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山洞外的一棵大樹下,溫良仔細打量著山洞裏麵情況。


    他看到一個穿著簡單的少年麵無表情的坐在山洞中間的一個位置上,看樣子似乎在發呆。


    另外一個差不多年紀,臉龐更加黝黑、個子也稍高一點的男子則是穿著隱族特有的民族服飾,在一些帶著眼鏡、頭發整齊、穿著得體的男子之間來迴走動,不時還遞幾杯水啥的。


    溫良看到這一幕,心中有著慶幸。


    看樣子他們還沒有決定要將兩人處理掉,不然也不可能換迴考察隊的服裝。


    不過溫良心裏還是有些擔憂,之前他們招惹的可是國家軍隊裏的人,還派了一個人特意去追殺,這種時候怎麽可能還好好整以暇的待在這裏,就不怕他們有支援?


    到時候軍隊來了,就算他們身手不凡,又不會飛天遁地,怎麽離開?


    除此之外,溫良還疑惑他們到底是怎麽從那麽多兇猛動物之中逃出來的,看這附近可什麽動物都沒有。


    而且幾人看起來身上有沒有多少傷勢,這有點匪夷所思,要知道之前他們就大部分受傷,何況之後還陷入了那麽多動物的包圍中,要想全身而退,溫良覺得難度也不亞於再殺一具外星人。


    可是不合理的就在眼前的幾人好像都沒有受傷,這就難辦了。


    這些念頭不過一閃而逝,現在最應該想的事該如何把他們救出來。


    先想想自己有些什麽,然後再選擇合適的方法。


    小蛇、小青、大黑,加上一個自己就沒了。


    身上帶了些什麽,短刀、中午順手現取的蛇毒、糖果,除此就沒了。


    毒?


    下毒!


    不行,根本接近不了他們,何況看了之前那非人的戰鬥方式,溫良很懷疑,自己中午打獵時習慣性存下的蛇毒能不能將他們全部毒死。


    那放蛇?


    溫良將頭上的小蛇拿出來放在手上,細細打量。


    這憨蛇可以嗎?


    連毒都沒有,它上去幹啥?


    將憨傻傳給他們嗎?


    不靠譜。


    至於大黑?


    算了,他們連自帶武器的外星人都能殺死,大黑不夠他們砍的啊。


    之前那黑衣人要不是有傷,加上太憨傻,沒有察覺到大黑,不然溫良覺得可能一巴掌拍不死他。


    大黑還是做殺手鐧的好。


    那到底怎麽辦?


    能不能將那些動物引過來?


    可自己又不沒有它們需要的黑色發光晶體,不可能拿著糖果像喚狗一樣把它們哄過來吧?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到底該怎麽辦啊?


    溫良抓了抓腦殼,眼睛裏有著焦急。


    因為他看到有人拿著如同手機一般的東西,還不時在洞口張望,可能在等待那個黑衣人。


    要是一會還不到,那他們可能會做些什麽,那時悶葫蘆與爛瓦片的生命就有些危險了。


    排除小青找錯了的情況,那麽這個‘考察隊’是肯定要離開的,而且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覺,不留一點線索,那自然要將一切意外考慮進去。


    而爛瓦片與司徒就是這種需要被考慮與排除的意外。


    ……


    司徒長空看著牆壁,似乎在發呆,實際他是在思考重大事情。


    以往也不是沒有考察隊來過懸崖村,基本上也是考察這裏地勢、環境、人文、曆史、水土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為了減少麻煩,也為了了解情況,他們以往也會請懸崖村的村民作為向導,之前司徒也去過一兩次,可這次他突然感覺心裏有著不安。


    從考察隊剛剛到達村子裏的時候,他就察覺了不對勁,而當這種不對勁越來越多時,他自然而然就有些不安。


    實際生活在懸崖村這個神奇的地方,每個少年都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保命本領,不然也不可能在大黑山中玩個七進七出,要知道那些沒有保命本領的基本上都死了。


    這不是駭人聽聞,因為這山裏的毒蛇猛獸可不管你是不是人,隻要餓了,逮到什麽吃什麽。


    何況以前每年冬天,大雪封山,森林裏食物匱乏,自然就有著餓怕了的豹子老虎走出森林,來到懸崖村,果子她姐姐就是這樣被叼走的,也是後來她爸媽又有了她,不然肯定早就撐不下來了。


    司徒長空自己當年還不是被狼摸到家門口過,隻是那種直覺讓他迴屋了才沒事。


    這樣的事,雖然少,可一兩年還是會出現一次,而且從七年前那件事後,越發頻繁。


    不過也幸好那件事讓國家注意到了這個不知與世隔絕了多少年的村子,漸漸有著各種新東西流了進來,加固了村子裏的圍牆、院子,不然叼走的可能就不是牛羊,而是人了。


    在這種環境中活下來的少年,雖然普通,可到底是不普通的,比如司徒長空就是憑借著心裏那股無法描述的直覺才能跟著活到現在,並且跟著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在這大黑山四處浪蕩。


    這自稱考察隊的隊伍,從司徒長空第一次看到他們時,他就發現了不對。


    第一點不對勁是他們的腳步太穩了。


    作為考察隊,那肯定讀過的書要比村子裏的小學老師多吧,可就是那個皮膚黝黑的老師走路都有些虛浮。


    過個河,踩在石板上都會不由自主的將雙手打開保持平衡,可這個考察隊的人,竟然無一人有如此動作,要知道當時他們可是背負重物的。


    這種情況下輕飄飄的就跨過了那不窄的河流,身體沒有一絲搖晃,這怎麽可能?


    第二點不對勁是他們的口音有點怪異,說不上來哪裏怪,不過就跟那些外來的人跟良子學隱族話時差不多,發音聽著好像一樣,就是感覺哪裏有些別扭。


    第三點不對勁是眼神。


    作為懂得很多知識、讀了很多書的研究人員,來到這裏,眼神要麽充滿對泥腿子讀書少的高傲,要麽對山村落後的不適,要麽對考察地方的疑惑,可為什麽這些人的眼神卻從始至終隻有冷漠。


    雖然他們臉上帶著各樣表情,可司徒長空還是看出了他們眼中那不變的冷漠。


    第四點不對勁是怪異的平易近人。


    作為考察隊,雖然不排除有那種口才好,擅長交際、平易近人的人,可說到底與落後的山村人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無論如何表現,都應該有著那種見識上的差異,可考察隊裏有幾人卻特別平易近人。


    平易近人也就算了,然而詭異的是司徒長空隱隱察覺了他們平易近人的表情下、眼神中那掩飾不住的冷漠。


    對生命的冷漠!


    綜合看起來,整個人就很是怪異,就好像戴著厚厚的麵具一樣。


    總之,司徒很不安,特別是這些人剛剛迴來時,他察覺到了血腥味。


    這種味道他太熟悉了,熟悉到他猜測這些人剛剛殺了可能不止一種動物,其中可能還有著人。


    ……


    “楊guo,你們以後要出ke,闊以跟我mu說一聲,這大黑山猛獸很多的,還好你們沒得事,不然我爸非殺了我不可喲。”穿著民族服飾的少年臉上一臉擔憂,一嘴的鄉土口音,夾雜不少方言。


    “是嗎?沒事,你爸肯定不會殺了你的,而且我們這不沒事嗎?”麵容普通,臉上一臉平易近人笑容、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男子笑著迴答麵前這個隱族少年。


    看著少年,男子在心裏冷笑著加了一句“因為我不是你爸,所以我可能會殺了你!”


    隱族少年顯然不知道男子心裏會加這麽一句。


    不過他心裏是否也如臉上這般擔憂呢?


    兩個看起來親如兄弟的男子相互聊著,臉上一臉笑容不斷,不時響起笑聲,似乎聊得很盡興。


    “那是什麽?周圍不是放了幹擾器了嗎,怎麽還會有動物爬進來。”


    小蛇也很鬱悶,它都那麽小心的從山洞頂部的石頭縫裏鑽出來了,還是被發現了,這些人這麽厲害的嗎?


    沒錯,出現在山洞頂部的就是小蛇,它被溫良放進來通風報信了。


    發呆的司徒長空與聊天的隱族少年賴瓦平軌都看到了玉色小蛇,而且都知道他是誰的寵物。uu看書.uukanshu


    兩人目光中空中交匯,然後立即錯開。


    “這是我mu養著玩的,闊能是聞著氣味,它自個跑來了。”


    說著賴瓦平軌跳起將玉色小蛇從山洞上抓了下來,還伸過去給幾人看看。


    他們對於少年那一躍就將近三米的洞頂上的小蛇拿下來的驚人跳躍力似乎沒有太多驚訝,隻是不斷打量這玉色小蛇。


    “這你們哪裏抓的,還有這種顏色的蛇?好可愛啊!”


    一個長相普通,身材卻十分驚人的女子走過來將賴瓦平軌手中的玉色小蛇搶走,放在臉上來迴摩擦。


    賴瓦平軌心頭發覺自己好像連條蛇都比不過,無比鬱悶,特別是他發現那小蛇似乎對著女子翻了個白眼後,更加鬱悶了。


    這憨蛇,不好好享受,還翻白眼,果然是那無良家夥的寵物,一點不純良。


    “這個我也說不上來,好像是它自個跑來的。”


    這句話賴瓦平軌還真沒說謊,據溫良說這小蛇就是突然出現在他家的。


    七年前他從病床上一覺醒來,以往的病好了不說,手上就躺著這小蛇,他也不知道怎麽來的,不過就這麽養著,一養就是七年。


    賴瓦平軌不知道溫良是怎麽養的,可看這小蛇,他總覺得不簡單,不過現在也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而是那家夥竟然出現在了這裏。


    明明看到了自己兩人,卻沒有進來,而是放一條蛇進來,這是要表達什麽?


    剛好,他看到了悶葫蘆的眼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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