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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對昌寧候說,要重用嚴鬆。


    重用其他任何人,昌寧候都不會有意見,不過唯有提拔嚴鬆,昌寧候心裏很不樂意。


    畢竟仇人進一步,他就多了一分危險。


    雖然嚴鬆每次見他,都是尊敬有加,就像忘了當初的不快,但是昌寧候明白,嚴鬆笑臉的背後,藏著一把刀子。


    隻要時機一到,那把刀子,會毫不猶豫捅進昌寧候的心髒。


    所以昌寧候最不想嚴鬆升官。


    當然,昌寧候心裏這麽想,自然不會說出來。


    皇帝正在興頭上,他哪裏敢提意見。


    皇帝說要重用誰,自然就會重用,於是嚴鬆轉眼之間,從翰林院的從九品待詔,變成了從五品的侍講學士。


    雖然侍講學士,沒有太大實權,不過翰林院,一直就是培養帝國高官的地方。


    所以嚴鬆這一次,絕對算是起飛了。


    相對於大步前進的嚴鬆來說,昌寧候現在依然是四衛營指揮使,簡直就是踏步不前。


    昌寧候第一次感覺到了危機。


    他給錢大公子修了一封家書,問錢大公子,何時能修成棋靈飛劍。


    ……


    昌寧候的信發出京城的時候,段初和馬千裏,已經迴到了彭州府。


    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文朝天和香兒,進行了一次掏心窩子的談話。


    文朝天和香兒攤牌了。


    假如香兒不跟他說實話,那麽結局肯定就是,他給香兒一大筆錢,讓香兒離開自己。


    他不可能留一個神秘人在身邊。


    香兒最終還是沒舍得他。


    “大人,我實話實說吧,我給玉骷髏,當了三年的丫環,不過這件事誰也不知道,玉骷髏更不會說出去,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原來玉骷髏真的存在!她現在在哪裏?”文朝天問。


    “大人,這個我真不能說,就算我說了,你也不可能抓到玉骷髏,她現在的身份,普通人想接觸她,難比登天!”


    香兒說話的時候,不經意向京城方向看了一眼。


    文朝天腦子飛快的轉著,很快想到了一個不可能的可能。


    玉骷髏現在,很有可能就在皇宮裏。


    而且她的身份,不是宮女,大多是一個嬪妃。


    皇帝的嬪妃,普通人若是想見,自然是難比登天。


    文朝天越想越感覺恐懼。


    假如玉骷髏就在皇帝身邊,那麽皇帝的性命,就等於被她捏在了手裏。


    捏住了皇帝的性命,那麽就是捏住了帝國的命脈。


    隻要玉骷髏想,她隨時可以讓這個龐大的帝國,走向命運的轉折點。


    文朝天越想越恐懼。


    但是這件事,他又不能跟任何人說。


    畢竟這隻是猜測。


    ……


    段初這次迴轉彭州府,最高興的人,非朱紫墨莫屬。


    她抱著段初分給她的金葉子,笑得合不攏嘴。


    段初依然是愁眉不展,對朱紫墨說:“看你高興的,我身上的冤屈,現在還沒洗掉呢!你也不幫我出出主意。”


    朱紫墨一邊把玩金葉子一邊說:


    “我幹嘛幫你出主意,這樣彭州府的女子,對你避而遠之,我還省事了呢!”


    這個迴答,讓段初一時語塞。


    麵對段初的問題,趙如意迴答的更坦然:“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隻要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就行了。”


    段初決定,用一場婚姻,來打散籠罩在自己頭上的謠言。


    不過和誰成親,成了一個大問題。


    因為同時娶兩個,這個想都不用想。


    ……


    白切鳴的危機解除了,魏先生要把朱紫墨送去高麗,朱紫墨就是不同意。


    “不嫁給段初,我哪兒也不去。”朱紫墨說。


    魏先生又去找了段初,結果段初說:“先生,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依你,但是感情的事,這個我自己都沒法左右。”


    白切鳴被消滅了,朱紫墨暫時沒有危機,魏先生也就沒有強求段初。


    再加上段初說的在理,他也實在不想摻和這些兒女情長,索性放手不管了。


    ……


    牛巡檢為了段初的事,差點跑斷了腿。


    他對段初那是沒的說,他先去找了趙如意。


    他勸說趙如意:“趙姑娘,你比莫姑娘大,實在不行你就讓一讓,讓她先和段兄弟成親好了,你看段兄弟都二十了,現在還是單身漢……”


    趙如意很客氣的拒絕了牛巡檢。


    牛巡檢無奈,又去跟朱紫墨談心。


    客套一番之後,牛巡檢說出了正題:“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多得是,我段兄弟是大英雄大豪傑,二女同侍一夫,豈不美哉?”


    朱紫墨微微一笑。


    “臥榻之側,豈容她人酣睡,心愛之人,豈可她人共享!”


    牛巡檢聽了,連連搖頭。


    “你要是也這麽想,那就別怪趙如意,她也是這麽說的,你倆彼此彼此。”


    牛巡檢誰也說不動,隻能铩羽而歸。


    於是段初的婚事,就這麽擱淺了。


    整個夏天過去,他還是一個,頂著罵名的單身漢。


    ……


    昌寧候和錢大公子,在整個夏天,已經通了好幾次書信。


    秋天到了之後,昌寧候終於等來了好消息。


    昌寧候在京城,收到了錢大公子的迴信。


    “棋靈已現,飛劍亦有雛形,最遲三年,最快兩年,即可馭劍殺人。”錢大公子在信裏說。


    合上信件,昌寧候又給錢大公子迴信,讓他再快一點。


    昌寧候著急是因為,嚴鬆現在已經從翰林院侍讀學士,成了國子監祭酒。


    國子監掌國學諸生訓導,是帝國最高學府。


    嚴鬆這時,才二十六歲,是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國子監祭酒。


    按照嚴鬆的升遷速度,昌寧候唯恐錢大公子動作慢了,嚴鬆會成為心腹大患。


    昌寧候不停催促,錢大公子不得不加緊修煉。


    ……


    一入秋季,紅陽班就開始忙活了。u看書 wwuukansu.o


    畢竟朝廷律法的規矩就是,秋後問斬。


    批下來的第一個死刑,是當初放跑謝羽文的牢頭。


    當時他聽了魏先生的建議,沒有隱瞞謝羽文越獄的事,而是如實上報了。


    於是牢頭的死罪,就這樣被批了下來。


    “身為官差,私放要犯,知法犯法,罪無可赦,按律當斬。”


    牢頭聽到這個判決之後,也沒有太意外。


    當張管營巡視大牢的時候,他對張管營說:“老張,曾經都是吃一鍋飯的兄弟,幫我一個忙。”


    張管營嚇了一跳,道:“老丁,你不會讓我放了你吧?”


    已經是階下囚的丁牢頭,苦笑一聲:“老張,我沒有那麽蠢,你幫我給家人帶一句話就行了。”


    丁牢頭讓張管營帶的話很簡單,就是想留一個全屍。


    ……


    丁牢頭的家人聽了張管營的帶話,決定滿足丁牢頭這最後的心願。


    於是他們托張管營辦這件事。


    張管營就拿著丁家的酬金,找到了段初。


    這件事隻有段初能辦。


    判的就是斬首,要想留全屍,很難。


    不過隻要劊子手刀法精妙,砍頭的時候,把脖子斷口最後的皮肉留一點,讓頭不掉到地上,這樣斷頭和脖子還有相連,也算是留下全屍了。


    放眼天下,能做到這一點的劊子手,鳳毛麟角。


    段初本來不想答應,他對砍頭都是一視同仁,並不想區別對待。


    不過朱紫墨見錢眼開,已經收了張管營帶來的酬金,段初沒辦法,隻好答應。


    於是斬首丁牢頭那一天,彭州府前來圍觀的老百姓,再次見識了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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