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亞當斯先生每天唯一的事就是教導剛剛覺醒職業的“我”各種“盜賊”應學會的基礎。


    斂息、潛行等等......


    “真是天生的‘盜賊’啊,這就是所謂的種族天賦嗎......”


    這是亞當斯先生這些天常說的一句話。


    當然,在我看來,亞當斯先生的實力其實很一般,綜合評價...大概是“高級”吧......


    和師父自然不能比.....


    不過屬於他的“盜賊之道”,亞當斯先生算是走得非常遠了,對於氣息的把控,以及潛行的心得,都是當世一流。


    “不錯不錯,這三年沒有白鍛煉,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三年的野外生活,算是打下了不錯的基礎,從一進入夢境我就發現了,“我”的身姿都變得矯健了許多。


    看來蒂芙尼姐姐她們對我保護得實在太好了......


    當然不是說這樣不好......


    隻是......確實失去了很多鍛煉的機會......以至於後來在很多委托中拖了她們的後腿......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教你點小手法,小偷小摸挺有用的......”


    “......您是要教我......偷東西嗎?”


    “話不能這麽說,你得先擺正態度,甭管什麽技術,隻要能為自己謀得利益,甚至在戰鬥中占得優勢的的,都是好技術,再說了,我這‘竊取’的技術可不僅僅是偷點金幣那麽簡單。”


    “竊取”......


    沒聽說過的技能。


    是魔法?還是武技?亦或者兩種都不是?


    “好了,休息去吧......喲,肯尼來了......估計是找你的,去吧去吧。”


    “我”轉過頭來,正好看見肯尼站在遠處的樹下,看著這邊。


    ......


    “這些天大家的情緒都很高漲,我想應該是因為你......”


    “說實話,我當初真沒想到你能活到現在......不,是我們能活到現在......”


    走在迴去的路上,肯尼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職業......挺羨慕你的,要是我也有的話......”


    “算了,那玩意萬裏挑一......我還是別想了......”


    “說起來.....無月......老威利臨走前有和你說些什麽......嗎?你要不想說就算了......”


    “沒什麽......就是威利先生以前的一些事......”


    “是嗎......原來人死前都喜歡迴憶......”


    肯尼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終究閉了口,什麽也沒說。


    “無月......要是我們能夠活著出去.....你想做什麽?”


    “......不知道。”


    說“不知道”是因為“我”知道,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這裏從一開始就是那個血族女人為他們設下的“牢籠”,就算逃出去又如何?


    那個女人時刻盯著這裏,等待著所有人,像老威利一樣,完成自己的“贖罪”。


    “不知道嗎......我也不知道......仔細想想,我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麽?似乎隻是為了活著而已......替他們活著,我的族人......”


    “那個......無月,要是我們都能活著出去......我可以......”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投來的疑惑目光,肯尼瞬間扭過頭去,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肯尼?”


    “沒...沒什麽......”


    肯尼奇怪的表現相當可疑。


    一夜無話......


    ......


    從夢境退出,一睜開眼,我就看見了一個倒掛在天花板的人影,一張麵具、一雙通紅的眼睛正死死盯著我。


    “早上好。”


    穆恩說道。


    “......”


    “睡得香嗎?”


    “......”


    “睡懵了?”


    “你在這裏幹嘛?”


    “看住你。”


    倒是直言不諱......


    “我很喜歡觀察你們的睡顏,猜測你們正在做什麽美夢,或者噩夢。”


    “你不會做夢嗎?”


    “我?當然不會,很久以前開始我就失去了做夢的機能。”


    “這也是成為血族的代價嗎?”


    “或許吧,不過也沒什麽不好的,至少不會被一些往事纏身......”


    “那你能猜出我剛才在做什麽夢嗎?”


    “嗯......”


    她似乎真的開始認真猜測起來。


    “不是什麽美夢,也未必是什麽噩夢,或許......是一個平淡如水的夢?又或許,是在迴憶往事?不,不太像......”


    “從沒見過這樣的夢......有意思有意思。”


    “不懂的話還是別瞎猜了......”


    雖然嘴上這樣說,我的心中卻是一驚。


    她猜的......有些準啊......


    “我要出去透透氣。”我說著,便準備起身出門。


    “記住我說的話,別去招惹其他血族。”


    身後傳來幽幽的聲音。


    ......


    “是嗎......覺醒了啊......”


    “師父......那位威利先生......”


    “我知道......但是我們也沒什麽能夠幫到他的地方......如果有機會,把他提到的那本書......轉交給教會吧......”


    走在這片古都廢墟間,我和師父聊起了夢中所聞所見。


    “您覺得,他們有機會逃出去嗎?”


    “這種問題,你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


    “我知道......我隻是希望......”


    “傲慢......說起來那個血族女人也夠傲慢的吧......將自己放在裁定者的位置上......肆意裁定他人的‘罪’?”


    正說話間,我看見遠處房頂上站著一個人。


    阿爾芒女士......


    她正遠眺空洞方向,目光深邃,不知所慮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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