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當初的紅疹持續了七八天就消退了,疤痕不嚴重,否則頂著一臉的疤痕,她該怎麽去給小姐當陪嫁丫頭?不做陪嫁丫頭怎麽有機會做未來姑爺的姨娘??怎麽一步登天?!


    覃三娘差點兒擋了她的青雲路!就算是化成灰她都不會忘記!


    “咦,姑娘,你怎的又迴來了?是還有什麽需要買的嗎?”見她折返,連生驚訝地問道,實在是這丫鬟不是個明白人!


    “哦,我剛才將荷包落在這裏了,你可曾看到?”小翠笑著說道,心裏卻想著,你們這家黑店,再來買東西,我就是冤大頭!


    “您的荷包是什麽顏色?上有何標誌?”見她麵露疑惑,不待她多問,連生連忙解釋,“但凡是客人在咱們這處落下了物件兒,都會被妥善的收起來,您隻要說對了物件兒的特征,證明是您的,荷包自然會奉還!”


    “你們店真是囉嗦,我的荷包是粉藍色配紅色繩帶的,你且快快拿來,我還有要緊事兒!”小翠蹙眉,不耐煩地說道。


    拿到荷包,才想起來詢問連生,“剛剛從你們鋪子裏出去的母子,也是來買東西的?”


    連生抬頭,麵色不變,詢問,“姑娘說的是哪對兒母子?我剛才怎的沒有見過?哦,也有可能是經過的,進來長長見識也未可知!畢竟咱們鋪子裏的物件兒雖然比不上京都貴重,可也不是一般平民可以消費的。”


    “這倒是也有可能,我見那對母子都是泥腿子打扮,定然是買不起的!


    不過,你們這店也不能隨便就讓泥腿子進來吧?免得衝撞了貴客!讓人沒有好心情挑選了!你說是也不是?”


    連生心裏癡笑,心想著她說的可能就是大娃兒和三娘子,這臭臉丫鬟真是毫無教養,還自稱是謝府的大丫鬟!恐怕她不知道,剛才她花了一百多兩銀子買的抹額,便是她口中的泥腿子供給的!


    連生麵上也不複剛才的淡然,隱隱帶些薄怒,道,“咱們店開門做買賣,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無不可進門挑選的,就算是那些個賤籍的丫鬟小廝甚至是伶人,都一視同仁!這可是東家定的規矩,我等不敢破,也請姑娘你慎言!”


    “說得好,咱們錦繡閣就是如此的規矩!無論男女老少,無論富貴貧賤,隻要進了錦繡閣的門坎,並非來鬧事兒的,都該得到應有的尊重!


    若是有人覺得錦繡閣人員混雜,大可不必進來湊這個熱鬧,索性我藍家不差這一個兩個人!”說話的正是藍耀。


    小翠詢問覃三娘母子的時候,他便停住了腳步,奇也怪哉!在這江州城,認識覃三娘的人不多,何況再說怎麽說,她也隻算是個普通的鄉村野婦,難道是有人發現了她和錦繡閣之間的交易?想挖牆角?那還得了?也得看看他同不同意!


    小翠抬頭一看,說話的是一位身著紅衣錦袍的男子,這男子長眉入鬢,一雙上揚的桃花眼,風流不羈,頭戴玉冠,腰間係一條繡著祥雲圖案的帶子,上掛一塊晶瑩剔透的藍色雙魚玉佩!


    那風流倜儻的模樣兒看的小翠臉紅心跳,絲毫不介意剛才藍耀話裏話外的諷刺意味!


    不過,也算是見過大世麵的她,如今也明白這位是高不可攀的,就算是自家小姐也不一定能配得上,有些人一句話便能要了她的命,就像是捏死螻蟻一般!眼前的公子便是如此。


    收斂心神,挺直腰板兒,小翠盈盈一拜,那弱柳扶風的模樣兒真真有種小白花的潛質了。捏著嗓子迴道,“公子說的對,是奴婢逾矩了!還望公子海涵!”


    藍耀自然不會與這等人一般見識,若不是聽到和覃三娘相關的言語,他根本不會搭理一個賤籍的丫頭。突然想到覃三娘曾經說過的謝家,便開口詢問,“你是哪家的丫鬟?莫不是江州謝府?”


    “公子英明,奴婢正是江州謝府大房的丫鬟小翠。”聽到這位如謫仙般的公子如此詢問自己,小翠心中的驚喜自是不必提。


    她曾經也聽說過丫鬟少爺的戲文,心裏也暢想著能得到富貴公子的青睞。


    藍耀輕輕嗯了一句,心裏琢磨著,覃三娘同自己說過和謝府曾有過節,心裏也有了考量,原來並不是有人覬覦他們的買賣,而是謝府的這丫頭發現了她的蹤跡!


    不管怎麽說,現在他和覃三娘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幫助生意夥伴規避風險才是他該做的!下次得將這個消息透個口風,也好讓覃三娘早做打算!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那少爺再說話,小翠這才後知後覺地抬起頭,隻見那圍欄旁邊空空如也,哪裏還有美男子的蹤影!?


    隻能恨恨地瞪了看熱鬧的夥計一眼,攥著荷包快速轉身出門了!心裏琢磨著趕緊迴去稟報小姐,剛才似乎是看到覃三娘了!依小姐睚眥必報的性子,必然會為自己報仇!到時候她的仇不也一並報了嘛。


    聽說見到了覃三娘,斜躺在美人榻上的謝雨燕驀然睜開眼,嘴角一斜,笑著說道,“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江南這麽大,竟然也能遇上,看來老天爺也覺得我該報仇呢!你在哪裏遇到她?”


    “迴小姐,奴婢在錦繡閣門口遇到那賤婦母子兩個,看起來是像去買東西,但是銀錢不湊手,又灰溜溜低出來了。”聽到謝玉燕詢問,小翠連忙迴稟。她也恐怕自家小姐改了性子,幸好,本性難移!


    其實,覃三娘母子倆都穿著棉布衣服,她作為寡婦,自然是要素淨一些,而大娃這幾日跟著阿娘學習趕車,也不想穿的太好了,就尋了一件舊衣服穿著。


    江南富庶,在北方沒有的棉花,已經在這裏較為普及了,所以覃三娘他們的新棉布衣服真的不算是太出挑的,但是在十裏溝也算是很不錯了。


    在自家沒有足夠的實力抵禦風險之前,覃三娘不想太過紮眼。


    謝家是江州的富戶,衣服料子自然是綾羅綢緞,像小翠這樣的一等丫鬟,平日裏得了主子賞賜,也是穿得上綢衫的,日常穿的棉布衣料,也都是細棉布做成的。剛剛來到謝府之時,即使主仆倆穿上了最好的衣裙,也隻是僅僅不出醜而已!遠遠沒有謝雨燕自己想象中的豔壓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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