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和劉良佐向阿濟格稟告稱,地道馬上就要挖到城牆下了,嶽州城指日可破。


    阿濟格很高興。


    可在他高興時,大順軍的士兵已經從反麵挖通了地道。


    並且由於大順軍提前有準備,輕而易舉地便將地道裏的清軍全部殺死。


    劉良佐不想輕易放棄,命令士兵全副武裝下去想要奪迴地道。


    當清軍下到地道後,才發現大順軍已經在地道裏放起火來。


    大順軍那頭距離城牆近,在地道裏放火後,又不斷向裏麵鼓風,導致地道裏充滿了濃煙。


    清軍士兵在地道裏被煙熏的根本無法前行,隻得爬迴。


    劉良佐大怒,逼迫士兵用布掩住口鼻再次進入地道。


    可是地道裏煙霧太濃,士兵受不了想要後退,卻發現劉良佐派人在後麵督促,退無可退,最後被濃煙熏死在了地道裏。


    劉良佐無奈隻能和徐勇一起去向阿濟格報告挖地道的計劃失敗。


    阿濟格大怒,再次命令全軍奮力攻城。


    他下令通知全軍道。


    “攻破嶽州城後,第一個爬上城牆或者打進城門的人,獎白銀一萬兩,領總兵銜!”


    明末從一個小兵爬到總兵的位置非常不容易,而今如果能夠成功登上城牆或者打進城門就能直接實現階級躍遷。


    雖然攻城九死一生,但這也大大激勵了士兵的攻城積極性。


    他命士兵帶上攻城車,將雲梯攻城作為佯攻,此次主要攻擊城門。


    阿濟格下令後,所有人不敢怠慢,立刻撲向城牆。


    大順軍清楚清軍挖地道不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隨時會再次攻城。


    城牆上的守兵不敢鬆懈,時刻嚴陣以待。


    嶽州城外,清軍如潮水一般湧向了城牆。


    在紅夷大炮的掩護下,徐勇和劉良佐的明朝降兵帶著攻城器械衝在最前麵。


    後麵緊跟著滿、蒙、漢八旗的鳥銃手和弓箭手,不斷向城牆上射擊來掩護攻城士兵。


    因為護城河上搭建的木橋早就被大順軍拆除,這次攻城,士兵又不得不重新搭建。


    士兵頂著城上的炮火,搭建好木橋後,立刻將雲梯搭上了城頭。


    城上的大順軍守軍對城下的清軍又是滾木、擂石、金湯一頓招唿。


    在雲梯攻城的同時,清軍已經派士兵推著攻城車到了城門處。


    攻城車做成了一個車架的模樣,上麵是包了鐵皮的厚木板的人字形尖頂,用來格擋滾木、擂石、金湯,保護下麵的士兵。


    攻城車下麵有四個輪子,方便士兵推行,中間掛著一根又長又粗的木樁,木樁的一頭包著鐵質的虎頭,用來撞擊城門。


    攻城車內,清軍挑選了十名軍中力氣最大的勇士,另外配有幾名推車的士兵。


    另外阿濟格派出了兩架井闌,掩護攻城車。


    井闌上的士兵不斷向城牆上的守軍射擊,阻止城牆上的守軍破壞攻城。


    城牆上的大順軍守兵在城上還擊的同時,看到了攻城車的到來。


    守將立刻召集士兵重點守衛城門。


    一時間,城門處,巨石、滾木一起扔下。


    但是因為清軍攻城車鐵皮頂的保護,車內的人並沒受到傷害。


    隻聽到城門處幾聲巨響,嶽州城門被攻城車成功撞開。


    清軍看到嶽州城門大開,像見了屍體的禿鷲一樣,全部朝城門湧來。


    一時間成千上百名清兵湧入了嶽州城。


    可撞開城門的先頭部隊卻沒能再進一步,他們發現城內還有第二道城門,剛剛湧入城的清軍全都擠在了甕城裏。


    甕城裏的士兵抬頭一看,周圍的城牆上站滿了手拿鳥銃和弓箭的大順軍守兵。


    槍口和箭頭正在朝下麵瞄準。


    他們大叫一聲不好,剛想要跑。


    槍炮聲響起,甕城內瞬間變成了一個單方麵的屠宰場。


    剛剛攻進城還沒來得及高興的清軍士兵,轉眼就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甕城內清軍屍體層層疊疊,攻進來的清兵無一生還。


    嶽州城的城門雖然還在開著,可是城外的清軍見狀不好,再也不敢進入。


    阿濟格見攻城失敗,部隊損失巨大,強忍著怒火下令暫停攻城。


    清軍又如海水退潮一般遠離了嶽州城牆,在城牆周圍留下了滿地的士兵屍體。


    待清軍撤退後,嶽州城內守軍趕忙修補城牆,清理屍體,又加緊修補被清軍攻破的城門。


    清軍主帥大營中,阿濟格又在發火。


    他們已經圍攻嶽州城一個多月。


    除了己方死了很多人以外,毫無進展。


    城牆上的大順軍士兵打死一批,又補充一批,源源不斷,根本看不到破城的希望。


    在眾將都在發愁時,孔有德站出來說道。


    “大將軍,末將有一計,可破嶽州城。”


    阿濟格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讓他繼續說下去。


    孔有德繼續說道。


    “中國古時,有囊土攻城之法,末將認為可以一試。”


    阿濟格問道。


    “什麽叫囊土攻城?”


    孔有德迴答道。


    “命令士兵將麻袋中裝好泥土,一袋袋運到嶽州城下,鋪成一條與城牆齊高的斜坡。”


    “這樣一來,我們的大軍可以直接從斜坡衝上牆頭,流賊定然無法抵擋。”


    這時,站在一旁的劉良佐忍不住說道。


    “每次猛攻都會死那麽多人,這囊土攻城,要靠士兵將一代代泥土背到城下,死的人豈不是更多?”


    劉良佐認為這是個餿主意,滿清韃子一肚子壞水,又想讓他的士兵去當炮灰。


    孔有德迴複劉良佐道。


    “可以用攻城車作為掩護,拆掉木樁,讓士兵們背上泥土站在車裏行走,這樣就不會有太大傷亡。”


    劉良佐一聽傷亡不大,便不再說話。


    孔有德繼續說道。


    “大將軍,這個方法雖然需要長時間的準備,不過目前強攻不能破城,與其原地圍城,不如試試囊土攻城。”


    阿濟格想了一下,同意了孔有德的方案。


    清軍在上次猛烈攻城後,不再發動大規模的攻擊。


    每日隻是派出一些攻城車到城牆下,扔下幾個麻袋就跑,遠處也隻是用紅夷大炮作為掩護。


    守城將領將清軍奇怪的動向告訴了李自成。


    李自成心中大叫一聲不好。


    “嶽州城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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