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初說天下又不是你家的,朱紫墨心說,明明就是我家的!


    想到這裏,她感覺,該來的,遲早會來。


    與其出其不意的來,不如自己坦白。


    朱紫墨打定主意,又坐了下去。


    “段元起,有件事,我還是不瞞你了,咳咳……”


    段初看朱紫墨正襟危坐,臉上又是一本正經,就問:


    “妹子,到底是什麽事情,需要你這麽正式的坐姿,還有這麽嚴肅的表情?”


    朱紫墨決定,亮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想到一個切入點之後,她就說:


    “之前你問我,我家在京城的院子,和文朝天在彭州府府衙的院子,哪個大,我當時說差不多,其實我沒有對你說實話。”


    “那到底是你家的院子大,還是文大人的院子大?”段初挺好奇。


    朱紫墨非常肯定的迴答了段初:“我家的院子,是普天之下最大的,所以你拿文朝天的住處來比,說實話,真的沒有可比性。”


    按道理,朱紫墨已經暗示的,足夠明顯了。


    就差在普天之下四個字後麵,加上莫非王土這四個字了。


    結果段初哪裏想得到正確答案。


    假如說自己收養的,貪財好吃的小女孩,是皇帝家的公主,打死他都不會信。


    “妹子,你別吹牛啊,難道你家的院子,比皇帝老兒的皇城還大!”


    朱紫墨站起來,俯視坐著的段初。


    這個平民百姓,真是傻得可愛!


    “你的腦袋就是榆木疙瘩,唉,算了,我不裝了,我攤牌吧……咳咳……”


    段初等著聽答案,伸長了脖子。


    “妹子,關鍵時刻,你別咳嗽呀,快點說。”


    他倆這時是在正堂聊天。


    朱紫墨俯視過段初這個平民,就走到正堂中間,坐到了太師椅上。


    這把太師椅,古香古色。


    是段家為數不多能拿出手的家具之一。


    “段元起,你聽好了,其實在你家裏,幫你洗衣做飯的我,是當今天子和他的第一個皇後,生下的第一個孩兒。”


    “是經過皇帝冊封的,名正言順的公主,紫墨公主是也。”


    珠子說到這裏,對段初一招手:


    “段愛卿,現在你可以過來,跪拜參見公主殿下了。”


    段初聞言,愣在了當場。


    “對了,段愛卿,跪拜的時候,你千萬別忘了,要口唿千歲。”珠子又提醒。


    朱紫墨本來以為,段初得知撿到一個公主,一定會瞠目結舌激動不已,不拜自己,也要跪地迴謝蒼天,賜給他一個天大的寶貝。


    結果她想錯了。


    “妹子,你真是幽默,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一個笑話……哈哈哈哈……”


    段初一陣大笑,笑得很暢快,笑得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又捂著肚子接著笑。


    朱紫墨被段初笑得,手足無措。


    段初一邊笑,又一邊說:


    “皇帝老兒的長公主,明明是長安公主,她今年才四五歲吧,而你,怎麽看都有十六七了,你竟然說你是公主,哈哈哈哈……”


    朱紫墨誠心誠意的坦白,也是想暗暗裝個牛歡喜,結果被段初當成了大笑話。


    她搖搖頭,感覺這呆瓜,確實是呆瓜。


    於是她站起來,迴房去找瞎眼貓,她都走出正堂了,段初還在後麵笑個不停。


    朱紫墨忍不住迴頭訓他:“也不怕笑斷了腸子,抓緊洗洗睡吧你!”


    段初洗好躺在床上,想起朱紫墨講的笑話,還忍不住笑,心說明晚見到如意姐姐,一定把妹子說的這個笑話,講給如意姐姐聽。


    ……


    第二天早上,整個彭州府,都在傳一條堪稱爆炸的消息:馬府,又給馬小姐找丫環了,對丫環要求不高,價格卻開得很高。


    不過哪怕要求不高價格高,也沒人敢把女兒送過來。


    現在天下太平,隻求溫飽的話,勤奮一點還是沒問題的,誰也犯不著把自己女兒,往火坑裏推。


    畢竟馬大小姐,會把丫環隨便送人。


    “老子前前後後,給你換了多少丫環!你說說你,怎麽就不能把丫環當做自己小妹妹,好好相處!”


    “馬清爽,老子忍你很久了!”


    “你為了一隻瞎眼貓,把芳兒隨隨便便就送給了曹獵戶,在彭州城都傳開了,老子想再給你找個丫環,出高價都沒人願意來!”


    馬千裏在家裏,劈頭蓋臉一頓痛罵。


    馬清爽一聲不吭。


    馬千裏被她無所謂的態度逼急了。


    “從今天起,你接著閉門反思,想想怎麽做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子!”


    他又拿來鐵鏈銅鎖,再次把馬清爽鎖在了小院裏。


    馬清爽本來以為,這次自己連著扮幾天乖,爹爹見自己可愛,肯定還會像以前一樣,疼她慣她。


    沒想到馬千裏這次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改造她。


    馬清爽那顆十九歲的小心髒,叛逆兩個字,又升了起來。


    馬千裏鐵了心在外麵鎖上門,馬清爽也是狠了心要衝破封鎖,就搬來一個小茶幾,把小茶幾放在牆根,又在上麵豎起一條長凳。


    雖然沒練過武,但是懂得保持身材的馬清爽,經常鍛煉身體。


    經過一番顫顫巍巍的試探,又是小心翼翼的攀爬,她竟然成功了。


    眼看自己養了快二十年的女兒,竟然不顧矜持,大家閨秀的風範蕩然無存,像個竊賊爬上了牆頭,馬千裏肺都差點氣炸了。


    環首刀當時就出了鞘。


    “天老爺!真是家門不幸啊,老子今天就剁你一隻手!”


    於是接下來,馬清爽在牆頭走獨木橋,馬千裏在牆根來來迴迴的追。


    假如不出意外的話,在牆頭走獨木橋的馬清爽,還沒有如履平地的本事,在馬千裏的追趕之下,遲早會從牆頭摔下來。


    那樣一來,哪怕馬千裏舍不得剁下她的手,揪住她痛打一頓,卻非常有可能。


    世事無常,意外兩個字,總會伴隨人生。


    就在馬清爽在牆頭搖搖欲墜,眼看就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救兵來了。


    彼之蜜糖,他之砒霜。


    馬清爽的救兵,自然就是馬千裏的敵人。


    來人,正是牛大巡檢家裏的河東獅,牛夫人是也。


    ……


    早晨牛夫人因為一點小事,又對牛巡檢大吵大嚷。


    牛巡檢一氣之下,又舊事重提:“你就是一個窩裏橫,馬千裏差點殺了我,你怎麽也不敢放一個屁!”


    這是牛巡檢,最近第十八次,提起這件事。


    牛夫人這脾氣,再也忍不住了,窩裏橫變成了街上橫,抄起一把菜刀,奪門而出,奔著馬府就來了。


    牛巡檢沒想到,牛夫人真的會去馬府尋仇,怕她萬一出其不意,偷襲成功砍死馬千裏,又怕馬千裏早有防備,把她給砍死。


    於是牛巡檢連忙跳下床,捂著屁股在後麵追。


    不過由於屁股傷口很深,用力就會掙開好不容易才結好的傷疤,所以牛巡檢捂著屁股,跑的並不快。


    他比前麵的牛夫人,始終是慢了一步,怎麽也沒能追上。


    ……


    當馬千裏就要抓住馬清爽的時候,馬夫人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老爺,小心!”


    馬千裏反應很快。


    他也沒轉身,直接矮下身子,同時一腳反踢,踹向了身後。


    牛夫人身材瘦小,也不會武藝。


    本來她從背後偷襲,一刀劈向馬千裏肩膀,想給丈夫報仇。


    結果刀沒劈到仇人,仇人的腿腳先到了。


    這一腳牛夫人沒躲開,正中小腹。


    這是牛夫人第一次體驗,u看書 ukanu.co 男人的力量和強悍。


    這時她才明白,假如丈夫在家裏不讓著自己,一巴掌就能把自己扇得飛上房。


    沒等她尋思以後要對丈夫好一點,馬千裏的刀就架到了脖子上。


    “牛大嫂,為何要殺馬某!”


    牆上的刁蠻女兒還沒擺平,身後又有人想要自己的命,馬千裏怎麽能不生氣。


    ……


    牛巡檢追進馬府,第一眼看到的是,老婆捂著小腹坐在地上,疼得五官扭曲。


    第二眼看到的,更慘。


    馬千裏目露兇光,那把環首刀,就架在自己老婆的脖子上。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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