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覃三娘的分析,王仵作瞬間就蔫了,這是個行家!真沒想到!


    “難道我家曼兒真的是被人害了?我的天哪!哪個天殺的王八蛋,我定要跟他拚了!大人呀,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呀,我們樓裏的姑娘個個都是心地善良的呀。”


    林長風不理老鴇的哭訴,上前拱手說道,“感謝夫人大義,既然如此我定然會給死者一個公道。”


    覃三娘不在意的擺擺手,“仵作之職責乃是為逝者言,協助大人們明察秋毫,還逝者以清白,我隻是做了該做的,大人需要做的便更多了,當不得您的這句謝謝。”


    林長風更想詢問一下覃三娘為何以女子之身行仵作之事,家住何方?又去往何地?以便自己去請教一二。隻是聽說這婦人乃是進城的流民,又突然生出敬佩之意,若不是對方是婦人,而現如今這仵作的行業也屬於不入流的,他倒是真的萌生了招攬的想法了。


    看了眼身後的王仵作,就如同蔫了的茄子,林長風這才發覺,之前案子進展的不順利,或許除了自己失誤之外,最重要的便是仵作不能提供正確的思路。


    想到此處,他又瞥了一眼旁邊的王仵作,作為幹了十餘年的老人,沒道理一竅不通吧?!難道這裏麵還有其他的路數?!


    看到林捕頭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兒,王仵作心虛地別開了眼。若是林長風是個普通的捕頭也就罷了,巧就巧在他本身還是個世家公子,身後的背景更是惹不起的,別說是他,就算是城守大人也十分忌憚。


    想到之前的案子,林長風又趕緊不恥下問,“這位娘子,我這裏還有一事請教。若一成年男子自縊而亡偽裝成自殺的話,會不會從屍體上看出來呢?”


    “當然,屍體會說話!任何時候屍體都要比活人誠實。”覃三娘正色說道,擲地有聲!


    “那如果死亡時間在三天以上的呢?您是否有把握讓屍體說話?”


    屍體會說話?林長風聞所未聞,但是這句話讓他感到莫名的興奮。


    “隻要是屍體,即使是入土為安,即使變成一捧白骨也能告訴人們他想告訴的。”說起專業,覃三娘神采奕,那眼裏的光芒璀璨奪目。


    “不知這位娘子可否幫在下一個忙?若是事成必有重謝。”


    覃三娘很想說有骨氣地說一句重謝就不必了,不過她缺錢,骨氣之事就不必再提了!


    看到林長風腰間的白玉掛墜,這是暖玉吧?敢情這貨還是個公子哥兒,那好呀,現在她最缺錢了,若是能靠驗屍賺錢她還是很樂意的。


    “我們明天下午就要出城,若是時間允許的話我倒是可以一試。”


    最終兩人約定了明日清晨見麵,到時候由他的隨從去惠民館舍接應她。


    之後,林長風就大踏步而去了,等待他的事情確實不少,今夜注定很多人都睡不了好覺了。


    王仵作陰毒地看了覃三娘一眼,沒想到的正與覃三娘四目相對。對方不不僅不害怕自個兒,還挑釁地看了他一眼,施施然地走開了。


    她倒是不害怕被報複,如果王仵作真的同兇手有貓膩,估計現在他還沒時間想這個問題,等先過了這個坎兒再說吧!


    她敢肯定,這仵作定然是收了黑錢,否則作為一個幹了這麽多年的仵作,怎麽可能連死者是並不是溺死的都看不出?若是那樣,趁早別幹了,那真是沒天分!


    之後的事情,並不是覃三娘能管的,她隻知道自己為一位死去的女子洗刷了冤屈,這事兒值得慶祝慶祝。


    想到今日大夥兒吃了不少的烤肉,現在肯定口渴的很,覃三娘便從超市裏拿了蘋果和梨還有娃兒們愛吃的點心,這都是時令水果,就說是在路上買的。


    正在張望的胖丫看到覃三娘過來,趕緊跑過來接過背簍。


    被覃三娘塞了一隻梨的胖丫已經無心詢問剛才她為啥去了那麽久了,實在是這梨子的味道太好了,清脆多汁,甜的很!


    胖丫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梨,心想原來三娘嬸子是去買梨子了,還有蘋果和點心,這些都要留著迴去給阿囡他們吃。


    迴到館舍,幾個娃兒都已經洗漱完畢,在蓬鬆整潔的被褥上翻滾,饒是他們的阿嬤在旁邊唿喊,也不停下。


    看到覃三娘進來,又從床下跳下來,及拉著鞋子跑過來,詢問是否買了什麽好吃的?胖丫趕緊將果子和點心拿出來,幾個娃兒又擁簇著去吃了,覃三娘在後頭喊著千萬別吃多了,小心肚子疼。


    當娘的,真心累!


    夜裏,招唿幾個娃兒都睡沉了,覃三娘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去後廚,想要找夥計要點兒熱水擦洗一番。


    這次他們要的房間比較大,分為裏外兩間,也算是個套房,而且令人驚喜的是竟然有一個大浴桶。


    娃兒們都已經由劉氏洗過了,這會兒就剩自己,能夠泡個熱水澡了!光是想想覃三娘就覺得高興,不知道多久才能有這種機會。


    到達下個城池也要走上一個月吧。


    知道這婦人過來要熱水,竟然還給了五個大錢,小夥計眉開眼笑地引著她去灶房。


    “夫人,咱們這邊的鍋子就是用來燒水的,你隨便燒,若是好了便用這個木桶給提過去就好,隻是千萬別走了水,另外也別燙著。”


    像覃三娘這種婦人想來也不是不會燒火的,小夥計還是比較放心的。


    這點兒也不早了,覃三娘趕緊答應,“那真是叨擾你啦,趕緊迴去休息吧。我這裏你放心,等用完一準給你收拾的幹幹淨淨的!”


    “好嘞,那您先用著。”


    送走了打著嗬欠的夥計,覃三娘趕緊坐下燒火,幸好這一個月她已經學會了用火鐮,否則就尷尬了。


    灶房裏有大水缸,這水是足夠的。覃三娘準備多燒點兒好好泡個澡,便直接舀了一大鍋水,估摸著差不多才開始燒起來。


    院子裏堆著劈好的柴火,一根根的有大腿一般粗,燒上兩根就差不多了,這水反正不是喝的,用不著燒開。


    夜裏,風漸涼了,她們迴來的時候時辰已經不早了,這會兒已經月上中天,差不多也該夜裏十二點左右了吧?


    正當她匆匆提了水準備迴房間的時候,便看到一黑影趴在自家房門前,鬼鬼祟祟。


    覃三娘揉了揉眼,確定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又看了看房門牌子,估算出那間房就是他們的住房。那人是個男子,穿著黑色夜行衣,看起來並不像是要闖進去的樣子,隻見他拿出一個細長管狀的東西輕輕捅進門縫兒裏……


    得,這會兒要還不知道對方是幹什麽滴,那些年的電視劇就白看了。


    覃三娘是不可能讓他傷了劉氏和娃兒的,趕緊拿出臂弩,搭弓上劍,一氣嗬成,擊中對方的屁股,隻聽噗嗤一聲,估計血肉翻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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