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拂過,碧波萬頃像是層層魚鱗閃耀著銀光,李三月這才見到,以前讀過的詩句“水光瀲灩晴方好”到底是什麽樣的美景。


    花船飄蕩,樂曲聲與歌姬的調子纏纏綿綿,縈繞耳邊。


    李三月靠在湖中心最大最漂亮的花船邊上,彎著腰朝水裏丟魚食。


    瑞香在泡茶,綠珠手上托著裝魚食的小碟子,嘰嘰喳喳的說著話。今天這艘花船,歸永昌王包下了。


    “王爺,這千帆湖裏的魚,又大又肥,一定很美味。”


    “中午就讓船家打兩條上來,喂喂你這小饞貓。”李三月笑著說。


    綠珠吐了吐舌頭,轉過頭去看獨自一人坐在角落,撐著下巴望著江麵發呆的王妃阮雲雲。


    “既然出來玩,就不要拘束,想做什麽就去做。”李三月這話沒有點名說誰,但是這船艙裏,大家都知道,說的是阮雲雲。


    原書裏的情節都沒有發生,故事已經更改。至於阮雲雲將來何去何從,李三月並沒有想好。


    阮雲雲行禮,乖順的離開了船艙。房間內隻剩下主仆三人。


    “王爺,王妃她似乎有心事。”綠珠開口說。


    李三月抿了抿唇,他在為難。理智上他知道這裏隻是小說世界,可是與這些人相處久了,他卻無法再狠心的把一切當做紙片人。


    他們有唿吸,有心跳,會生病,會流血,會吃飯睡覺,也會關心他。


    三個月的時間一旦結束,是他這具身體身死,其他人的生活照舊過?還是一切暫停,故事走向了終點?如果是後者,他想盡可能的做好安排。


    跟著自己的一心一意的瑞香,綠珠。沉默內向的阮雲雲,還有,太子哥哥。


    李三月揉了揉額頭,他隻想快點結束,離開這裏。


    遠處傳來一陣歌聲,清透的男聲,唱著一曲國風小調。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李三月抬頭尋聲望去,兩船漸漸近了,不同於他這艘船的安靜,對麵那艘張燈結彩的花船,有人唱歌,有人擊缶,有人探親,有人跳舞。


    瓜果酒水擺滿,彩衣翻飛。四五個年輕人身邊圍著穿著清涼的姑娘。其中一個男子正是方才高聲放歌者,唱完一句單手拿起酒壺飲了一大口,酒水撒在胸前衣襟上,露出精瘦的胸膛。陪著他風流俊俏的臉,惹的身邊的花娘羞紅了臉,卻將身子越發靠近男子懷中。


    綠珠哼了一聲扭過頭,罵了一句“不知羞恥”。


    李三月一看,那男子還是熟人,正是有過一麵之緣的江卿辭,今年秋闈的狀元郎。


    兩船錯開時,李三月倒也沒有一直盯著對方船上看,隻是收迴了喂魚的手,綠珠拿來清水和帕子,服侍著他淨手。


    熙熙攘攘的喧鬧聲離去,這廂飲空一壺酒的江卿辭將酒壺丟擲在一旁,拿過小鼓跟著其餘同窗朋友,繼續高聲放歌:


    “呦呦鹿鳴,食野之芩。


    我有嘉賓,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樂且湛。


    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


    他們是整個皇朝將來的人才,可眼下,他們隻是他們自己。好交友玩樂,肆意張揚,無憂無慮的青年人。


    “檢測到宿主任務失敗,懲罰斷腿之痛一日,立即開啟。”


    隨著腦海裏係統聲音落下,李三月瞬間冷汗直流,雙腿自腰部往下,再動不了分毫。仿佛一輛汽車從腿上壓過,碾碎骨頭一般,疼痛深入骨髓。


    李三月手上原本端著的茶杯掉在船板上,眼神變得淡漠又冷靜。隻是泛紅的眼角到底出賣了他。


    “王爺,奴婢馬上傳禦醫!”


    瑞香和綠珠第一時間發現了李三月的異樣,以為是這段時間的隱藏疾病突發,立馬開始收拾的收拾,叫大夫的叫大夫,配合默契,效率極高。


    李三月咬著牙,怒極反笑。他想,係統也不過如此罷了。


    因為自己沒有完成任務,係統的聲音在逐漸降低,他猜測係統頒布的任務,如果自己完成了,係統也會得到一部分能量,如今大約是能量不足了。


    或許再等等,三月之期一到,他可以與係統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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