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三月教會了刀,什麽是“名字”後,刀像是發現了新奇的秘密一樣,經常喊“月”。


    有時候,即便沒有什麽事情,他也會突然走過來,喊一聲李三月。


    族群裏的猿人漸漸意識到,這是“名字”,每個猿人都應該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名字,可他們不知道應該給自己取怎樣的名字。


    刀把李三月推出來,告訴大家,可以問李三月。於是李三月按照自己第一天想的名字,一一教會他們。每個人都很樂意接受自己的新名字。


    隻有獸牙,族群裏年紀最大,地位最高的女性,她齜著牙,拒絕這一稱唿。


    她獨自坐在洞穴裏麵,沉醉地畫著她的那些線條符號。與洞穴口互相喊著彼此新名字打招唿的猿人成為鮮明對比。


    本來族群就沒幾個人,怎麽還分兩派了。李三月不明白,為什麽獸牙不肯接受改變。


    她看向洞穴深處,洞穴外麵的陽光,僅有絲絲縷縷照射進去。空氣裏是漂浮的微小塵埃。


    那個跪在岩壁前,專注的作畫的猿人。


    她在想什麽?孤獨的,孤注一擲的背影,成為李三月關於這個時代,最初的記憶。


    ...……


    在李三月穿越過來的第十天,她決定研究出鑽木取火。


    老實說,雖然本身很快習慣了吃生肉,但是如果有條件,她還是想吃熟食。 也不知道這些生肉有沒有寄生蟲,想想又頭皮發麻。


    受整個族群那種今日有食物吃就萬事不憂愁的心態,李三月感覺自己漸漸有一種擺爛的苗頭。雖然腦海裏想著要快點研究出如何鑽木取火,但是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小事耽誤。


    每天跟族群一起采集捕獵,花費了大部分時間,剩餘的時間她對居住的這片山坡,有莫大的興趣。


    那些與後世不同的植物足以讓她研究半天,看到喜歡的,奇怪的,又悄悄移栽一兩株到空間裏。不過不敢種在落雪融和時辰花旁邊了,擔心爭搶養分。她的空間,一共被劃分為三部分。


    緊挨著泉水的落雪融和時辰花占據了最好的部分。


    其後是她各個世界收集的,亂七八糟一大堆物品。珍貴的諸如她曾經在深海撿到的東珠,血珊瑚,鯨魚骨,金條,古董……廉價的也有現代社會睡過的床,用過的衣櫃,鍋碗瓢盆等。如果空間會說話,肯定要站出來指著罵她:怎麽什麽破爛都朝裏麵裝?


    在這原始世界,她將看著有眼緣的植物朝空間中心,薄霧覆蓋處移植。


    也不分大小習性,通通栽種進去。能不能活看植物自身了。不過,除了個別難養活的,大部分都長得很好。


    其中,她最喜歡的是一株葉片狹長的草,正麵葉子是一條金線,背麵又是銀線,聞起來沒有味道,一旦掐掉葉子,斷口處,流出玉一樣的乳白色液體。可惜她隻發現了一顆。


    還有一株花,長得像鈴鐺,風吹過真的有微弱鈴聲。很是奇特。


    林林總總,李三月把這片山坡,山坡下的樹林,當成了探險地,每天都在發現新的驚喜。


    她就像是個真正的孩子一樣,穿著獸皮裙,滿山坡撒歡地奔跑。


    摘來野花送給麥和小花,玩累了就躺在山坡上,呈現一個大字,望著湛藍的天空。看雲卷雲舒,觀日出日落。內心是愉悅的,平靜的,滿足的。


    她不會因為赤裸著上身而羞澀,因為在這裏,沒有隔閡,沒有議論,沒有條框約束。


    人,最初是自由的。


    泥巴與他一樣大的年紀,已經學會了爬樹摘果子,會投擲石頭,最近又在跟著石學著如何打磨石片。


    沒有族人因為李三月的“不務正業”而去責備她。猿人們對於感情也較為遲鈍。甚至可以說,他們整個族群的猿人,都是懵懂的,單純的, 直白的。


    李三月看到大鳥哥有時候跟小花睡覺,有時候又與麥睡覺,而麥又與刀和石都有過關係。她之所以懷疑自己是小花的孩子,因為隻有小花會做出諸如給她捉虱子,給她留下好吃的嫩果子的行為,其他的族人並沒有人偏愛她。


    不過,她的父親又在哪裏? 刀和石看起來過份年輕,並不像是父親的樣子,並且他們倆也沒有同小花睡過覺, 而大鳥哥雖然看起來年紀對得上,但他從來不會關照李三月, 倒是對泥巴不錯, 會在打獵的時候教導泥巴,怎麽觀察動物的蹤跡,怎麽圍獵。


    猿人世界的親密關係,很亂,李三月決定等以後自己長大了,堅決不找男猿人。


    說迴鑽木取火,雖然他沒有了解過這方麵的知識,但是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試錯時間。


    李三月通過幾次去森林觀察,找到了一種樹身上流的有油脂的鬆樹,從森林裏找來了很多木棍,拇指粗細的較為硬一點的拿來當鑽頭, 又將另外一根木頭請刀幫他削出一個平麵, 當生火的板。


    森林裏這種油脂的樹有很多落葉,她抱了一大堆迴來堆在洞穴門口曬幹,又怕露水打濕,搬迴了洞穴,打算當引火的材料。 麥不讚同的看著洞穴堆積起來的葉子喊李三月。


    “月,不要”


    李三月護著她的樹葉,跟麥解釋她有用。但是麥不聽,她眼裏隻看到小猿人淘氣,撿迴來一堆沒用的葉子,把洞穴弄的亂糟糟。


    最後在雙方溝通後,李三月隻留下了小小的一堆葉子,其餘都被麥丟掉了。


    如果在文明社會,麥一定是個收納整理大師。


    鑽木取火,是一個很費力的過程。


    兩種木頭被她曬幹後,一個午後,李三月裙子一撩,坐在石頭上,就開始鑽木取火了。


    泥巴和石頭圍在李三月旁邊,看她要做什麽, 隻見李三月不停揉搓著鑽棍,鑽了半個小時,掌心磨得破皮了,一點煙霧都沒有。


    她放下鑽木的棍子,準備休息一下, 石率先搶過棍子,學著李三月的樣子繼續搓動棍子, 泥巴也想試試,不停得喊著“石,石”。 石頭齜牙,一轉身,拿著木棍換了個方向,繼續鑽。看著泥巴抓耳撓腮好奇的樣子,李三月感到好笑。兩人這是以為她在玩玩具。


    李三月看著稍微磨出黑色木屑的鑽板,腦海裏靈光一閃,從大鳥哥那邊拿過他的石頭刀,將鑽板上鑽出一個小孔。這樣再次鑽的時候,木棍可以直接固定在孔裏麵鑽,就不會到處晃動,保持一個地方的溫度,當鑽板上的溫度達到燃點時,就能冒出火星來。


    等石和泥巴接力鑽了一個小時後,依然沒有火星出來,李三月抿了抿唇,思考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而獸牙看了天色,招唿大家要去森林裏開始新的捕獵了。


    李三月將取火工具放迴洞穴,跟著族人去了森林。


    今天下午天色有些陰暗,風聲起,吹著整個森林,獸牙站在山頂上,看著遠方的成片烏雲,一臉凝重。


    這樣的天氣,不適合打獵,小動物也基本上都躲了起來。他們果然一無所獲,唯有泥巴年紀小,剛學會了爬樹,眼尖的看見了樹杈上一個鳥窩。他兩條腿夾住樹木,靈活的爬了上去,高興的大叫,窩裏麵有兩個蛋。


    泥巴小心的將一個蛋拿在手上,順著樹幹滑了下來。


    猿人打獵,遇到鳥蛋都隻拿走一半。遇到特別動物幼崽,也不會捕殺。他們雖然還沒開智,但是卻天生懂得細水長流。


    鳥蛋並不大,隻有成年猿人大拇指那麽大。 泥巴高興的將鳥蛋遞給李三月。


    鳥蛋蛋殼雪白,透著瑩潤的光澤,李三月舉起來,發現蛋殼裏麵有一個模糊的小黑點,懷疑是小鳥的臍帶或者胎盤之類的東西。她將蛋殼放在自己肚皮上,把獸皮裙提高一點,包裹住鳥蛋。也許她可以試著孵化這個鳥蛋。


    這一次,族人采集了很多奇奇果,每個人手上都有兩三個。麥發現了一些綠色的果子,長得很像山楂,獸牙聞了聞,咬了一點,點點頭,於是幾個成年的猿人,又在地上鋪了寬大的葉子,摘了很多這種小綠果,準備帶迴去。


    天色越來越暗,風聲唿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水汽。快要下雨了。


    獸牙大聲唿喊著,所有族人都快速朝洞穴跑去。李三月懷裏還抱著一個奇奇果,調整著自己的唿吸,努力跟上族人的步子。


    當他們奔跑到水坑旁邊時,猝不及防,豆粒大的雨點砸了下來。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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