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十裏溝也有拜年的習慣。隻不過,覃三娘他們初來乍到,想著過來走訪的人也不會多。


    淩晨時分,大夥兒就都迴去補眠了,隻等著第二日,去幾戶相熟的人家家裏拜訪一番,也算是融入十裏溝的第一步。


    比如裏正家、陳更老伯家、程石家裏也是要去看看的。至於黃鏢頭,覃三娘倒是也打算去拜訪一下,詢問他是否要遠行,若是可以的話,能否帶些本地沒有的種子,不拘是什麽,總歸她空間裏的土地上都能夠種植。


    想了一通來年的規劃,她卻是睡不著了,隨著一聲聲爆竹響起,十裏溝進入了新的一年。


    哎,本以為過個年能睡個好覺了,想不到過年反而睡不著了!索性去空間裏轉轉,喝點兒空間水,也能提神醒腦。


    隨意轉了一圈兒,規整了一下物品,覺得外麵的爆竹也放的差不多了,這才悄無聲息地躺迴床上,開始補眠。至於娃兒們,半上午就起來了,一個個精神抖擻,穿上新做的棉襖,歡唿雀躍地出門玩耍了!


    阿織和阿囡兩個小女郎,還被廖紅英綁了兩個小揪揪,戴著紅色的絨花,看起來十分喜慶。


    “哎呀,隻可惜我家沒有小娘子,真是稀罕人!”廖紅英對於自己的手藝十分滿意,兩個女娃兒一動一靜,就像是觀音娘娘身邊的童子,真真是可愛極了。


    聽她這樣一說,見周圍沒人,吳春花伸頭打趣,“這有什麽難的?讓你家秀才公努力努力,再生個小娘子也不是難事。”


    廖紅英倒是也不害羞,說道,“嫂子,你是不知道,我恐怕是生不了了,之前生虎子的時候傷了身子,後來……”


    後來又逃難,一路上擔驚受怕、缺衣少糧,這身子骨兒也沒法將養了。


    雖然這些話她沒說出來,不過作為過來人的吳春花哪裏有什麽不明白的,忙安慰道,“沒事兒,你看你家虎子和明哲現在都壯實的跟頭小牛似的,以後日子穩當了,你這身子慢慢也就好了!莫要放在心上,總歸咱們會越來越好的!


    你看看嫂子我,以前總覺得自己是個拖累,公婆不喜男人不愛,逃難路上竟然要被丟棄,可我如今遇到三娘這個貴人,這不也過得很好,比起跟著胖丫爹一起憋屈著過,現如今的日子可是想都不敢想的。每天一睜眼就有事兒做,我便覺得活著真的有意思、有意義。”


    看到吳春花眼裏噙著淚花兒,廖紅英覺得心頭的酸楚驀然煙消雲散,知曉這確實是她的真心實感,其實誰不是如此呢?不由上前一步握住對方的手。


    “嫂子,你說的我也深有感觸。我本以為婦人一生就應當相夫教子,哪兒知道竟然還能這般精彩?


    能自己駕車、自己做生意、自己當了自己的家、做自個兒喜歡做的事兒!若是以前,我真的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也隻有覃娘子這樣的妙人,才能如此灑脫不羈,若是可能,我倒是願意跟你們做一輩子的鄰居,一輩子的姐妹!”


    廖紅英說的真誠,吳春花擦了眼角的淚花,兩人相視一笑,倒是覺得內心更親近了一些。


    “哎呦,笑啥嘞?樂成這個樣兒?”覃三娘伸著懶腰出來,隻見兩個人惺惺相惜地對望,劉氏現在還沒有起身,年紀大了,熬不得夜。


    “笑咱們的日子過得好,跟著你有肉吃!”吳春花笑著說著,“怎麽起的這樣早,不多睡會兒?莫不是娃兒把你吵醒了?”


    幾個娃兒也不知道在嘀咕什麽,剛才笑嗬嗬地出去了。


    “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剛才幾個娃娃都來給我拜年,幸好我早就準備了壓歲錢,若是拿不出來,形象可就全沒了!”覃三娘擦了一下不存在的冷汗,小聲兒說道。


    “現在莫不是去了青山那處吧?得了,那我也得趕緊迴去準備起來。”


    “我也去。”


    吳春花和廖紅英趕緊迴去準備壓歲錢,少了什麽都不能少這個,再說,如今她們日子過得不錯,年前賺了不少銀錢,這些壓歲錢的銅子兒倒是不缺的。


    劉氏的壓歲錢早就發放給娃兒們了,還是在覃三娘睡著的時候,做為家中最為年長的長輩,自然是娃們最先請安的對象,發放了壓歲錢,劉氏才能安心地去補眠。


    下晌,顧青山和何秀才等人去了幾戶相熟的人家拜年,當然,像阿杏夫婦和程石夫婦也過來同劉氏拜年,同來的還有兩家的小娃兒。


    這還是覃三娘頭一迴看到阿杏夫婦的小兒大熊,聽說這大熊自小就體弱,看過不少的大夫,隻是沒有起色。


    大熊繼承了何杏和陳大河的優點,一雙大眼睛如葡萄般忽閃忽閃的,嘴唇嘟嘟的非常可愛,就像前世的小童星。覃三娘見了,真是喜歡的緊。


    “阿杏,你家大熊真是可愛。為何不讓他下來跟著跑跑?”放眼望去,隻見跟大熊同歲的虎子在後麵踉踉蹌蹌地走著,可大熊隻是看著,卻始終在他娘的懷裏不曾下來。


    “不瞞你說,覃娘子,我家大熊現如今還走不穩當呢。我和大河也擔心他走路的時候,若是犯了抽搐的毛病,那可不得摔在地上,摔壞了可咋辦?”


    何杏知道覃三娘是個有本事的,聽過吳氏說起在路上救了她們的事情,本來在村人跟前非常避諱提起自家兒子病症的何杏,這會兒卻是沒什麽隱瞞的,全都告訴了覃三娘,包括犯病時候的表現,兩眼上翻、雙臂屈曲、甚至有時候口吐白沫、神誌不清,至於多長時間犯一次也不打準。


    這不就是小兒癲癇合並佝僂病?


    小兒癲癇也不是無藥可治,古代醫書當中記載頗多,隻是覃三娘不是資深專家,還是小心為上,不過佝僂病她卻是能治療的,適當補鈣多曬太陽就好了。


    見他們擔憂的模樣兒,如今有了三個兒女的覃三娘也頗為感觸。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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