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稟丞相,趙高認得。”


    “這位乃是雪月城城主,天下第一武聖,醫聖,更是我們陛下的師傅,葉霖先生。”


    趙高不卑不亢地說道。


    迴答認得,


    那為何不拜?


    迴答不認得,


    那羅網情報無能。


    無論迴答什麽都是一個坑。


    當然,李斯如果是要坑他的話,會將坑挑出來。


    但——


    李斯顯然並沒有坑他的意思。


    而是點了點頭鄭重說道,“不錯,這位便是尊敬的葉霖先生,葉先生尋你有事。”


    趙高連忙將腰低得更彎了,“下官聽從葉先生指示。”


    說實話,他們一群人在皇宮大殿麵前,演這樣一出“越俎代庖”的戲劇,簡直就像是不將嬴政放在眼裏的鬧劇。


    守門的護衛都忍不住眼皮狂跳。


    但當聽到葉霖的身份後,


    他們更加緊張激動。


    雖然隻是護衛,但他們依然聽聞過葉霖的大名。


    而且,就連嬴政也常常在公眾麵前提起。


    皇宮內無人不知葉霖之名。


    因此,


    對於這一幕,


    倒也沒有什麽異議。


    可旁觀著這樣的局麵還是會覺得有些怪異。


    田言一雙秀目死死盯著下方的趙高,從前她與趙高的關係,無疑總是她曲腰在趙高麵前,而如今終於是反過來了!


    趙高在她麵前彎下了腰!


    “我的母親在哪裏?!”


    田言忍不住情緒地嗬斥質問。


    不過,


    在聽到這話時。


    趙高明顯是愣了一下,


    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田言在說什麽。


    而後略作沉思地說道,“你的母親……初代驚鯢嗎?不是已經在十多年前便死掉了嗎?”


    “你放屁!”


    田言忍不住情緒。


    拔出驚鯢劍便飛身衝了下去。


    田言通常是非常冷靜的,但在這即將能救出自己母親的關頭,越發急躁。


    甚至不惜下去要殺了趙高!


    而趙高似乎更加錯愕。


    看了一眼田言,又看了一眼葉霖。


    倉皇退身躲避。


    葉霖也沒有製止驚鯢的舉動,也沒有開口喝止這場鬥爭。


    而是一直保持著沉默,安靜地觀看著。


    田言揮出一劍。


    洶湧的劍氣劈開長空。


    在趙高閃身躲避開後落在白石磚上,劈出一道長長的溝壑。


    李斯看得是眼皮直跳。


    這可是皇宮啊。


    建造之初就沒有考慮到有人會在這裏動武。


    因此所用的磚石都是非常昂貴的材料,但並不算得多結實。


    而且,


    驚鯢與趙高在這裏戰鬥。


    將這裏打得破爛不堪的話,怎麽修繕?!


    想到這些,李斯頭都大了。


    不知道嬴政得知後,


    會不會怪他。


    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葉霖,卻發現葉霖十分淡定,並沒有阻止的意思。


    原本以為驚鯢受了葉霖的寵幸,羅網與趙高要雞犬升天了呢,結果卻沒有想到事情朝著完全預想不到的局麵發展!


    一道劍斬。


    趙高靈活地側身躲避,


    但衣袍還是被劍風掠過,微微皺眉,顯露出一絲不解。


    “驚鯢,你為何要攻擊我?”趙高似乎非常困惑驚鯢的攻擊,一副全然不知情況的樣子。


    “將我的母親交出來!”田言怒喝道,手中的驚鯢劍光芒更甚,劍招愈發淩厲。身形如燕,劍光如龍,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唿嘯的風聲,恨不得一舉將趙高殺死在這裏!


    然而,


    趙高卻仿佛看穿了田言的每一個動作,


    步伐輕盈而穩健,每一次轉身和閃避都恰到好處,讓田言的攻擊屢屢落空。


    “什麽母親,你的母親不是早就死了嗎?怎麽讓我交出來?!”似乎是忌憚葉霖在場,趙高並未反擊,隻是一味躲避,並不願意與田言正麵交鋒。


    但他的身法異常鬼魅。


    無論田言的攻擊劍招如何兇猛,都無法觸及他分毫。


    每一次劍尖即將碰到他時,他總能巧妙地避開,仿佛身上塗滿了潤滑油的泥鰍,滑不留手。


    就任由你抓吧,一抓一個不吱聲!


    戰鬥愈演愈烈,


    周圍的護衛紛紛退避三舍,生怕被卷入這場突如其來的戰鬥。


    他們的職責雖然是保護皇宮,但這裏有李斯丞相在場呢,李斯都沒有下命令。而且就算他們想要插手,也基本上等於白送。


    皇宮的磚石在田言的劍下紛紛碎裂。


    劍氣縱橫,塵土飛揚。


    趙高也在田言的逼迫之中,越發煩躁。


    眼中陡然露出一抹兇意,


    就要反擊——


    但,


    “夠了!”


    就在此時,


    葉霖終於開口了。


    聲音不大,但平靜而有力,


    仿佛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這場戰鬥瞬間凍結。


    趙高和田言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齊刷刷地轉向了葉霖。


    “迴來,田言。”葉霖道。


    “可——”


    田言想要說些什麽,但葉霖卻皺起眉頭,再說了一遍,“迴來。”


    田言心有不甘,恨恨地看了趙高一眼。


    然後飄身迴到了葉霖身邊。


    她想不通。


    想不通趙高為何明明扣押著她的母親卻不承認。


    想不通葉霖為何阻止她的戰鬥。


    但焰靈姬卻小聲說道,


    “你打不過那家夥的。”


    “他的實力很高,我應該也打不過他。”


    “但還好我的氣運冷火是無往不利的,我肯定能打得過他!”


    焰靈姬話語中帶著幾分得意。


    田言沉默不語。


    台階下的趙高深吸了一口氣,但卻冷漠地問道,“葉先生,驚鯢乃是我羅網殺手,我並不知道她為何突然攻擊我,還望您讓我將她帶迴羅網,嚴加審問,看看她是否與六國餘孽有所勾當,而且,您最好不要讓她距離你這麽近,小心她突然暴起傷人……”


    趙高似乎是苦口婆心地勸告,從始至終的表現都像是一無所知,被冤枉的樣子。


    就連李斯也有些困惑了,覺得趙高的一切表現都很正常。


    反倒是驚鯢一直都不正常。


    葉霖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說道,“趙高,我問你——”


    趙高恭敬地迴答道,“葉先生請講,趙高知無不言。”


    “你是否知道初代驚鯢,也就是田言的母親在哪裏?”


    “迴稟葉先生——”


    趙高拱手迴正要迴應。


    卻被葉霖的冷漠提醒打斷,“想好再迴答。”


    停頓了一下,


    趙高將腦袋垂得更低了。


    而後緩緩抬起頭說道,“迴稟葉先生,趙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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