾上,抱著他,像是在給他安全感,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沒事了,都會沒事的。”


    尚尋輕輕的迴抱住她,像是怕弄碎了世間最珍貴的藝術品。


    初慕漸漸的睡著了,他怕初慕著涼,就把她抱迴臥室,給她蓋上被子。


    無意間,看見了床頭的筆記本電腦,上麵是寫了一半的小說。


    尚尋看了一下。


    “那個蟬鳴肆意的盛夏,林執拉著江闊離開了他的噩夢,帶他奔赴充滿希望的未來。”


    “她送他到場館,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那是他的賽場,而那時的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麽買票,隻能在場館外傻傻的等,聽一聽場內的聲音來判斷裏麵的情況……”


    這是他們的故事,初慕就這麽寫在了文檔裏。


    一旁有一個本子,上麵是人物名稱的來源和草稿。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闊可以表示光明的坦途,執就是願執一人之手,與其白頭。)


    她把江闊這個名字給了以他為原型的角色,而以她為原型的角色,用了林執這個名字。


    “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尚尋幫她保存了文檔,然後關了電腦。


    他撫著初慕的臉頰,不禁在她嘴角落下一吻。


    “慕慕,我們會的。”


    尚尋迴了客廳,初慕睜了眼,看著天花板,心裏積壓的委屈一下子全部湧上心頭,她哽咽著,哭的很小聲。


    尚尋在客廳沙發上,拿著手機點開了微博打字。


    不久,初慕手機收到提示。


    “您關注的南京wfg尋覓更新了動態。”


    初慕點開微博,映入眼簾的是尚尋的微博澄清。


    “希望大家不要再造謠了,我和初慕是青梅竹馬,認識15年了。”“


    我們一直是鄰居,是她支持我進入kpl這個圈子,當時我離家出走去打全國大賽,身上沒有帶錢,全國大賽的車票和住宿費也是她打工賺錢給我打的。”


    “包括我號裏的皮膚,你們經常在我直播裏看到送我皮膚的那個號就是她的。”


    “她支持了我15年,我也喜歡了她很多年,我不想因為網上的輿論就和她分開。”


    “所以,還請有些人不要再罵她了,女朋友是我自己選的,慕慕也是我追的,有什麽事,衝我來吧,我不怕。”


    “最後,請把喜歡留在賽場,謝謝,我不希望你們的喜歡是對我和對我愛的人的傷害。”


    初慕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剛看完整篇,下麵就有了評論。


    “哇塞,好寵。”


    “把喜歡留在賽場,謝謝。”


    “大家理智點,還有,ss和dw請從競圈滾蛋!”


    “淚目了,原來小慕姐姐和尋覓有這麽感人的一段經曆。”


    評論區有人一直在@初慕,初慕不知道該不該出現在他的評論區裏。


    初慕不知道該怎麽辦,就發了一條微博。


    “陪他過完尋覓的一生,請允許我帶他去奔赴尚尋的一生。”


    “我會離開俱樂部,為我犯下的錯誤承擔責任,不過是在四月份,讓我陪他打完這幾場,我就走。”


    初慕的微博底下,也同樣有人@尚尋。


    不久,初慕的評論底下也有了評論。


    “小慕姐姐,你真的太愛了。”


    “小慕姐姐,你最好不要像我想的那樣致敬gemini當免費勞動力啊!”


    “小慕姐姐,是我之前狗叫的太大聲了,對不起。”


    …………


    目光略過一條條評論,初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id——南京wfg尋覓。


    “我們來日方長。”


    初慕突然想起了之前很喜歡的一句話,此時用正合時宜,於是這麽迴他。


    “初戀乍驚歡,久處亦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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