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已經沒有了氣息,想來是因為中了埋伏死亡的,至於是他們殺的還是自己掉入陷阱的,那都不重要了!


    對於陳廣安做的這些事兒,陳進財等人雖然生氣,但又覺得他畢竟是同族。人都死了,總不能落到外麵吧?至於要不要進入祖墳?也得讓裏正和族老們做主。


    於是,大夥兒便將陳廣安的屍體抬了出來,趁縣令大人沒來之前,趕緊弄到劉梅香家裏。


    饒是劉梅香,也根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孩子他爹。她還以為陳廣安看到通緝令,早就不知道逃到哪兒去了呢!心裏還盼著,若他能掙了大錢,想必還能顧及到栓子,她也能跟著沾點兒光!


    有了這般想法,任憑隔壁村裏的那鰥夫對自己有意思,她也沒鬆口……當然,最重要的是那鰥夫窮的叮當響,哪裏有自己過日子來的好?


    不管劉梅香真情假意,巡邏隊的漢子們也不好逗留,隻說是等裏正和族老們商議,再看他能埋在哪處?


    劉梅香也不想為這個生前不負責任,死後還這般丟人的漢子多說什麽,隻點了點頭,讓他們幫忙將屍體抬到雜物間,說是怕孩子看到嚇著。


    陳進財等人也覺得有理,便幫忙抬過去了。


    覃三娘知道這事兒,也覺得有些戲劇化,沒想到那陳廣安竟然當了土匪?當了土匪沒關係,竟然還帶著人來襲擊自己村子?這裏還有他的妻兒呢?就那土匪的德行,能輕易放過他老婆孩子?這種人要麽就是心狠,要麽就是缺心眼兒……


    “三娘子!”何英遠見她在此處愣神,緩步走過來,“剛才報失蹤的那個人,跟盧家孩子走丟有關,盧家兄弟將他給押走了,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何英遠還以為她正在為少掉的那山匪憂心,便過來解釋,“還有,羅歡今日發現,落迴草少了一株。”


    “嘿,這縣衙裏麵竟然還有奸細!?”覃三娘有些震驚。旋即也沒啥不明白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看來以後說話做事兒,都要謹慎點兒了!


    “這是否說明,咱們的危機可以解除了?”覃三娘略帶喜悅地詢問。


    “該是如此!”何英遠淡淡說道,“若是那些人看到落迴草,又找不到人,應當是可以收尾了!”


    天客來客棧,蕭子歸覷了一眼麵前的草,不為所動。


    “主子,咱們的人昨夜潛入那戶人家,並未發現什麽可疑的。今日,探子又拿迴來這個,您看看。”


    蕭南歸瞥了眼,說道,“這是落迴草,那落迴鳥是尋著這味道去的,看來咱們又走了彎路。既然這樣,那人應該是必死無疑了,你且去叫人傳信就是。”


    “是!世子,那咱們何時啟程?”


    “再等幾天,本世子還有別的事兒。”見侍衛還杵著,蕭南歸眉頭一皺,“說!”


    “世子,那謝家女這些日子頻繁過來尋您,都被擋迴去了,可若是她總是過來,難免會引人注意……”


    蕭子歸好看的眉尾微微一挑,眼神輕蔑地說道,“這點事兒還需要我交代嗎?不過是個玩意兒,你自己處理就好。不過,謹慎一點兒,總歸是要給老頭子留點兒麵子的。”


    “屬下明白!”


    黑衣人告退,心想,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能進鎮南王府就不錯了,竟然還敢打世子大人的主意,真是不知所謂!


    待屋內隻剩下一個人的時候,蕭南歸望著眼前的落迴草,有那麽一瞬間的猶疑,似乎有什麽念頭一閃而過,不過片刻,便自嘲地笑了,沒人能知道他的計劃,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稱霸天下!


    隻是高處不勝寒,他有些可惜,這真正的對手還沒有遇上就已經隕落了。


    蕭長安,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好兄弟吧!


    昨夜到今日,元朗徹底見識了十裏溝的這些怪胎,哎呀,就真的是怪!


    大力驚人的女漢子!


    智乎近妖的秀才郎!百步穿楊的神箭手!


    廚藝出神入化還擅長暗器的寡娘!


    還有那些個毛兒都沒長齊的娃娃,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公子,您是沒看到,那場麵簡直了!”元朗喋喋不休,不知道開始第幾次嘮叨。


    蕭長安沒雖然沒親眼見到,但好在元朗有些說書先生的天賦,愣是把事情說的十分跌宕!讓他覺得驚奇又好笑,本來是想讓他去幫忙的,沒想到根本沒用上。而且,那武器被元朗誇讚的神乎其神,說不感興趣那是假的。


    雍州的士兵常年與韃靼和胡人作戰,對方是馬背上的民族,雍州軍隻有一隻鐵騎,人數太少!


    倒不是雍州不願意訓練鐵騎,而是因為馬匹本就非常稀缺,就是他們想要擴增鐵騎軍,也受製啊!


    誠如如元朗所說,覃娘子手中的利器若真這麽厲害,那麽雍州軍的武力值將大大提高。畢竟如元朗所見,那神器實乃殺人利器,不需要多麽優秀的射箭功力。


    隻是不知道,覃娘子願不願意將弩箭讓他瞧瞧。總之,蕭長安覺得自己還不能走,必須要拿下這弩箭才可以,有了這個神器,無異於如虎添翼。


    覃三娘不曉得自己被盯上了,正在詢問大娃和盧鬆,那賊眉鼠眼的二當家的去向。


    盧鬆告訴覃三娘,那陳雄便是綁了勺兒的賊人,盧老大認出來之後,便將他給扣押了,說是要順藤摸瓜,找到盧招娣!


    盧招娣用迷藥將盧鬆迷暈,將他賣掉之後,除了拿走了原本的五兩銀子,還將他阿娘的嫁妝-一根銀釵和一個銀鐲子給偷走了。


    張氏怕婆母著急上火,愣是一個字兒也沒敢提,何況那時候,她哪裏有心思去計較少了多少銀子,自個兒的兒子都沒了呀!


    盧老大心裏可是憋著火呢!且不說媳婦已經沒了娘家人,這鐲子和銀釵子是她唯一的念想兒,也值好幾兩銀子了,對他們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銀錢,他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別人!況且,他們和盧招娣之間還隔著拐騙了自家兒女的深仇大恨呢!


    這一筆筆帳,讓盧老大這一輩子,心裏都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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