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狗叫聲,把我從睡夢中吵醒了,我出去的時候,我父親已經把拍門的人請到了家裏。


    我過去的時候,我爹陰沉著臉,正在聽那人說話,我站在旁邊聽了一會兒,知道了個大概,原來是他們一夥人從河溝裏挖出了一個透明的棺材,他們剛把棺材從地裏弄出來,除了他,剩下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暈倒了。


    那人說完事情的經過之後,我爹遲疑了一下,拿著他的八卦包,就讓那人帶路。


    那人帶著我們來到他們開挖的地方,我爹還沒走近的時候,就指著那處地方,問那人是誰讓他們挖那個地方。


    我害怕那個人把我供出來,那個人要是把我供出來,我爹要是知道這件事跟我有關,肯定會把我打死,就是打不死,也得給我打個殘廢不可。


    不過,還好這個人機靈,偷偷看了我一眼,我給他了個眼色,他就跟我爹說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告訴給他們的。


    我爹聽了之後,沒有再多問,等我們到了地方,我看到河溝裏有一個幽深的大坑,在坑的旁邊放著一個水晶棺材,棺材的四周零散的躺著幾個人。


    我爹四處看了看,走到那個水晶棺材轉了一圈,然後就讓我們趕緊把那幾個人抬到河岸上,令我沒想到的是,我和那人合力把他暈倒的同夥剛抬到河岸上,他們就醒了。


    我們把最後一個人抬上岸,我爹也緊接著上來了,跟我們說,讓我們趕緊走,等明天再說。


    那夥人也沒別的地方我,我爹心眼好,就讓他們在我家湊合一晚,我那個時候還沒娶媳婦,自己一個人住一屋,那天晚上我們十個人擠在我屋子裏,睡了一晚上。


    天沒亮的時候,我爹就把我們喊了起來,問那群人暈倒的那個幾個的生肖屬相,結果他們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說他們都是屬蛇的。


    我爹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說那就對了,然後就出門了,出門的時候,還特意交代我們不要出門。


    這一等就到了早上,等我爹迴來的時候,我爹我讓那夥人跟著他再去河溝裏,透明觀,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在圍觀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怪事兒還是發生了。


    那果然是一具非常奇怪的透明棺材,上麵的泥已經擦掉了,可令人奇怪的是,你能夠很清楚地看到屍體的周圍有很多小魚兒在遊來遊去,但是根本看不清屍體的模樣,隻有大體的輪廓,穿著上層的壽衣可以判斷,按照我們當地的風俗,這個人生前無後。


    但是裏麵的魚是不可能在密閉的環境裏長時間的生存的,所以這個棺材的密閉性肯定不好,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河都幹了好些年了,魚兒早應該死了才對,還有屍體早就應該爛沒了,因為當地的風俗,下葬的深度不應該超過三米左右,透明棺材是聞所未聞的。


    透明棺材一出土,圍觀的人就分成兩派,以一些老人為首的人堅持不能開館,怕殃及自孫,並且要把棺材給埋迴去,還有一些年輕人就不信邪,堅持要看個明白。


    不管他們怎麽說,最後還得聽我父親的,我父親跟大家說沒事,讓他們接著開棺。


    於是老人們在旁邊兒燒香禱告,年輕人在一邊看熱鬧,棺材蓋兒和棺材好像是連在一起的,一點縫兒都沒有。


    這邊有人想辦法在開棺,那邊就有人在琢磨挖棺材的坑,盡管身邊站滿了人,但是我看著那個黑漆漆的深不見底的深坑,還是莫名的感到一絲恐懼。


    一群人開始接著挖那個坑,不一會兒,就出現了一個深達兩米,直徑為四米的坑,可是還沒有見到底兒,挖出來的泥已經是硬泥了,就是說再往下挖就比較困難了。


    大家一直很奇怪埋棺材的洞到底有多深,那個棺材給人的感覺也不一般,給人的感覺不像是玻璃,摸上去特別的涼,有一陣一陣的寒意。


    有人沉不住氣了,召集了十多個人站在棺材的一側,用力推想讓棺材活動,可是那棺材紋絲兒不動,就連裏麵的水也是不動一下。太陽照射之下,棺材裏的水反射著斑斕的光。


    有人說那麽大的棺材灌滿水能推動才怪呢,更為奇怪的是,人們看到裏麵的屍體是浮在中間的,而且是始終浮在中間,棺材裏到底是什麽,不像是水,但不是水,魚怎麽在裏麵遊呢?


    這個時候,又來了一個算命先生,那也是個有名的風水先生,年紀跟我差不多大,但是聲望卻跟我父親齊名。


    這個算命先生姓李,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麽,大家都喊他李先生。


    據說李先生第一次給人算命是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在街上擺地攤兒,當時有個人不信,那兒見過這麽年輕的算命先生啊,於是就讓他給看看命,結果這位當年隻有十五歲的李先生不給他看,說他的命太硬,福禍自有老天爺安排,而且還說那個人生下來的時候你沒有哭,找他算命的那個人當時臉色就變了,因為他生下來確實真的沒哭,後來哭是用柳條打哭的,而且這事兒最多有四個人知道,那就是他的父母和當時接生他接生婆,他生下來不哭,還是後來他母親告訴他的。


    而且這位十五歲就成名的李先生除了看相是一絕,看風水更是厲害,雖然這個李先生非常厲害,但是他從來不會做那謀取暴利的傷天害理的事兒,所以在我們這一帶,這個人受人尊敬的程度要遠超我父親。


    據說這個李先生的父親更神,僅憑在一根兒在墳上拔的草,就能知道墳裏埋著的死者的性別,年齡,以及是否善終。


    李先生被人請來之後,一看到我父親,就一臉歉意的朝我父親笑了笑,跟周圍的人說既然請了我父親,就不能在找他了,說完就要走。


    我父親趕緊攔住他,說他也是路過的,還再三請教李先生這是怎麽迴事。


    李先生見我父親態度誠懇,就留了下來,走到了棺材前,圍著看了一圈,看起來很是震驚,但是卻沒有說話。


    李先生足足看了有半個多小時,然後就問周圍的人是不是非要開館不可。


    一些老人說不想開館,但是他們聲音很快就被年輕人給壓了下去,看熱鬧的年輕人扯著嗓門一個勁兒的說要開館看看裏麵。


    李先生聽了之後,沉默了片刻,問周圍的人有沒有屬蛇的,如果有的話,就要趕緊離開這裏。


    李先生交代完之後,就走到棺材的正前方,離棺材四五步遠的地方停下了,然後抬頭看了看太陽,李先生看了一會兒太陽,突然又說今天可能開不動了,然後讓人找些東西把棺材蓋住。


    村民們都很相信李先生,按照吩咐找來了一塊篷布,蓋住了棺材。


    棺材這邊暫時安置好了,那邊挖坑的人又來找李先生,問他能不能說說那個坑裏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李先生走到坑邊,朝裏看了一眼,就跟那些挖坑的人說不能在挖了,如果在挖的話,就會驚動下麵守墓的靈物,有些年輕的不信,非要挖,結果挖了沒一會兒,就聽到底下傳來了一聲巨響。


    聽到聲響,周圍的人都四散逃閃,李先生看著慌張往河岸上爬的人,歎了口氣,找了一根樹枝,圍著坑邊畫了一個圓圈,圓圈剛畫完,底下的聲響就消失了,然後坑裏就傳來了輕微的嘶嘶聲。


    村民們都好奇,壯著膽子下來一看,隻見坑裏爬滿了蛇,密密麻麻的蛇擁擠到一塊,糾纏到一起,看的人頭皮直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看著坑裏的蛇,李先生的臉色非常難看,就大聲問周圍的人有沒有屬蛇的人沒有退場。


    李先生的話說完,就有幾個人的灰溜溜的離開了,不過,也確實不怪那些人,畢竟這種稀奇事,誰不想在近處看看熱鬧呢。


    那幾個人走了之後,就聽見有人喊道:蛇迴去了。


    我往裏一看,可不是嘛,那些密密麻麻的蛇,已經退去了一多半,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都消失不見了,唯獨留了一條白蛇。


    那條白蛇通體全白,盤著身子,頻繁地吐著芯子。


    過了沒一會兒,那條白蛇就從坑裏爬了出來,嚇得周圍的人一個勁兒的往後躲,李先生不怕那條白蛇,小心翼翼地拿著小蛇,然後放到棺材邊上。


    那白蛇一落地,就飛快的鑽進篷布裏麵,圍觀人群裏上年紀的老人說那白蛇是蛇仙,都跪了下去,不停的磕頭叩拜,請蛇仙原諒。


    這個時候,李先生讓人快去準備祭品香燭,說他要請蛇仙歸位。


    村民看李先生的臉色不對,知道肯定出事了,不敢怠慢,趕緊去找祭品香燭。


    祭品香燭找來之後,李先生開始叩拜,李先生的叩拜不是一般的叩拜,而是叩拜禮中最複雜的二十四拜禮。


    二十四拜禮是一種極為複雜的叩拜方式,含有八卦方位,亦步亦趨,邁著方步磕頭,作揖,是最為隆重的一種磕頭叩拜的方式。


    李先生足足拜了半個多小時,才把二十四拜禮拜結束了,周圍的人都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著李先生。


    因為按正常來講,禮畢之後就該哭喊亡者了,比如說叩拜的死者是跪拜者的叔叔,那就應該哭喊叔叔,可這次叩拜的是誰大家都不知道,就連姓氏名誰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候,李先生發話了,跟大家說隻管跟著他磕了頭就行了。


    周圍的人紛紛開始跟著李先生磕頭,這一磕就又磕了半個多小時,磕了最少幾百個頭。


    頭磕完了之後,李先生就催著大家離開,說他要跟蛇仙謝罪,還警告說千萬不能偷看,否則出了什麽事情,到那時候誰也救不了。


    一聽能走了,大家都趕緊往河岸上爬,本來熱鬧的河溝,瞬間就冷清了。


    我父親喊著我也要走,突然被李先生喊住了,我父親讓我先迴去,然後就去找李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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