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問:“咋了,找到金礦石了?”


    “不是,我剛才發現,這東西沒壞,好使。隻要拿著它往外麵走,它就不響了。越往裏走,響的聲音越急。”


    連水月看了看那機器,點頭說:“肯定是哪個箱子裏,藏著那種礦石,你還沒找到吧。”


    “我都翻一遍了,真沒有。但是剛才,我發現這東西為啥這麽響了?”


    “為啥?”


    “倉庫下麵,肯定還有一間密室。”


    我倆一聽,趕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連水月看著下麵說:“小刀,我看著他們幾個,你和老錢進去看看。”


    我趕緊跟著錢麻子,又進了裏麵的倉庫,其實這地方我已經認真轉了兩圈,沒發現密道暗門之類的東西。


    一路走到盡頭,錢麻子抄起了地上的一把大錘,往麵前的地上一放,咚的一聲響。


    我立刻聽出來了,這個聲音不對勁,下麵是空的。


    錢麻子笑了:“是不是?剛才也是巧了,我扒拉箱子的時候,掉下來一把錘子,正好砸在這裏,聽著不對勁。”


    我趕緊蹲下,用手電筒仔細照了照,水泥地麵上已經有了裂痕,下麵可能真有東西。


    “老錢,給我照一下,你離遠點。”


    我把手電筒揣進兜裏,拎起大錘,高高舉起,猛然砸了下去。


    又是咚的一聲響,薄薄一層水泥塊四處亂飛,下麵露出了一道鐵門。我趕緊沿著鐵門四周,把水泥全部敲掉,清理幹淨。


    這是一個方形的鐵門,看起來很厚重。我放下錘子,抓住把手使勁一拉,吱扭一聲,開了。


    下麵湧上來一股難聞的氣味兒,可能裏麵被封住不止一年兩年了。我倆趕緊閃開,等了一會兒,感覺裏麵已經灌滿了新鮮空氣,這才又湊了上去。


    錢麻子用手電筒一照,下麵是個小洞,也就是一間屋大小,裏麵也是木頭架子,上麵擺了一些箱子,但並不多。


    因為空間很小,從上麵一覽無餘,裏麵沒有什麽危險,我和錢麻子就順著鐵梯子下去了。


    “小刀,看到沒,這才是藏好東西的地方!”


    我四處一看,木箱子也不多,排列的整整齊齊,上麵還有編號。靠牆的位置,有個大一些的櫃子。


    錢麻子已經撬開了一個小箱子,笑著說:“小刀,我就說有金礦石,你看看,這不就是!”


    我趕緊走過去,就見木箱子裏有一塊拳頭大小的礦石,可以看到上麵很明顯的金色紋路。


    “估計他們把找到的礦石,都存到這裏的。”


    錢麻子又撬開幾個箱子,發現都是各種礦石,其中就有一個鈾礦石。


    我走到木櫃子旁,拉開了櫃門。當手電筒光照進櫃子的時候,我嚇得渾身一哆嗦,後退了一步。


    櫃子上下三層,最上麵整整齊齊擺著四五個玻璃罐子,裏麵的淡黃色藥水中,都泡著人頭。可能因為泡得時間太久,這些腦袋都脹成了圓球,齜牙咧嘴。


    錢麻子見我後退一步,以為發現了什麽好東西,趕緊走了過來。


    “裏麵有啥——他大爺的,這咋都是腦袋?”


    他也嚇得後退兩步,扶著我的肩膀說:“日本人都是啥愛好,泡幾顆腦袋幹啥?”


    我上前用手電筒照了照,每個玻璃罐子上,還貼了一張小紙條,上麵寫了日本字。


    錢麻子湊到前麵都看了看,笑著說:“這幾個是滿鐵的調查人員,在深山老林裏,中了毒,沒救迴來。我估摸著保留他們的腦袋,可能是想著以後研究研究。”


    錢麻子又用手電筒照了照,第二層有幾個紙箱子,拉出來扒拉一下,裏麵有信件、照片,還有鋼筆、懷表之類的東西,可能是這些死者的私人物品。


    櫃子的最下麵一層,有個鐵皮箱子,還上了鎖。


    錢麻子大喜,一錘子砸掉了鐵鎖,打開一看,裏麵是個牛皮袋子,鼓鼓囊囊,應該裝了不少東西。


    我打著手電筒,錢麻子拉開皮包,發現裏麵全是紙袋子,上麵還寫了字。


    他抬頭說:“是調查資料,哎呀,這都十來年前的了,不知道為啥沒帶走。”


    “老錢,這東西可能有用,裏麵太黑了,咱們上去仔細看吧。”


    “小刀,我那礦石。”


    “那玩意死沉死沉的,你還真要帶走啊?”


    “我就帶一個,這趟不能白來。”


    說罷,他抓起一塊金礦石,扔進了牛皮袋子,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


    我倆趕緊爬上去,迴到了火爐邊,連水月探頭進來看了看:“你看老錢笑的,找到啥了?”


    錢麻子晃了晃牛皮袋子:“水月,都是好東西。”


    說罷,他坐在火爐邊,掏出一個紙袋子,從裏麵抽出了幾張紙。


    上麵都是日本字,我也看不懂,錢麻子看了一會兒,抬頭說:“這是一份調查報告,是個名叫小野次郎的滿鐵調查人員寫的,他帶隊進山調查的詳細記錄。”


    連水月扭頭說:“老錢,認真看看,如果他們是早期的調查人員,可能會有丁晴藏身處的線索。”


    我站起來走到門外,讓連水月也進去看看,她雖然不會日本話,但能看懂地圖。


    他們三人還在外麵忙活,水田拄著拐過來,往凳子上一坐,笑著問:“你們又找到啥好東西了?”


    “找到了幾個滿鐵調查人員的腦袋,早些年死在林子裏的。”


    水田點點頭:“關東軍來之前,滿鐵已經在東北各地搞調查了,不光在南滿修鐵路做生意,北滿也派了很多人來調查。我聽說,在林子裏死了不少人。”


    “就是找礦?”


    “還要找油,我聽說主要是找石油。汽車、坦克、飛機,沒有油都跑不起來,還打什麽仗啊?”


    我笑了:“搶我們的東西,用來跟我們打仗,想得挺美啊!”


    水田一聽,連連鞠躬:“我說的也不算,隻是聽命令打仗,你可別怪我。不過,我們最後不也是投降了嘛。”


    正說著,小順子氣喘籲籲跑過來:“刀爺,我喝口水,再拿把手鋸。”


    說罷,他灌了半壺水,從地上撿起一把手鋸,高高舉著大喊:“獸醫,這個不錯,肯定斷不了!”


    高獸醫站在溝底,轉身朝向我們,大聲說:“抓緊吧,我這——”


    “砰!”


    一聲槍響,高獸醫直挺挺栽在了雪地中,身下的積雪瞬間被染紅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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