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後的墨羿戰力非常彪悍,就算是在正常情況下,如果不施展點特殊手段強力壓製的話,想要搞定墨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此時杜鵑和老人聯手,雖然壓製不了,但是將其弄暈並不困難。


    墨羿的後頸承受了杜鵑的一記掌刀,腹部又受到了老人的一拳重擊,他的身體猛地一顫,僵在了原地,身後扭曲黑影發出了女人的尖叫聲,手持黑刀想要劈斬杜鵑和老人,但是全都被杜鵑的雙刀擋住了,老人又連續朝墨羿的小腹轟擊了幾拳,杜鵑也在墨羿的後頸又劈了幾下掌刀,墨羿身後的扭曲黑影才有些不甘的縮迴了墨羿的體內,墨羿眼中的血色也漸漸黯淡下來,最後雙眼一翻,直挺挺的朝後麵栽去。


    杜鵑手疾眼快一把將其攙扶著,墨羿的臉色蒼白,全身都是汗水,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明顯是有些脫力了,於此同時,墨羿身上也縈繞了一股淡淡的死氣,他的生機本就不多,經過剛才完全暴走之後,估計壽元縮減不少了。


    杜鵑看著破破爛爛的房間,皺眉看著老人,無奈的問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仇?怎麽把他刺激成這樣?你可別告訴我當年他妻子的死跟你有關!”


    墨羿體內有他妻子的殘魂,這一點杜鵑是知道的,剛剛的那道扭曲黑影就是墨羿的妻子,杜鵑不知道當年墨羿的妻子是如何慘死的,杜鵑隻知道墨羿發狂幹掉了幾位正式員工,隨後就被老板鎮壓在了古井之中,這件事絕對是墨羿的逆鱗,誰都不能觸碰的,如果老人真和墨羿妻子的死有關係的話,杜鵑肯定要重新考慮一下自己和老人之間這種微妙的關係。


    聽杜鵑這麽一說,老人有些鬱悶道:“如果我真和他妻子的死有直接關係的話,你覺得他剛開始見到我的時候會沒有認出我嗎?當年因為一點小矛盾,我隨口拿她妻子開了個玩笑罷了,當年我們已經幹過一架了,本以為這事已經過去了,誰知道他的執念這麽重。”


    杜鵑怒道:“你也是嘴欠,閑著沒事刺激他幹什麽?他都把你忘了,你還故意提及當年的事情,腦子進水了嗎?”


    老人無奈的說道:“誰知道他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好多年不見了,這家夥竟然把我忘了,我這不也是稍微提醒一下,想跟他敘敘舊嘛!”


    杜鵑狠狠的瞪了老人一眼,懶得多說什麽了,直接背起昏迷的墨羿,轉頭朝外麵走,後麵的老人急忙說道:“你什麽時候跟我迴一趟家啊?給我個準確的時間唄,我在這裏等你哦!”


    杜鵑頭也不迴的哼聲迴應:“那你就等著吧,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說!”


    會所的一樓亂糟糟的,很多精英人士臉色蒼白聚集在這裏,一個個跟被嚇到的鵪鶉似的顫抖不已,他們想離開會所,但是王通嚴格遵守杜鵑的命令,沒有放走任何人,看到杜鵑背著昏迷的墨羿下來之後,王通急忙迎了上去:“我把何靜她們都送迴去了,會所裏的這些家夥,要不要把他們幹掉?”


    杜鵑擺手打斷了王通的話,將昏迷的墨羿交給了王通,轉頭對美婦人說道:“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傳揚出去搞得人盡皆知,你要是沒有辦法的話,就交給我來處理!”


    杜鵑的意思是讓莫離過來一趟,用他的催眠術給在場的這些人上一課,抹去他們今天的記憶,但美婦人很顯然誤會了杜鵑的話,以為杜鵑想下死手清理掉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她手底下的人手。


    美婦人的瞳眸狂縮,勉強的笑了笑,說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有人外傳,如果有人泄露出去的話,你盡管來找我!”


    杜鵑不知道美婦人準備用什麽辦法讓這些人守口如瓶,杜鵑也不想知道,這個私人會所藏汙納垢,給這些所謂的精英提供特殊的便利服務,肯定有不少把柄被攥在手中,既然美婦人這樣說了,杜鵑自然也不會多過問,直接帶著王通離開了私人會所。


    杜鵑迴到了賓館的時候,去看了一下耗子,耗子的傷勢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雖然仍舊昏迷著,但氣息悠長,看樣子是死不掉了。


    看到昏迷的墨羿被送迴來,莫離苦著臉說道:“這又是怎麽迴事?”


    杜鵑沒有多解釋,讓莫離送墨羿迴他的房間,隨後,杜鵑讓王通快速迴南城,防止南城某些隱藏的牛鬼蛇神趁機侵占破壞何靜掌控的地盤。


    王通走後,杜鵑來到囡囡的房間,看著昏迷中的囡囡,忍不住長歎了一聲,能用的人手本就不多,現在倒好,墨羿、耗子和囡囡都出了事,就算他們醒來,也不知道能有幾成戰力,想要清剿那些牛鬼蛇神,繁瑣之事肯定不少,杜鵑這個新上任的代理老板頓時感覺有點頭大,老板去陰間的時候,不知道清潔組的那些人有沒有留下,等小雅和屠夫從城西迴來之後得好好問問才行,要不然僅憑杜鵑這幾人想要一點點清理城中的牛鬼蛇神,還不知道得耗費多長的時間呢!


    何靜姐妹坐在囡囡的床頭,滿臉憂愁狀,看到杜鵑迴來了之後,雖然她們姐妹倆鬆了一口氣,但是眼底深處的憂愁緊張依舊還在。


    “那個老怪物怎麽了?他是不是還想帶我們迴去?你怎麽跟他認識的?”


    “他如果硬要帶我們迴那個家,我出城之後就自盡!”


    姐妹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情緒都比較激動,很顯然老人給她們的壓力實在太大,讓她們的情緒都有點失控了。


    杜鵑無奈的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冷靜一下,輕聲說道:“那個老家夥在你們家裏究竟是什麽身份地位?”


    聽杜鵑這麽一問,何靜姐妹來同時露出古怪之色,看杜鵑的眼神很怪異,杜鵑讀懂了她們眼神中的含義,聳了聳肩,歎聲說道:“前段時間我才認識他,我們一起喝酒吃肉,彼此都沒有問過對方的情況,算得上是萍水相逢,一見如故,不過你們放心,除非你們心甘情願,否則我肯定不會讓他帶你們走的!”


    何靜姐妹的情緒稍微的穩定了一些,何靜麵色有些複雜,輕聲說道:“我們也沒想到竟然是那老家夥來,我們沒有見過他,但是以前經常流傳著關於他的很多傳說,還有他的一些畫像,他是隱形的主宰,有不少人都認為他已經閉關坐化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我們對他的了解不是很多,也沒有關於他的記載,都是口口相傳關於他的一些事跡,但是更像是虛構出來的,比如有人喝多的時候說過,這老怪物曾經獨身闖過陰間,最後跟陰間掌權者相交莫逆,還有人說,如果這老怪物沒有閉死關的話,在世間根本不會懼怕任何勢力。”


    聽著何靜的話,杜鵑看了一眼在床上依舊熟睡的囡囡,輕輕點了點頭,能夠壓製住囡囡,還能讓其陷入深度沉睡,這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況且,老人也說過他來的目的就是來找茬的,擺明了不怕麻煩,這種人要麽實力強,要麽後台硬,如此看來,老人說不定真和陰間有關係。


    這個時候,杜鵑腦海中不禁閃過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就像是野草紮根了似的瘋長,讓杜鵑的心跳都不自禁的加快了很多,如果老人真和陰間有關係的話,杜鵑可以找他帶路去陰間尋迴父母和爺爺、


    杜鵑好奇的問道:“那老家夥帶你們迴去幹嘛?”


    杜鵑之前知道何靜的家人派何晴過來,原本是打算除掉何靜的,隻不過這對姐妹倆的感情很深,何晴根本下不了手,現如今那個老家夥出山,竟然沒有殺掉她們,反而要把她們帶迴去,這其中肯定有意可圖。


    何靜姐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何靜猶豫了一下,說道:“實不相瞞,家裏想用我們姐妹倆聯姻,籠絡另外一個勢力!”


    杜鵑愣了一下,隨口問道:“籠絡什麽勢力?”


    何靜歎聲說道:“你還記得沐陽嗎?就是他的家族勢力!”


    杜鵑當然記得沐陽,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在學校裏,名義上是其他學校的交換生,何靜那時候還針對過他,當初在杜鵑所在的附近,他還弄了個小飯館,結果沒過多久就被杜鵑給整倒閉了,而沐陽的長輩,那個國字臉中年男人差點被旗袍女弄死,最後還是用杜鵑的血給他驅除的屍毒,他也說過,他們的人以後不會再踏入城離半步,不過,後來杜鵑被老人附身的時候,在黑蓮的周邊看到他們跟高階鬼差在一起想要摘取黑蓮,當時杜鵑還挺好奇他們是怎麽渡過黃泉的,又是怎麽找到黑蓮所在的準確位置,杜鵑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何晴恨恨的說道:“他們家族的勢力也就一般,主要是背靠茅山,我們的家人一直想跟茅山搭上關係,因為我們之前跟他們家族有些過節,所以此次才想著讓我們姐妹倆嫁過去,跟那邊聯姻,同時也能借助茅山的力量對付你們。”


    杜鵑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說起茅山,杜鵑頓時就想到了那個叫玄空的青年道士了,那麽好的一個孩子,多年的修道信仰一朝崩塌,被酒鬼忽悠成失心瘋了,憨厚純良的性格變得沮喪絕望,甚至憤恨瘋狂到對他們茅山長輩大大出手了,他跟著酒鬼去陰間這麽久,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酒鬼除了幫找杜鵑爺爺的亡魂之外,估計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若不然的話,酒鬼不會帶著玄空一起去陰間。


    杜鵑搓著下巴,思索道:“你們家人還挺有野心的,沐陽家族的人同意了?就這麽放下之前的恩怨了?看樣子你們姐妹的魅力不小啊,他們家族的哪個人看上你們了?該不會是沐陽吧?那家夥的年紀跟我差不多,可能會比你們小一點,應該不會是他吧?”


    話未說完,杜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突然感覺有點冷,何靜姐妹的眼光瞬間變得冰寒,嬌容寒霜,麵無表情的盯著杜鵑,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估計杜鵑這時候已經千瘡百孔了。


    杜鵑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麽了,是年齡問題嗎?雖然何靜姐妹很年輕很漂亮,但確實比杜鵑和沐陽大好幾歲,實話實說而已,不至於因為這個就用殺人的眼神瞪人吧?


    杜鵑小心迅速的跑出了囡囡的房間,點了一根煙,有點鬱悶的迴頭看了一眼被何靜氣唿唿甩上的房門,一頭霧水,難道是姐妹兩人同時來親戚了?所以脾氣才變得這麽暴躁?連年齡這方麵的玩笑都不能開了?


    杜鵑剛抽了兩口煙,正鬱悶的時候,看到墨羿的房門打開了,莫離從裏麵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衝著房內吼道:“你下次能不能看清楚再砍人?傷到我沒關係,要是傷到我家小寶,我跟你拚了!”


    莫離的情況有點慘,腦袋被劈開了一半,小半個身子也被劈開了一些,雖然在緩慢的愈合著,但看起來確實令人觸目驚心,而他後背處冒出的大腦袋鬼嬰此時趴在莫離的肩頭也衝著房內嘶吼著,一副憤怒的樣子。


    杜鵑走了過去,看著破口大罵的莫離,感覺他應該沒多大事,趴在墨離後背上的鬼嬰看到杜鵑來了之後,頓時變得乖巧老實了很多,很委屈的指了指墨羿的房間,哇哇亂叫著,似乎在告狀。


    杜鵑隻能故作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莫離扶了一下自己有點開裂的腦袋,憤憤的說道:“我剛把那家夥送進屋裏,那家夥剛躺到床上就突然醒了,然後就跟瘋狗似的,直接朝我劈了好幾刀,要不是他清醒的還算快,估計我現在就要被他給剁碎了。”


    杜鵑無奈的好言相勸道:“行了,行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別生氣了,我去說說他!”


    杜鵑打發走了氣哼哼的莫離之後,走進了墨羿的房間裏,這還是杜鵑第一次進到墨羿的房間,厚厚的窗簾沒有拉開,房間裏昏暗一片,也沒有開燈,墨羿坐在床頭正在發呆,那把被他視若性命的黑刀,此時被他丟在了床邊的地上,整個人顯得憔悴落寞,尤其是墨羿兩鬢邊的白發,原來還有點光澤,宛若銀絲,現如今很幹枯,再加上身上的死氣縈繞襯托,遠遠看去,就跟活死人似的。


    杜鵑走到窗戶前,緩緩拉開了窗簾,讓窗外的陽光照進來驅散了房間中的陰暗,杜鵑一屁股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從懷裏掏出煙,扔給墨羿一根煙,說道:“你是有什麽心事嗎?不妨說給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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