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三月躺在床上,陷入一種似睡非醒的狀態。


    像是迴到人魚時期,躺在海水上浮浮沉沉,天色很暗,濃稠的夜色將他吞沒。


    閣樓空間內,夜色翻騰,一隻手憑空出現,屋內的小橘從睡夢中驚醒,貓毛炸開,背脊弓起,貓瞳成一條豎線對著那隻手怒目而視。


    空氣裏似乎傳來一聲嗤笑,那隻手僅僅是轉了個彎,纖長的食指對著小橘點了一下,方才還如臨大敵的小橘便搖晃兩下,垂下毛茸茸的腦袋,倒在了貓窩裏。同它的主人一樣,陷入沉睡。


    那隻手好整以暇的打量著床上的人,隔著空氣描摹著李三月的臉,從額頭一點點向下,鼻尖,唇瓣,下巴,直到胸膛。


    手指似乎猶豫了很久,終於緩緩放在了李三月的胸膛之處。感受著掌心下傳來的心髒強有力的跳動聲。


    砰砰,砰砰,砰砰。


    那是李三月的生命,鮮活的,真實的,來到他的世界的生命。


    ……


    清晨,李三月一邊下樓梯一邊打哈欠。明明昨晚上自己睡的很早,怎麽早上還會這麽困呢?


    生理性的淚花從眼角墜落,劃過臉頰消失。他低頭看了眼手機,已經早上七點了,樓梯間轉角處光線昏暗,玻璃似乎粘著厚厚一層油汙,無法看清外麵的天氣。


    來到五樓時,再一次遇到鎖門出來的陳祺安。


    “早上好”李三月禮貌性的點頭打招唿。


    陳祺安垂著頭,如果不是樓道內隻有他們兩人,李三月一定會遺漏那句來自陳祺安的迴應“早”


    李三月走在前麵,陳祺安跟在身後,兩人沿著迴旋的樓梯往下。


    李三月看著空蕩蕩的樓道,感歎著這個世界好像人很少。


    “陳同學,你住在這棟樓多久了?”


    “一直”


    “從出生就住在這裏了?這裏租客真少啊,我除了你,就沒有見過別人了。”


    李三月的話語剛落,他們來到了三樓,看到了抱著孩子出門買菜的婦女。


    婦女似乎對別人不感興趣,沉默地走在兩人前麵下了樓梯。


    “看來不是沒有人,是我每次出門時候不對,所以剛好沒有遇到啊。”


    李三月笑著迴頭看著陳祺安。因為他站在樓梯下方的原因,這一次,他看清了陳琪安的大半張臉。


    寡淡的,普通的,沒有一絲特點的普通長相。


    似乎就是走在大街上,與你擦肩而過的那個人,也都是這種長相。


    陳祺安察覺到李三月凝視的目光,火速低下頭,將腦袋縮了起來,背脊彎曲,書包似乎成了他的殼。


    “你別緊張。我沒有惡意,也不會傷害你。”


    李三月看著害怕的幾乎在發抖的陳琪安,溫聲安慰。


    這樣可憐的一個孩子,在學校一定受了很多欺辱吧?


    “別怕”


    李三月盡可能輕柔的安慰他。


    李三月率先轉過身,大踏步走出了樓梯間,而跟在他身後不遠的陳祺安,終於恢複正常。過長的頭發遮蓋了表情,沒有人知道剛剛發抖的他在想些什麽。


    今天依然是個陰天,來到學校,李三月收拾了小賣部的衛生,看著電視劇。


    有學生進來買東西,帶來半個月後,學校舉行三年級畢業舞會的消息。到時候晚上一整夜,學校禮堂被改造成舞會現場,隻留給收到邀請函的三年級使用。


    李三月嘴裏咬著一根棒棒糖,無趣的伸出舌頭將糖果頂來頂去。


    待學生走後,李三月眼神掃過櫃台時,果不其然,那裏出現了一張黑色燙金字的舞會邀請函。


    舞會規則:1.所有參加舞會的人,都必須有一個舞伴。


    2.可以掠奪其他人的舞伴,隻要對方舞伴也同意。


    3.晚禮服隻能是黑色。


    凡是收到邀請函的人,請務必遵守以上規則。


    李三月三兩下將嘴裏的棒棒糖咬碎,將棍子同邀請函一起丟進垃圾桶裏。


    對於這個世界越來越在他麵前主動暴露不符合常理的地方,依然裝作無動於衷。


    他隻想好好活著,享受生活,養一隻貓,每天下班了做飯,吃飯,看書,睡覺。過這樣平淡的日子,就是他所求的。他並不想參與到奇奇怪怪的故事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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