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浩的到來給少年們帶來了一些關於外麵世界的信息,當然大多數時候,他想說話都被溫良叫他閉嘴了。


    胡思浩不高興啊,沒看見張瘋子那想聽又裝作不屑的模樣嗎?


    隻要那瘋子不痛快,那他不介意多說一些他的‘枯燥’生活,可見溫良不許後,他也不說了,給幾人留點想象的空間。


    不過說太多,都有點流口水了,以前覺得生活‘枯燥’,想要尋求刺激,但是現在他無比懷念以前。


    “這樹林裏藏著一百多人,如果你想手中的那點食物也被搶走的話就繼續說,我們就不奉陪了。”


    溫良這話說完,胡思浩不敢亂說話了,小心思也收了起來。


    相比自己,他們雖然年紀不大,可對荒野生存的守則顯然更加清楚。


    至於手中食物,兩嘴生肉,花了五萬。


    現在他欠溫良六萬了。


    ……


    中午太陽高懸,灼熱的陽光炙烤著這森林中的一草一木。


    “見鬼了,怎麽這麽熱?再這麽下去,頂不住啊。”賴瓦平軌躲在陰涼處,嘴皮幹燥。


    “昨晚聽見狼嚎虎嘯,既然動物不少,那就肯定存在水源,隻是我們沒發現。這樣,你們在這藏著,我跟爛瓦片出去看看。”


    “我也去吧?”上官明月拿著長槍素英,臉上有著不好意思。


    她已經吃閑食好幾天了,而且收集到的水也都給了自己,溫良他自己都一滴沒喝,隻是靠著鮮血止渴,這讓她有點愧疚。


    鮮血止渴效果十分差,不過溫良卻感覺身體有著某種變化,竟不是太渴,不然他也不會裝漢子,不喝水。


    死要麵子活受罪這種事,他可不會去做。


    “明月去,那我也去。”張浩天一臉躍躍欲試。


    “你給我好好坐著,你進過山?別一會轉丟了,找不到怎麽辦?好好坐著!”溫良語氣有些嚴肅。


    “至於你?有本事就去將晚上的食物找出來,不然就給我閉嘴。”別說上官明月是一個女孩子,就是不是,憑她一直跟在自己這夥人後麵,當個安靜的跟班,他也要照顧好她。


    不過對於張浩天,以前沒發現他這麽廢物,怎麽現在越看越來氣。


    作為懸崖村的一名,連條蛇都抓不到,真不知道怎麽長這麽大的?


    以前跟著自己的時候鬼主意不是挺多的嗎?


    眼不見為淨,溫良跟賴瓦平軌離開了,走前叮囑他們不要隨便亂走。


    溫良從不憚以最大壞意揣測人心。


    誤會了,道歉就行,要是不小心疏忽了,那時候可沒有後悔藥可吃。


    何況上官明月可是這荒野裏他看到的唯一的女人,還那麽漂亮,經曆了三天的壓抑,天知道那些人看到了會發生什麽。


    不是每一個都像胡思浩那麽廢材,一點戰鬥力都沒有的。


    ……


    二十分鍾後,兩人看到天上有著什麽東西在往這邊飛。


    沒多久來到近前,溫良知道,那就是封陽之前說的空投了。


    “過去看看都有什麽。”


    此時隨著空投的出現,四麵八方的人影都以其為中心,向著這裏靠攏。


    溫良與賴瓦平軌小心翼翼的向著那裏趕去,其中看到了不少人,不少人也看到了他們。


    其中多數目光帶著疑惑,也有不少善意的提醒響起,“少年別過去,那不是你能過去的,一會小心被誤傷。”


    “對了,你們是怎麽來的,都還沒成年吧?”


    “龍戰不會連未成年孩子都不放過吧?”


    ……


    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多惡意。


    聽完,溫良眼珠子一轉,臉上立即捶胸頓足、淚流滿麵,語氣傷心欲絕,“我們本來是一個落後的村子裏的窮苦人家孩子。


    前兩天學校放假,迴家後我們兩一起去山裏砍柴,然後看到圓形鐵盒子降落,裏麵走出來兩個機器人,一夥穿著特殊戰衣的人跟他們戰鬥,死了好幾個終於把那機器人殺了。


    之後他們發現了我們,接著就被抓到這裏來了,他們說按照上麵的什麽保密條例,我們要被抓來當兵。


    之後直接被塞到車上,經過幾天幾夜顛簸,再出現就到這裏來了。


    也不知道家裏父母怎麽樣了?


    會不會想我們?


    他們是不是覺得我已經死了?


    可憐爹媽隻有我這麽個兒子,家裏土地貧瘠,腿腳又不好,要是再傷心過度,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


    嗚嗚嗚……”


    “太可恨了,龍戰怎麽可以這麽招人?就算人不夠,可以去各大軍區招,幾百萬的兵不夠嗎?為什麽要按照那什麽狗屁保密協議,這麽大的孩子就抓來了,有沒有一點人性?”


    “就是說,何況還是家裏獨子,山區窮苦人家,怎麽能這樣?


    小兄弟我祁軒輊話放這裏了,一會空投不管裏麵有什麽東西,我肯定會給你們留一份。


    你們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餓著。想當年我就是因為家裏條件不好,現在身高成了唯一的硬傷。


    男人可以不帥,但一定得高!”


    祁軒輊似乎對自己的個子耿耿於懷,說完這句後接著道:“不管樹林裏藏著誰,不管你們是那個軍區的尖刀,我祁軒輊話放這了,這兩個少年的水和食物必須留下,誰要是不聽,我xx軍偵察兵冠軍祁軒輊也不是吃素的。”


    “算我一個,以前還覺得你祁軒輊不怎麽樣,今天我是看出來了,你個子不高,但是軍人的品格那是杠杠的。”


    “趙兵你個混球,你什麽意思?是看不起我身高嗎?出來比劃比劃,我讓你一隻手。”


    “那你先出來啊,我讓你一隻腳。”


    聽著這對話,暗中無數人咋舌,這真的是偵察兵中的佼佼者嗎?


    怎麽有點像地痞牛氓無賴打架的感覺。


    “我就想問一句,少年們的食物與水留下來了,那你自己那份呢?要怎麽著?”


    “那我肯定要啊,不吃飽,怎麽教訓你?”


    “藏頭露尾的家夥,老子們將自己搶來的食物分給他們,關你屁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你不要太過分,別以為偵察兵冠軍就了不起,不過是軍區自己封的而已。何況他們需要食物與水,我們難道不需要嗎?”


    “你是個當兵的嗎?”


    這句話是趙兵問的。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


    “軍人的職責是什麽你不會不知道?


    你是什麽身份?他們是什麽身份什麽年紀?你竟然會說出那種話?


    沒有實力奪得空投就半邊挖個地洞抓老鼠吃去,不要跑來這裏膈應人。就你這樣即使入了龍戰,我也不相信你會為了保護人民與星體死戰到底。”


    那人沒有繼續說話,而沉默也讓趙兵他們知道,這人可能是個軍人。


    不是軍人不可能知道星種的稱唿的,最多知道是叫外星人。


    此時確認了身份,幾人感覺到了身上的迷彩衣服似乎沾染了些灰塵。


    “小子,當兵的像剛剛那樣的畢竟是少數,一會你們就站在這裏,搶到空投,其他人不管,你們兩人肯定會有一份水和食物的。”


    說完洪慶己繼續向著四周道:“西麵有著水源,不過那裏經常有老虎豹子出沒,想去的人最好小心點。”


    他如此提醒是猜測空投東西肯定不多。


    沒有食物,實在餓了,找不到也可以啃樹皮。


    可是要是沒有水,許多人支持不了十天,所以他才這麽提醒了一句。


    之後看著少年背後背著的長刀,洪慶己目光中有著炙熱,不是貪婪,隻是看到心愛之物的灼熱。


    “你們兩個如果想去,可以找我,我會護著你們。”


    “小兄弟,你們想去,也可以加我祁軒輊一個。”


    “算我趙兵一個。”


    “算我張虎一個。”


    “算我劉建業一個。”


    ……


    溫良沒有迴答,賴瓦平軌是直接看呆了。


    不費吹灰之力,溫良幾句話就收獲了這麽多,好厲害。


    賴瓦平軌看著溫良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樣了,還有剛剛那哭聲、表情、語氣,要不是早知道是假的,不然他也會同情心頓起。


    因為剛剛溫良那真的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太它喵生動了,一點看不出來假的。


    真看不出來是假的!


    別說爛瓦片,就是溫良自己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繼而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流。


    雖然這世界有著因為一個謠言就想抓自己去解剖、想要煮了自己吃的人,可也有為了保護普通人而舍生忘死的人。


    周宇、封陽是這樣,溫良相信之前提了名字的這些人也是這樣。


    ……


    空投到了,可是與溫良兩人無關。


    趴在場外,兩人看著空投下方已經發生的爭搶,眼中也有著凝重。


    他們的攻擊留有餘地,可也沒有太多餘地。


    就像其中一個男子手中匕首往著對方脖子直接劃了過去,那人躲開,一拳轟在男子身上。


    後退的男子被後麵藏著的身影偷襲一刀落在後背,幸好躲得快,不然就廢了。


    可即使如此也受了傷,隻能狼狽的離開了。


    溫良看出來了,有著許多人沒有選擇出手,而在等待,看到受傷退場的人,會出黑手,應該是為了減少下一次的空投對手。


    不過也沒有狠辣到下死手,總之沒有一人死去。


    經過半個小時的爭搶,二十人份的食物與水被瓜分完畢。


    幾個穿著迷彩的男子走了過來。


    相互看了一眼,勻了兩人份的食物與水給溫良。


    溫良兩人立即道謝。


    想了想,祁軒輊將水給了溫良,“水留著吧,我們可以去西邊喝,你們就找個地方躲著,不要亂跑。看到空投可以過來,到時候看情況,搶到了,我們會留點給你們。”


    趙兵與洪慶己看到祁軒輊這樣,u看書.uuasu也將手中的水遞給了溫良。


    另外有幾人也給了兩人一點食物。


    “我沒有他們厲害,隻能勻一分牛肉幹給你了。”


    溫良看著那還在流血的大大手掌,急忙拒絕,“謝謝張虎大哥,可是…”


    “看不起我嗎?叫你拿著就拿著,就算嫌少,也給我拿著。”


    說完見溫良接過去後,張虎笑了。


    看著幾人手上、臉上還在流血的傷口,溫良說不出話來。


    “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許哭鼻子,一會如果發現有人跟著去找麻煩,大聲叫我,我倒要看看,哪些人會如此厚顏無恥,竟然舍得臉皮搶兩個孩子的東西。”


    說完祁軒輊走了。


    “他怎麽總把我想說的說完了,不過這家夥,說是叫名字,都不告訴人家叫什麽。”


    “我記得的,那哥哥叫祁軒輊,哥哥你叫趙兵、你叫洪慶己、你叫張虎、你叫劉建業…”


    溫良一一叫出了對應的人名。


    “你小子可以啊,竟然都記住了。我很期待未來的你是什麽樣,不過現在年紀確實有點小了,吃飽了,好好長個子。”


    說完幾人相繼離開了。


    看著他們消失在陽光中的身影,溫良對著爛瓦片說,“感覺他們好帥啊?”


    “嗯,我以後也要成為這樣的人。”


    溫良看著爛瓦片,笑容很幹淨。


    “我們都要成為這樣的人!”


    陽光落在前方遠去的身影上,照耀著後麵兩個少年前行的路。


    即使荊棘遍布,可也有溫暖豔陽,與草長鶯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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