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


    劉梟扭頭看去,忙問道:“送信的人呢?”


    “走了。那人騎馬前來,以箭射信傳入我軍營,信射出之後,就跑了。”


    那將士拿起密信,遞給魏毅。


    魏毅連忙將一個小紙條遞到劉梟跟前:“看來咱們的行蹤,何川穹等人早就知曉了。”


    劉梟沒說話,拆開密信,上麵隻有一行大字:欲救天子,需武王單車前來!


    這信倒是簡單明了,隻有一行大字,且並無任何落款。


    趙無霜迫不及待湊上前一看,“欲救天子,需武王單車前來?”


    “這何川穹擺明要讓你去送死啊!”


    趙無霜美眸怒皺。


    即便是頭腦簡單的她,看了密信的內容,也能瞬間猜測何川穹的目的。


    眾人聞聽,也都上前一看,一個個神色大變。


    “王爺,我看這何川穹,分明就是別有用心,咱們不能按照他說的做。”魏毅也當即反對。


    界山口伏兵重重,即便是大軍攻進去,都勝負難料。


    何川穹讓武王一個人前去界山口,那分明是要在界山口殺了劉梟。


    誰也沒想到,何川穹居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來。


    其居心,已經非常明顯了。


    劉梟拿著密信,反複思量後道:“我看,也未嚐不可一試。”


    聞聽此言,一直沒說話的納蘭鴻雁都有些坐不住了,當即反駁道:“武王難道不知,這無非就是何川穹為你設下的陷阱。”


    盡管她妹妹就在何川穹手裏,但這分明就是何川穹設下的陷阱,納蘭鴻雁也不願劉梟孤身前往。


    “本王自然知道。”


    劉梟捏其信團:“不過眼下人質就在他們手裏,界山口一時半會兒也強攻不下,咱們這麽僵持著,也不是辦法,深入虎穴,試探一下界山口的親口,也不是不可以。”


    “王爺。”


    玄靈當即拱手反駁道:“何川穹肯定會在界山口設伏,此去兇多吉少。說不定他們早就預埋了火雷,隻等你上前送死呢。”


    之前何川穹就想盡辦法弄到了劉梟的火雷秘籍,此刻引誘劉梟孤身前往,肯定早就挖好了坑。


    “咱們和界山口,沒有任何聯係,這個時候前去,和送死沒有區別!”


    正當帳內爭執不下時,帳外又有一個將士,掀開帳簾,拱手道:“王爺,軍帳外,有人求見。”


    “誰?”劉梟皺起眉頭。


    那將士拱手道:“迴稟武王,他說他是武王府的主事,叫孫斌,隻是……”


    那將士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話還沒說完。


    便聽得帳外有人叫囂:“隻是什麽隻是?特麽的,連我你們也不讓進?我當年和武王可是穿同一條褲子的,你們也敢攔我……”


    “還不快讓開……”


    軍帳內聞聽外麵的叫喊,一時都瞪大眼睛。


    和武王穿同一條褲子?


    諸位紛紛看向劉梟。


    劉梟的耳朵極為敏銳,自然而然地捕捉到了那熟悉的聲音,心中一驚,急切地掀開厚重的帳簾,一股腦兒地衝了出去。


    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他大吃一驚。


    外麵站著一個形容枯槁的男子,仿佛是從苦難深淵中爬出來的乞丐一般。


    他身上的衣物破舊不堪,到處都是撕裂的痕跡,頭發淩亂地披散在肩頭,臉上沾滿了灰塵,整個人看上去與街頭上那些流離失所的流民毫無二致,沒有絲毫的貴族氣息。


    但盡管如此,劉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臉上的輪廓,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麵容。


    一旁的將士連忙拱手解釋道:“王爺,此人自稱是武王府的孫主事,隻是他的身份卑職實在不敢輕易確認。”


    “劉梟……”


    就在這時,孫斌也一眼瞧見了劉梟,他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紅,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激動與感慨。


    劉梟快步上前,一把拽住孫斌的手臂,將他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番,嘴裏喃喃自語道:“是你小子?你小子怎麽還沒死呢?”


    “你這說的是人話啊?”


    孫斌被劉梟這突如其來的問候弄得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他沒想到自己曆經千辛萬苦終於見到劉梟,對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調侃,不由得有些生氣地說道:“是在盼著我死是吧?”


    “不不不……”


    劉梟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賠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聽說陪同聖駕迴京的人都被抓去界山口了,你怎麽會在這裏出現呢?”


    “唉,一言難盡啊。”


    孫斌無奈地搖了搖頭,身體因為長時間的奔波和寒冷而瑟瑟發抖,“我先進去暖和暖和,快給我準備些吃的。”


    說著,他也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和反應,自顧自地衝進了軍帳,直奔篝火旁坐下,開始烤火取暖。


    一開始,眾人見他這副模樣,都分辨不出他究竟是誰。


    但看到他和劉梟交談得如此自然親切,如同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眾人也就沒有再多加防備。


    後來,經過劉梟的介紹和解釋,大夥終於知道了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他不是別人,正是武王的摯友、武王府的主事孫斌。


    很快,有將士打來了熱騰騰的洗澡水,又準備了一套幹淨的外衣。


    孫斌連忙地接過這些物品,先是在篝火旁簡單地洗了把臉,然後也不顧什麽禮儀不禮儀的了,直接就在篝火旁換上了新的外套。


    雖然軍帳內還有女子在場,但考慮到他此刻的身份和處境,大家也都沒有太過在意這些小節,再說了,他也隻是換外套而已。


    經過一番精心的打扮和整理後,孫斌的形象頓時與方才判若兩人。


    “孫主事,你……你這是經曆了什麽?看你這樣子,好似剛從深山老林出來似的。”


    一旁魏毅都有點忍不住好笑,但這麽嚴肅的場合,他也不敢笑出聲來。


    他隻是納悶,這才幾天沒見,怎麽孫斌倒像是從原始森林出來的一般?


    “哎,別提了。”


    孫斌長歎一口氣,先炫了八個肉包子,喝了一壺熱水,這才緩緩道來。


    “關將軍之前,不是護送陛下的聖駕迴京嗎?哪知在界山口遭遇了山賊的伏擊。關將軍全軍潰不成軍,聖駕也被界山口的山賊截胡了。”


    “沒錯。”關衡點了點頭,問道:“孫主事,聖駕被劫時,你不在軍中嗎?”


    關衡負責護送陛下的聖駕,而孫斌乃是武王府的主事,雖然兼著朝裏的官,但他主要負責後勤補給,關衡也沒多留意他。


    “不在。”


    孫斌擺了擺手道:“我負責的是後勤,聖駕被劫的時候,我正在轉運江北的一些宮裏的物件,到達界山口的時候,便看到關將軍的人馬被打的跟狗一樣。聖駕也被劫持了。”


    “當時完全亂了套。我一想,我衝進去,也是被俘的下場,所以就帶著僅剩的幾十名武王府的護衛兄弟,躲進了山裏。”


    “這肉包子還有多的嗎?那些兄弟跟著我都餓了五天了,快給他們分一些吃。”


    孫斌吃飽了,這才想起跟著自己的兄弟們來。


    劉梟一招手,立馬示意人去辦,隨後看向孫斌道:“那界山口附近,都是深山老林,你們是怎麽活下來的?”


    “哎……”


    孫斌長歎一聲:“我們在山裏,整整餓了五天,這五天時間,我們到處找吃的,也沒找到什麽,兄弟們都快餓死了。”


    “我沒辦法,就隻能鋌而走險,帶著幾個兄弟,潛伏進了界山口的後山。看看那邊有沒有吃的。”


    “沒想到,居然讓我發現了一些界山口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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