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市。


    蘇夜垂頭喪氣地跟在馮嘉慧後邊。


    找工作計劃失敗,她看到警察蜀黍來的時候,才發現這是家騙子公司。


    最後還是馮嘉慧出麵,替自己善後的。


    “嘉慧姐,你推薦的那個找工作軟件正經嗎?”


    “當然正經,不然怎麽能上架手機應用商店。”


    “既然正經,那這個軟件為什麽允許騙子公司出現在上麵?”


    “這個解釋起來太複雜了,一時間和你說不清。”


    馮嘉慧含糊其辭的迴答。


    她其實也不懂這到底是為什麽....


    這或許這就是社會吧。


    “普通人想找個好點的工作,都這麽難嗎?”


    蘇夜可算又學了一迴。


    她到現在才明白,哪怕有大學畢業證。


    也極有可能落入這些騙子開設的違法公司中。


    自己隨便找的一家公司,都是違法公司。


    其他地方又有多少家這樣的蛀蟲公司呢。


    “當個普通人都這麽難,他們到底是怎麽活下去的。”


    蘇夜有些抓狂。


    要是等蘇晝迴來,知道自己成為敗犬。


    她以後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要不咱們進廠體驗體驗?”


    馮嘉慧想了想給出個提議。


    市內的工廠很大,受到的監管也最嚴。


    不會再出現騙子公司這種情況。


    “進廠是什麽意思?能像電視劇那樣坐辦公室喝咖啡嗎?”


    蘇夜摸了摸腦袋疑惑問道。


    她發現自己對社會上的事了解太少了。


    “嗯....可能和你想的有點小出入。”


    馮嘉慧比了微小手勢。


    指-尖-銀-河。


    ......


    金輝魚罐頭加工廠。


    空氣中夾雜著魚腥與血液的味道。


    在工廠內部傳來機器運作的聲音。


    工人推著裝滿內髒的推車,準備處理這些廢料。


    血液從推車縫隙滴落在地,延伸出一條分不清是誰的血的路。


    工廠大門口站著的兩名清麗的女孩。


    她們的裝束與容貌看起來與這裏格格不入。


    蘇夜和馮嘉慧來到工廠大門,內心產生一點點小小的東方震撼。


    “這就是你說的....有點小出入麽。”


    蘇夜甚至不敢倒吸一口冷氣。


    空氣渾濁惡臭,她怕自己會反胃嘔出來。


    “沒辦法呀,普通人進廠打工也很正常。”


    馮嘉慧輕咳兩聲,這點程度倒能忍受。


    她更擔心蘇夜是否能堅持,畢竟這也是為了她好。


    “兩位入職申請通過了,穿上這套殺魚工作服,現在就開始工作。”


    人事部大媽將兩套閑置的殺魚服交給兩人。


    現在的年輕人吃不了苦,根本沒老一輩的優良品質。


    好不容易招到兩個丫頭,自然是越早上崗越好。


    “你們這廠裏機器人這麽多,用的著就讓我倆殺魚麽?”


    蘇夜指了指工廠內部。


    整齊劃一的動作隻有科技才能做到。


    “你眼花了吧,那些都是廠裏的員工。”


    負責教導新員工的大媽翻了個白眼。


    他們廠要是有這種高科技,還用的著招人麽。


    “原本如此。”


    蘇夜仔細一看才發現真是自己眼花了。


    這也不能怪她,主要是這些人的動作太過機械式的重複。


    “等等你們進去找小琴....名字叫李琴,她有收到我通知,到時候會教你們大概工作流程。”


    “噢對了,主管說你們今天要是做的不錯,算半天工資,每人給40。”


    大媽交代完這些就想著趕緊迴辦公室休息。


    這大熱天的,牲口也經不住暴曬。


    “等等。”


    蘇夜突然叫住對方。


    大媽停住腳步,還沒等對方說話,就習慣性地迴答:“別嫌工資低,你們還在試用期,這工資已經....”


    “謝謝啊。”


    蘇夜知道自己人生第一桶金穩了。


    這殺魚服很方便,往身上一套就成。


    路過的工人不經意間發出笑聲。


    大媽也不知道是從笑聲中聽出其中的高下立判。


    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她臉色尷尬,頭也不迴的就走了。


    “她怎麽了。”蘇夜不明所以。


    “可能是天太熱。”馮嘉慧攤了攤手無奈道。


    兩人沒糾結太多。


    隨即進入魚罐頭加工廠內一探究竟。


    在流水線上站著許多員工,她們像機器人般重複一個動作。


    這份工作辛苦是辛苦,但內容卻十分簡單。


    “遊戲融合現實,不過人生本就是款遊戲。”


    馮嘉慧目之所極,人與機械仿佛融為一體。


    從某種程度上說,不知道這是不是也算“機械飛升”。


    “慧姐,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的意思是,這座工廠看起來就像是款遊戲。”


    “遊戲?這像什麽遊戲?”


    “艾迪芬奇的記憶。”


    “沒玩過。”


    蘇夜扁了扁嘴有些不開心。


    對方又在說自己沒聽過的事物。


    “這些人都戴著耳機....”


    馮嘉慧想起來自己以前在工廠上班的家人親戚也是如此。


    戴著耳機聽聽歌曲,又或是聽聽相聲,以及有聲閱讀。


    這是普通人在枯燥苦悶工作中,唯一的樂趣了。


    另一邊,蘇夜絲毫不客氣地扯著嗓子大喊:“小琴~小琴~”


    這句話仿佛將所有人都喚醒,眾人看向聲音的源頭。


    認識小琴的員工忍住不住笑了起來。


    “別喊了別喊了,你們倆就是新來的吧。”


    李琴跑到兩人身旁,麵色羞紅無比。


    自己怎麽說也是兩人小組長。


    “你就是小琴。”


    蘇夜立馬猜出對方的身份。


    麵前的女孩紮著羊角辮,臉上還帶著些許雀斑,相貌普通,年齡並不大。


    “你們就是新來的員工?找工作怎麽找到這了?”


    李琴驚奇地打量著蘇夜。


    她發現麵前不懂人情世故的女生尤為漂亮。


    隔著透明的殺魚服,對手纖白的手臂都嫩的像是能掐出水來。


    做什麽工作不比在這天天殺魚強。


    “這裏不收童工嗎?”


    “不是。算了,我先教你們倆工作內容吧。”


    李琴說著就帶著兩人來到自己工位。


    她先親手示範工作內容,讓兩人跟著學。


    “咱們日常工作很簡單,機器會把魚直接送到我們工作台。”


    “咱們要負責的,隻是把魚從左邊工作台,送到右邊的閘刀口,閘刀會自動把魚頭切掉。”


    “接著你再把魚往前推到傳送帶上就行....怎麽樣是不是很簡單?”


    李琴說完還讓蘇夜先試著切幾條魚。


    她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讓新來的幫自己多切幾條魚。


    蘇夜上手照做,如此簡單的工作立刻學會。


    沒多久,她不用看魚在哪,手臂就能條件反射般送魚如閘刀口。


    就像變成機器人那樣神奇。


    李琴看著新人在自己工作位上,賣力工作內心竊喜。


    她拿出手機難得悠閑地和自己網戀男友聊天。


    “小琴,我現在能一邊工作一邊和你會說話了,我厲害不。”


    “你可別飄了,小心閘刀切到手。”


    李琴玩手機的同時,不忘提醒對方別傷到手。


    就在剛剛,她的網戀男友說要看自己照片。


    結果,就再也沒有了結果!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李琴憤憤拿下手機眼眶通紅道。


    早知道就發自己美顏後的照片給對方。


    就在此時。


    李琴瞥到前來檢查偷懶的主管,這嚇得她立馬把手機收起。


    手機放迴口袋的動作行雲流水,李琴也在這時發現蘇夜一直在看著自己。


    “你看我做什麽?”


    李琴心虛開口目光閃躲。


    擔心對方是不是發現自己的小聰明。


    “我不是讓你幫我工作,我趁機摸魚,我隻是....”


    “你人還怪好咧。”


    蘇夜微笑說道。


    話音落下,李琴瞳孔一震。


    她看著對方澄澈如湖泊的眼眸,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們自己找個位置殺魚吧,工作結束把切下來的魚頭打包好給負責人清點就行。”


    李琴迴到自己崗位。


    她低著頭繼續工作,讓對方自己找個位置殺魚。


    ......


    另一邊。


    魚罐頭廠老板在辦公室深深皺眉很是苦惱。


    他從成為轉職者的兒子口中得知,兩名新招的員工竟然是轉職者。


    “難道是過來調查我有沒有收童工的?不應該啊。”


    ————


    機械飛升鏡像體,不出意外大概在(20)話整結束,目前還有4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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