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吃著野兔肉,拿過老人的的酒葫蘆,仰著脖子喝了一口酒,沒有搭理老人。


    “小子,你倒是迴個話啊!”老人有點不樂意了,隨手撿起一枚石子朝杜鵑扔了過去,杜鵑微微一閃身,躲了過去,然後懶懶的說道:“你怎麽突然想去城裏了?”


    老人嘿嘿笑道:“我本來就是打算去城裏的,要不是半路上遇到你這個有趣的小鬼,我現在早在城裏吃香喝辣了,這裏距離城區隻不過幾十裏路,又不是很遠,你就陪我這個老人家走一趟吧。”


    杜鵑知道眼前這個老人的實力不弱,但是看不出是什麽來頭,隻能順著話,好奇的問道:“你去城裏幹什麽?”


    老人咬了一口兔腿,滿嘴流油的含糊道:“家裏的小輩不聽話,在城裏瞎折騰,好多人跑到我閉關的地方哭訴,把我搞得頭都大了,這次出來,除了解決這件事之外,也順便散散心,我已經閉關這多年了,再繼續閉關的話,說不定哪天就直接坐化了。”


    老人絮絮叨叨的說著,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你這樣厲害的小鬼,我以前可沒見過,我們爺兒倆相互做個伴,等處理完事情之後,我帶你去幾個好地方,讓你見識一下世麵,絕對會讓你流連忘返的。”


    老人說到這裏,笑容就變得有些不正經了,賤兮兮的跟個老流氓似的。


    杜鵑根據這幾天跟老人的相處來看,老人所說的好地方估計不是什麽正經的娛樂場所。


    杜鵑慢條斯理的撕扯著兔子肉,沒有迴應老人,杜鵑這幾天過著野人般的日子,對於爺爺和父母的離世,心中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的悲痛,或者說,杜鵑已經將這種感情深深埋藏在了心底,不過,杜鵑心中的憤怒卻是日益增加,隻不過沒有顯露出來罷了,杜鵑肯定是要去陰間的,等遇到陰間冥府的人,就是杜鵑心中怒火徹底宣泄的時刻。


    “小鬼,你給個痛快話。”老人嚷嚷著朝杜鵑丟去一根骨頭,杜鵑閃開之後,將手中的烤兔肉快速啃完,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在小溪邊洗了洗手,然後麵色淡然的說道:“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跟你做個伴,正好我也要迴城裏辦點事情。”


    老人的眼睛一亮,好奇的說道:“你去辦什麽事?要不要我幫忙?”


    杜鵑看著老人,說道:“你我萍水相逢,彼此之間還是別過問太多的好。”


    老人訕訕一笑,點頭道:“嗯,是這個理,是我多言了!”


    杜鵑清理了火堆之後,就和老人結伴而行,幾十裏的路程,杜鵑和老人一路不急不緩,臨近中午的時候才到城裏。


    進了城之後,老人對杜鵑說道:“你確定不跟我一路了?”


    “嗯,我們就在這分開吧!”杜鵑麵無表情的對老人說道:“我們兩個這身打扮,再一塊走的話,實在太顯眼了,我們身上髒兮兮的,襤褸不堪,實在是有礙市容,你沒看一路上不少人見到我們都如避蛇蠍,我們在再這樣滿大街溜達的話,說不定會被抓走送進收容。”


    老人輕歎一口氣,似乎有點小失望,說道:“我們在哪碰麵?我今天就能處理好那些破事,晚上找個地方我們再一起喝一杯?”


    杜鵑衝老人擺擺手,說道:“有緣自會相見,無緣莫要強求!”


    聽杜鵑這麽一說,老人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道:“對對對,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我閉關這麽多年都快把自己弄成傻子了,還是你小子的心性符合自然之法,我現在越看你越覺得順眼了。”


    老人拍了拍杜鵑的肩頭,笑嗬嗬的說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有緣再相會!”


    老人說完話,不等杜鵑迴應,直接轉身大笑著離開了,路邊的行人紛紛避讓,全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老人,同時也用一樣的眼神稍微看了杜鵑一眼。


    杜鵑轉身離開的同時肩頭處微微一顫,一縷黑色火焰從肩頭處一閃而過,肩頭處閃過了一道暗淡的印記,直接被黑色火焰湮滅了。


    杜鵑心說:這個老家夥,臨走還不忘了在我身上留記號,難道是想在暗中跟蹤我嗎?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老人給杜鵑的感覺也很不錯,脾氣也很對杜鵑的胃口,如果可以的話,杜鵑也挺想和他交個朋友。


    在一路行人嫌棄厭惡的避讓下,杜鵑一路無阻的走到了娛樂街,剛走到賓館門前,正巧碰到出門的莫離。


    莫離捂著鼻子滿臉嫌棄的衝杜鵑擺手說道:“我們這裏沒有剩飯剩菜,裏麵都是窮光蛋,討飯要錢去別家吧!”


    杜鵑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一腳踹了過去,雖然杜鵑此時邋遢了點,但是也不至於認不出本來的麵貌,莫離擺明是在故意調侃杜鵑。


    莫離蹦跳著避開了杜鵑的一腳,笑嗬嗬的站在數米外,故作一臉驚喜的對杜鵑說道:“哎呀,原來是杜老板呀,歡迎迴家,歡迎迴家,我就不跟你擁抱了,你身上的味道太衝,趕緊去洗洗吧!”


    杜鵑走進大廳的那一刻,頓時覺得身心舒暢了許多,離開一段時間後再迴來,確實有種迴到家的感覺。


    杜鵑的心情好了不少,瞥了一眼空蕩蕩的接待台,隨口問道:“其他人呢?都還在睡覺嗎?”


    莫離無奈的說道:“他們都出門了,現在隻剩我留守,小雅和屠夫去了城西,上次那個荒廢崩塌的工地下麵有陰氣外泄,清潔組似乎沒有處理好,小雅擔心屍鬼會再出來,他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那裏看守,墨羿去了北城,北城最近又出了一些亂子,幾個小勢力打得不可開交,墨羿過去收集情報了,說等你迴來之後做聽你的命令行事,耗子和囡囡去了南城,你的兩個情人最近好像又有麻煩了,這幾天耗子和囡囡都在南城區幫她們。”


    說完這些之後,莫離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你從姬家出來的時候,姬家已經派人來傳消息了,這麽長時間沒見你迴來,我們挺擔心的,還以為你想不開呢。”


    杜鵑白了莫離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還沒這麽脆弱,隻不過是心煩意亂在外麵過了一段野人的生活罷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莫離質疑的小心問道:“真沒事了?”


    杜鵑很不高興的說道:“你覺得我現在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聽杜鵑這麽一說,莫離鬆了一口氣,笑嗬嗬的說道:“既然沒事了,那就開始工作吧,你不在的這段日時間,我們搜集了很多情報,我拿給你看看!”


    “我才剛迴來,你讓我休息一下行不行?”杜鵑無奈的說道:“老板已經走了嗎?”


    “嗯,你前腳剛去姬家,老板就帶著大姐頭迴陰間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來。”莫離惆悵的說道:“老板說了,如果陰間的高階鬼找上門,讓我們全聽你的。”


    “那我就在這裏等他們來。”杜鵑淡聲說道:“我現在擔心他們不敢來找我。”


    杜鵑沒和莫離多聊,走上樓迴到自己的房間,洗漱一番之後,準備躺床上睡一會。


    這段時間杜鵑一直過著野人般的日子,著實讓杜鵑想念柔軟舒適的大床,正準備美美的睡上一覺,就在杜鵑剛躺床上沒多久,外麵就傳來了瘋狂的敲門聲,同時還有莫離的大唿小叫。


    杜鵑穿上衣服,無奈的打開了房門。


    “出事了,出事了!”莫離急促的說道:“耗子受了重傷,囡囡被困在南城了。”


    杜鵑沉聲說道:“你慢慢說,到底什麽情況?是誰對他們動的手?”


    莫離焦急的說道:“耗子就在樓下大廳…”


    莫離的話還未說完,杜鵑直接身影一閃衝下了樓。


    耗子的身子靠著接待台,滿身是傷,兩條手臂無力的耷拉著,似乎是骨折了,身上的傷口不是很深,但是血流不止,最關鍵的是,耗子似乎被傷到了五髒六腑,口鼻溢血的顏色呈黑紅狀。


    “怎麽迴事?”杜鵑一把抓住耗子的手腕,將自己的力量緩緩的輸送進耗子的體內,雖然不能治愈外傷,但至少能稍微穩固一下內傷。


    耗子的體內有股很古怪的力量在遊走,如果不能盡快清除的話,就算能夠將其治好,下半輩子估計也得在床上躺著了。


    耗子嘴角血沫直冒,虛弱的說道:“不知道從哪冒出個邋遢的老東西,去找何靜姐妹倆的麻煩,囡囡都不是他的對手,你趕緊過去幫她們!”


    囡囡的實力不弱,何靜姐妹倆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夠壓製她們,說明去找她們麻煩的人肯定不簡單。


    耗子說完之後就暈了過去,杜鵑加大力量輸送進耗子的體內,在他體內竄動的那股詭異力量實在太過古怪了,杜鵑耗費了好幾分鍾的時間才將耗子體內那股古怪力量盡數清除,至於耗子的內外傷,隻能交給莫離處理了,希望莫離能夠穩住耗子的傷勢。


    杜鵑也是氣壞了,自己剛迴來,就出了這樣的麻煩,杜鵑快步的離開了,一路奔行朝南城方向而去。


    杜鵑七繞八拐的在各個小巷窄道裏極速穿行,人少的地方杜鵑會全速閃過,雖然導致杜鵑的身影宛若鬼魅嚇得一些人尖叫,但杜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找麻煩的人肯定是何靜姐妹倆的家人,這一點毋庸置疑,上次老人幫忙端掉了何靜她們家裏安插在城裏的所有暗線,盡數送去了賓館,按理說何靜的家人該有所顧忌才對,但看現在的架勢,她們的家人明顯不願善罷甘休,派來的人絕對不是個善茬。


    邋遢的老家夥...杜鵑忽然想到耗子所說的那番話,心中有種怪怪的感覺,該不會是剛認識的那個老家夥吧?他正巧也是來城裏辦事,難道就是為了何靜姐妹倆而來的?不會這麽巧合吧!


    當杜鵑來到南城咖啡廳的時候,咖啡廳的店門緊閉,何靜不在這裏,店裏也沒有什麽打鬥的痕跡。


    杜鵑來的太著急,忘了問耗子確切的地點了,不過這也難不倒杜鵑,杜鵑和囡囡之間冥冥中有著微妙的聯係,當初杜鵑將她帶出黃泉的時候,那丫頭咬過杜鵑,還喝過杜鵑的血,隻要靜下心來就能隱隱感應到她的大概位置。


    杜鵑深吸一口氣,沉氣凝神,仔細的感應了一會之後,直接朝著南城的某個方位奔去。


    十幾分鍾後,杜鵑來到了一家裝飾的金碧輝煌的私人會所,看這裏氣派的門頭,就知道這裏絕對是揮金如土的銷金窟了。


    “先生,這裏隻有杜鵑們的貴賓能進!”兩個壯碩的安保攔住了杜鵑。


    他們的話音剛落,杜鵑就直接出手撂翻了這兩個家夥,兩記手刀劈在了他們的脖頸上麵,他們連哼一聲都沒來得及,直接暈倒了過去。


    大門內穿著古典旗袍的漂亮迎賓小姐們尖叫著四散逃竄,一些壯碩的內保從其中湧出,拎著橡膠棍等物就朝著杜鵑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


    一連串沉悶的聲響傳出,那些內保剛靠近杜鵑身邊就直接被撂翻了,杜鵑尋著微弱的感應,在私人會所中橫衝直撞,直到一位身著黑色紗裙的美婦人出現。


    這位美婦人給人一種雍容華貴的感覺,乍得一看,她的年齡似乎有些模糊,看起來像是二十來歲的青澀感,又有著三十多歲那種風情萬種的感覺,一顰一眸都給人一種很魅惑的感覺。


    何靜能夠隨時的變幻自身的氣質,但是和麵前的這美婦人相比,似乎還差那麽一點味道,若是放在古代的話,這個女人展現出的那種魅惑,絕對是禍國殃民級別的。


    美婦人眯著那雙丹鳳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杜鵑,輕聲說道:“這位小帥哥,火急火燎的衝進我們會所是什麽意思啊?大家都是守法公民,我們似乎沒什麽仇怨吧?如果你現在離開的話,我可以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她這麽好說話,很顯然是看出了杜鵑不好惹,不想招惹麻煩,還沒等杜鵑迴應的時候,身後就傳來了陣陣嘈雜之聲,道道沉悶撞擊和慘嚎之聲不斷傳來,一大批人湧進了這私人會所之中,將那些內保盡數的按倒在地,王通帶著人趕到這邊來了,一個個兇神惡煞的。


    當看到杜鵑也在這裏的時候,王通他們皆是一愣,隨後快步走過來。


    王通有些慚愧的對杜鵑說道:“我們暗中保護何靜的那些人,被人不知不覺放倒了,得到消息之後我們就盡快趕來了。”


    杜鵑擺手打斷了王通的話,沉聲說道:“你們封了這家會所,任何人不得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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