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趙落過來敲門,趙凡才收起了功法,出門叫來了早餐,跟趙落和趙普一起吃了起來。


    吃完早飯,又修煉了一會,直到正午,錦衣衛那邊才傳來消息,讓趙凡過去。


    趙凡知道,肯定是總督府那邊來人了,於是抓緊跟著來到了錦衣衛。


    一進門,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正背對著趙凡,不是別人,正是陸江。


    在陸江身旁,端坐著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嫗,席平等人正恭恭敬敬的侍立一旁,顯然來人身份不低。


    聽見腳步聲,眾人迴過頭,看向趙凡。


    席平道:“趙大人來了,來,我給介紹一下……”


    話未說完,陸江哈哈的大笑聲傳來:“又見到小友了,想不到在哪裏都能見到你,你我真是有緣啊。”


    趙凡趕緊向前,恭敬的行禮道:“趙凡拜見陸前輩。”


    陸江雙手扶起趙凡,笑道:“不用客氣,不用客氣,這次你又立了功勞,老夫這次可是帶著旨意前來的。待會說,待會說。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大雲朝的供奉尤婆婆。”


    趙凡趕緊向著那銀發老嫗行禮道:“趙凡拜見尤婆婆。”


    那尤婆婆甚為高傲,或許是地位使然,輕輕的嗯了一聲,並未說話。陸江仿佛見怪不怪,對趙凡道:“尤婆婆武功高強,深得武帝信賴,這次來是奉了武帝旨意,特地前來處理清風觀一事。當下什麽情況,不妨先說一說。”


    席平在一旁,趕緊稟報道:“兩位大人,事情是這樣的……”隨即把發生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陸江臉色越來越嚴肅,那尤婆婆也來了興趣,挺起身來,仔細的聽著席平的訴說。


    等到席平說完,陸江大怒:“這清風觀無法無天,太猖狂了。”


    那尤婆婆閉口不言,不知在想些什麽。


    陸江道:“下午我跟尤婆婆會去清風觀走一趟,你們在此等候。”


    趙凡和席平應是。陸江忽然道:“對了,趙凡,武帝和總督府有旨意在此,”邊說邊拿出了一道聖旨,趙凡不敢怠慢,趕緊跪下接旨。


    陸江對著聖旨道:“趙凡原為天羅州錦衣衛指揮使,卻不慎引起妖族混亂。然,趙凡忠心為國,及時發現清風觀罪行,將功補過,特任命趙凡為天沙洲錦衣衛指揮使,限六個月內上任。欽此。”


    趙凡愕然,想不到自己竟然官複原職。但最令趙凡驚詫的是,竟然任命自己為天沙洲指揮使。天沙洲在大雲最北邊,距此萬裏之遙。而且,據說天沙洲以北是一片荒漠,有沙盜時常作亂,民不聊生,實乃一片亂地。


    照這樣看來,這認命就有點意思了。趙凡正在思索,陸江道:“趙大人,還不接旨?”


    趙凡趕緊道:“屬下接旨。”伸手接過聖旨,隨同一起的還有一塊指揮使令牌。


    席平等人恭喜道:“趙大人,恭喜恭喜!”


    趙凡一一迴禮,表示感謝。


    陸江道:“聖上知道趙大人有能力,乃年輕一輩的翹楚,此次任命趙大人前往天沙洲上任,也是希望趙大人不負聖望,能夠平息沙盜做亂。”


    趙凡假裝感激涕零,說道:“請陸長老迴複聖上和總督大人,趙凡一定盡心盡力,為我大雲掃平障礙。”


    一切安排妥當,陸江和尤婆婆趕往了清風觀。趙凡等人想要跟隨,卻被尤婆婆攔了下來,說道:“小小一個清風觀,老身一人足矣。”


    趙凡等無奈,隻得就在清河府,等待消息。


    閑來無事,趙凡繼續閉目修煉。這一修煉,就是一下午,直到日薄西山,陸江和尤婆婆才迴來。


    趙凡聽見動靜,起身睜開了眼,卻看見陸江臉上似有不忿,走了進來。那尤婆婆倒是一臉平靜。


    趙凡問道:“尤婆婆,陸長老,事情怎麽樣了?”


    陸江想了想,說道:“事情已解決。”


    席平道:“那清風觀是否已經俯首認罪?”


    陸江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那尤婆婆道:“清風觀雖有不檢行為,其已當麵認錯。按武帝旨意,老身已經責成其閉觀一年,一年內不得打開觀門。”


    趙凡愕然:“就這樣?那那些弟子呢?那些被其殘害的無辜百姓呢?”


    尤婆婆看了趙凡一眼,說道:“趙大人所說這些都是傳言,不足為信。”


    趙凡道:“可是……可是這些乃是屬下親眼所見……”


    趙凡話未說完,尤婆婆臉色一寒,一股堪比道德上人的氣勢鎖定了趙凡,令趙凡不寒而栗:“怎麽?趙大人對武帝的決定有意見?”


    趙凡大驚對方的實力,連忙道:“屬下不敢!”


    陸江連忙打圓場道:“趙凡也是為了我大雲,婆婆不要動怒。”


    尤婆婆冰冷的眼神看向趙凡,緩緩道:“老身奉勸趙大人,不要如此好奇,否則白白丟了性命,未免不值!”


    趙凡低頭垂目,連連應道:“屬下遵命。”


    陸江對席平道:“陶大人失蹤,此事我會稟告總督大人,相信新的任命很快就會下來。在新的指揮使來之前,清河府暫且由你執掌。”


    席平拱手道:“屬下遵命!”


    事情處理完成,尤婆婆與陸江兩人也不停留,告辭離去。臨走之時,陸江拍了拍趙凡的肩膀,似乎想說什麽,最終沒說,兩人飄然離去。


    待兩人走遠,趙凡抬起頭來,眼神閃爍。


    席平道:“大人,朝廷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感覺雷聲大雨點小,不了了之?”


    趙凡緩緩道:“可能裏麵有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吧。”


    趙凡心中有別的想法,卻不方便對席平說。趙凡想起燕無雙和胡伯的對話,那道德上人似乎正在煉製一種丹藥,據說可以蒙蔽滅道者。雲武帝會不會也是因為這個,從而派尤婆婆跟道德上人達成了某種協議?


    但這些隻是趙凡的猜測,無憑無據。而且,即便真的如此,趙凡也改變不了什麽。趙凡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席平道:“大人不日即將上任,不如讓卑職為大人慶祝一番。”


    趙凡擺手道:“不必了,這幾日兄弟們也勞累了,好生休息一番吧。”


    見趙凡沒心情,席平也不敢勉強,問道:“大人幾時走?”


    趙凡道:“三五日後,我就出發。這幾日,我暫時還是住在客棧中,有事可來客棧找我。”


    席平道:“好的,大人。”


    趙凡離開錦衣衛,迴到了客棧,見到了趙落和趙普,說道:“我這幾日就要離開清河府了,我建議兩位也離開這裏,以免那清風觀對兩位不利。”


    聽到趙凡要走,趙落急切的問道:“趙大哥,你要去哪裏?”


    趙凡道:“我被朝廷任命為天沙洲錦衣衛指揮使,過幾天就要遙遠的北方了。”


    “那麽遠啊?”趙落有些依依不舍。趙普這個老實的漢子這幾日受到驚嚇不少,也不懂那麽多,隻是訕笑著看著趙凡。


    趙凡道:“大叔,你們有沒有親戚朋友在其他地方?”


    趙普搖了搖頭,說道:“隻有我跟落落相依為命。”


    “這樣啊,”趙凡想了想,說道:“下午你跟趙落就偷偷離開這裏吧,我在天羅州有幾個朋友,你們過去找他們。我會寫一封信,相信有了我朋友的照顧,你們應該在那裏生活沒有問題。”


    趙普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趙凡讓店小二拿來了紙筆,給梅風和胡力寫了一封信,讓其幫忙安置趙落父女。做完這一切,趙凡出去了一趟。


    迴來時,趙凡身後跟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漢子,趙凡對趙落道:“這是錦衣衛王大哥,特地送你們去安陽府。”隨後,趙凡掏出一些細碎銀子和兩張銀票,遞給趙普道:“銀票留著到了安陽府再用,路上可以暫時使用這些碎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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