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看到出來的前麵三個男生都換了衣服,沒察覺什麽不對。


    雖然臭烘烘的,不過學生需要自己手洗衣服,洗不幹淨還會有處罰,到時候就不臭了。


    第四個出來的是賽繆爾。


    教官不爽道:“你怎麽沒換衣服。”


    黑發少年低著頭,雋秀的麵容蒼白,碎發遮住了他的眉眼,聲音顫抖道:“裏麵,裏麵著火了。”


    教官疑惑,他原以為少年在說謊,可他緊接著也聞到了一股東西被燒的味道。


    刺鼻的味道越來越濃烈,像是燒焦的塑料和某種酸性化學藥劑的混合。


    教官嗆了一下,門後麵是有滅火器的,他得趕緊把這火滅掉。


    他剛走進去,腰部突然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緊接著尖銳的疼痛從脖側傳來。


    “還算鋒利。”賽繆爾扯了下旁邊目瞪口呆的同學,用同學的衣擺擦了擦刀上的血,評價道。


    他話音剛落,眼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


    這是一個塗了白漆的教室,他坐在講台下,旁邊還坐著八個人。


    每個人身上的衣服並沒有發生變化。


    有換了衣服的,也有沒換衣服的。


    講台上方用鮮明紅色的字體寫了三個大字“懺悔室”。


    一個白胖的男生站在上麵,唯唯諾諾地說道:“我懺悔,我不應該,不應該穿裙子……”


    賽繆爾認出了這是剛開始的十個男生裏的非旅客中的一個,也是換衣服換的最快的那個,


    講台兩邊的教官手持教鞭,踹了男生的膝蓋窩一腳,“跪下。你陰盛陽衰,需要龍鞭來激發你體內的陽氣。”


    男生雙腿一軟,撲騰一下跪了下去。


    裹了黑漆的教鞭狠狠地抽打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一下,兩下,三下……直到第八下才停下來。


    他接連不斷地發出慘叫,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大口喘著粗氣。


    其餘兩個在門口的教官走進來,把他拖了出去。


    隻聽台上的教官和善道:“下一個,吳廣智,請上來懺悔。”


    賽繆爾看著台上笑眯眯的教官,嗤笑一聲,比他還裝,真是讓人不爽。


    *


    同一時間,明德學院


    “姐,這是新入學的八個學生。”


    路老師麵無表情地點頭:“孫老師呢,不應該是她來帶學生嗎?”


    保安解釋道:“學校外出了……車禍,孫老師正在處理。還有那個……”


    “吞吞吐吐到底想說什麽?”保安是自己的弟弟,托了她的關係才找到這份工作輕鬆工資不錯的工作的,路老師格外看不上弟弟這個優柔寡斷的性格。


    “姐,那個穿藍色校服的丫頭,有點子邪門。她剛剛說她舅舅可能會死,然後她舅舅就出車禍了。”


    路老師不以為然:“不過是個嘴臭的小丫頭,瞎貓碰上死耗子了,真有能耐也不會老老實實地被送進來了。”


    保安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姐說的也有道理,左右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能翻起什麽風浪。


    路老師走到八個女生麵前,表情冷漠:“現在,跟我去懺悔室。你們隻有把一切罪過,都向神明坦白,才能重獲新生。”


    所謂的懺悔室是一個三層樓的白房子。


    還沒走進去,眾人就聽到了一陣求饒聲。


    “求求你,求求你,我知道錯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進去……”


    女生淒慘的求饒聲越來越微弱,最後消失了。


    進去時初彌隻看到某個緊鎖房門的房間前有一灘水,地上有拖曳的痕跡,但並沒有看到人,女生應該是被關了起來。


    “上到三樓。”路老師命令道。


    樓梯口有兩個手持電擊棒的保安,目光兇惡地盯著她們。


    經過二樓時初彌側眸看了一眼,二樓的構造和一樓一樣,不過沒做窗戶。


    也就是說如果不開燈的話二樓會陷入一片黑暗中。


    三樓的懺悔室裏有很多個房間,房間隻有房門,沒有窗戶。


    每個房間隻能容納一張五十厘米長三十厘米寬書桌和配套的椅子,房間與房間之間是隔絕的,和禁閉室差不多。


    因為蘭因凜光說過,假如初彌所進入的是與副本差不多的域,那麽就像通關副本一樣,收集域裏的信息,同樣可以為蘭因凜光和係統後續對域進行特異性分解提取能量做準備。


    提取所得到的能量分配為她七蘭因凜光三。


    所以在進入明德學院後,初彌如往常進入副本一樣,給自己下達了一個[探索明德學院的真相]的支線任務。


    “哢”門被鎖上了。


    初彌拉出椅子坐下,書桌上放了一本印刷的小冊子。


    小冊子的封麵寫著《女戒》兩個字。


    裏麵的字體印刷劣質,紙質也很差,語序偶爾還不通,看上去是明德學院自己編寫的教材。


    第一篇是《尊卑》


    世先有亞當,後有夏娃。女子由男子肋骨幻化而來,不及男子完整,有著先天的缺陷。所以男子為尊,女子為卑。女嬰一出生,便該讓她睡在床下,以表明她的卑弱……


    第二篇是《隨夫》


    女子應該賢惠地侍奉丈夫。讓丈夫保持威嚴,駕馭自己。如果女子不遵從丈夫,那就失去了最基本的道義……


    ……所以女子應該無條件的順從自己的丈夫。


    第三篇是《女德》


    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不能太過於聰明,以免搶奪了男子的榮光。女子不要伶牙俐齒,以免搶奪了男子的話語權。女子要學會打扮自己,來愉悅男子的目光……


    初彌隨意翻了幾頁,大概清楚了所謂的《女戒》講的是什麽之後,便沒再看下去。


    化用某位文學大家寫的一段話,那就是通篇都寫滿‘吃人’。


    桌子上還放有紙筆,紙張上方寫著一行字:寫滿格子,認真懺悔。寫滿一頁懺悔書,得到神諒,方可離開懺悔室。


    在初彌把這句話讀完的時候,遊覽細則出現了:


    [寫完懺悔書後請盡快離開懺悔室!]


    [如果在寫懺悔書過程中發現文字發生扭曲,請立刻停下!當字恢複正常時可繼續書寫。]


    看來是必須要寫才能離開了。


    不過,既然沒規定書寫格式、書寫內容、書寫語言,那就是可以隨便寫了。


    先試試,如果不可以,那再按照所謂的‘規矩’寫好了。


    初彌把毛球放了出來,撐著下巴,在空格紙上隨意寫了幾個單詞。


    她專挑難的長的單詞寫,幾種以字母為最基本要素的語言換著來,想到什麽寫什麽,也沒有組織成句子,很快她就寫了一大半。


    “滋滋滋——”


    頭頂的燈泡忽明忽暗。


    原本那如行雲流水般流麗的字體,開始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扭動、變形。


    它們不再遵循著原有的字母結構和排序,肆意地扭曲著自己的形態,都像是一條條痛苦掙紮的蚯蚓,蜷曲、爬行。


    少女停下筆,胳膊肘撐在桌子上,和毛球一起看著這一幕。


    毛球以為是什麽蟲子,覺得很好玩,在上麵跳來跳去。


    初彌看得出來那些單詞想要組成一些新的意思,但因為她寫的都是連筆,字母與字母很多都分不開,所以扭曲蠕動的新單詞形成了一半,又不得不放棄。


    看來影響文字的人想利用這些文字做些什麽,但是可能又必須要遵循某種規則,比如一定要把現成的文字組成某個句子,才能影響到書寫者。


    “怎麽會這樣!”女鬼抓耳撓腮,怎麽組都不對。


    她前麵還以為少女是在寫一些不是文字的東西。


    但如果少女寫的不是文字的話,根本不會觸發規則,少女也不可能出得去。


    在那上千隻扭曲的蚯蚓裏,女鬼隻讀懂了幾個單詞“abandon”“science”“mathematics”。


    其餘的一個都不認識。


    就不能寫一些簡單的單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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