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月一瘸一拐朝前走著,一隻手拿著棒球棍當拐杖,一隻手拿著匕首護在身前。


    身後三米遠,陸虎胳膊上纏著紗布,一臉饜足的表情,嘴裏叼著一根事後煙,肩膀上扛著他的獵槍,看著生氣的小漂亮一句話不肯說悶著頭朝前走。哦,對了,小漂亮本來就不會說話。


    陸虎覺得李三月有些矯情,不過是睡一覺而已,哪裏來的這麽多情緒,何況,到了後來,李三月不是也爽了嗎?


    更何況又不會懷孕!


    如此大渣男似的發言,如果被李三月聽到,估計會想方設法讓他吃吃苦頭。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河邊。李三月選好下水位置,原本想脫了衣服放進空間裏,低頭看了下幾乎被扯的變形的體恤,身下那些斑駁痕跡,脫了自己都覺得難堪。李三月直接將鞋子塞到書包裏,用棒球棍固定身體,光腳踩進水裏。


    清澈的水流,嘩嘩流動,冰涼的感覺稍微拂散了他心中的憋屈。


    迴想兩個小時前,他被陸虎這個人渣壓在身下侵犯,情急之下忘記了自己還有個空間,隻記得本能的去掙紮,拳打腳踢嘴巴咬,什麽招數都用上了,最後還是直接被力量懸殊的陸虎按壓住。疼是真的疼,等他反應過來時,一切已經發生了,為了不在這個末世搞得自己受傷,李三月隻能放鬆身體,配合一下,免得撕裂。


    陸虎這廝還以為小漂亮得了趣味,更加賣力起來。等到李三月都精疲力盡快要散架時才結束。


    李三月一直等待的這一刻,他瞅準時機,從空間拿出軍用匕首朝陸虎心髒刺過去。什麽空間暴露不暴露都無所謂了。


    可惜,陸虎不是省油的燈,直接躲避用胳膊接了這一刺,隨後抓住了李三月拿匕首的手。


    “謀殺親夫阿!小漂亮。”


    陸虎滿足了,倒也不在乎這點皮肉傷。李三月喪失了進攻時機,暗恨的咬牙,在陸虎目光下穿上了褲子。


    迴憶結束,李三月氣的恨不得將身後那個禽獸按在水裏淹死,或者從高空推下摔死,拿刀一刀刀割下肉疼死他……在腦海裏幻想了一百種殺死陸虎的方式,李三月才感到稍微舒服一點,這種阿q的精神勝利法,是他做為孤兒的本源世界就會的。


    隻是後來的日子過的太順,讓他忘記了,他李三月追根結底,就是個小市民,小人物,貪生怕死之輩。


    他大可以硬氣的為了貞潔和陸虎魚死網破,一個人真要死,什麽都攔不住他。


    可是李三月不是,睡一覺而已,算了,被狗咬了罷了。等到以後有機會,他一定要報複迴去。甚至看到以前古裝電視劇上那些被歹徒反派玷汙的女主角,一心尋死,他都不理解。他覺得最應該做的就是殺死那些反派,如果對方太強大,那就忍了,有機會反殺,沒機會就隻能忍。


    活著,才是第一。


    “想什麽呢?小漂亮”


    李三月踩中了一塊比較尖銳的石頭,腳下一歪,差點摔倒在河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追上他的陸虎單手扯住李三月胳膊將人拎了起來。


    李三月甩開陸虎的手,自己站穩。又繼續朝河對麵走。


    兩人已經走到水流中心位置,水位到了李三月腰部,行動間阻力極大。水勢流動間,李三月似乎都感覺不到自己在行走,一會感覺水流是朝上流,一會兒又感覺水流向下。


    陸虎看著李三月蒼白著小臉快要倒的樣子,歎氣一聲,複伸手拉住了對方的胳膊,帶著人朝前走。


    由陸虎走在李三月身前,擋住了一部分水流,阻力減少,李三月行動間順利很多。


    他也沒有真的賭氣地去不讓陸虎扶,開玩笑免費的壯勞力幹嘛不用?麵子值幾個錢?


    終於到了河邊,李三月一屁股坐在地上,六七月的天,他甚至覺得太陽曬在身上很舒服溫暖。


    “還走的動嗎?再有一個小時就能到豬兒溝了,堅持一下。或者我背你?”


    陸虎試探性地蹲下身子,看著小漂亮濕透的長發貼在臉上,有些雌雄莫辨的感覺。他舔了舔嘴唇,又有些意動。考慮到眼下環境和小漂亮身體情況,隻能忍著。


    李三月站起身,杵著棒球棍,繼續走著。


    記憶裏他還是十歲那年來過一次豬兒溝,那時候爺爺牽著他的手坐船過河,現在末世了,爺爺不在了也許是件好事。


    去豬兒溝的路線記憶模糊,可是這裏有且僅有一條前人修好的水泥路,李三月就順著路走了。


    直到快要看不見河邊時,李三月偶爾迴了一次頭,他看著寬闊平靜的河水,腦海裏一瞬間閃過:收費站出口的那些喪屍,去哪裏了?那可是最少有一兩百隻喪屍。


    豬兒溝,因為長的像一隻窩著的小豬而得名。


    豬鼻子處是進出村子的兩條路。一條延伸到旁邊山上,一條就是李三月兩人走來的路。村子兩邊都是高大陡峭的山坡,豬兒溝夾在中間。


    末世已經半個月了。村口處堆著由一袋袋沙子石頭組成的路障堡壘,守護著豬兒溝。


    村口的一棟樓房房頂上,有人發現了村口的兩人,敲響了鑼,很快全村人都聚集到了村口,手裏拿著鋤頭鐮刀菜刀等。


    “哎呀,這是誰家的孩子,長的跟女娃娃一樣俊!”


    “這麽大高個子,吼,這不是陸老頭的兒子嗎?”


    “真的是呀,聽說進去了,這咋出來了。”


    “廢話,都末世了,哪裏管的了他這種人!快去喊陸老頭”


    人群看間來的是兩個正常人,都膽子大了不少,不一會陸老頭來了,村裏放人進來。


    “爹!”


    陸虎喊了聲,被陸老頭大力拍著肩膀,眼裏泛著淚花。


    “臭小子,迴來就好,這末世一來,我以為咱們父子再見不了麵了。”陸老頭這邊哽咽著,陸虎安慰著老父親。


    堵剩下的李三月站在原地,老人機又終於沒電了,他又不會說話,麵對村裏人好奇的目光和問題,手足無措。


    “哎呀,這小夥子不會是陸虎的相好的吧!”


    人群中有個大媽高聲喊了一句,看熱鬧的眼睛閃閃發光。


    李三月臉一紅,是被氣的。


    陸虎看出他不高興,忙對大家說。


    “嬸子,這是陳阿婆的外孫子。9年前來過一次呢。”陸虎攬著李三月的肩膀“他不會說話,人也害羞。我倒是想,但是目前還沒那個福分讓人家給我當相好,哈哈哈”


    陸虎大大發的的介紹完李三月,又帶著一群看熱鬧的村民,送李三月去了村子尾巴處陳明鳳阿婆的房子門口。


    “阿婆,開門了,你大外孫迴來了。”


    “開門呀,陳阿婆!”


    “阿婆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現在都是在家裏的。”


    熱心的村民爭相敲門,過了四五分鍾,一個走路慢悠悠的阿婆過來開了門,望著村民發話。


    “這麽多人找我?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兒和乖乖外孫迴來了嗎?”


    李三月看著眼前矮小的穿著花襯衫的老人,屬於原主的親切溫暖湧上心底。


    “外婆”


    他在心底喊著,可是嘴巴卻發不出聲音。


    豬兒溝因為地理位置優越,村長在事發後第一時間安排壯勞力堵住了村口,電視還有信號時看電視,知道外麵世界已經天翻地覆了。告訴這些上了年紀的留守村民,什麽叫喪屍,人被咬了就會感染,要及時殺死等等。


    他叫人每天在村口高樓上盯著,這半個月,迴老家的人,有的直接屍變感染了,也被及時處理,沒有感染的,家裏人自然是謝天謝地。


    豬兒溝就像是一小片末世裏的淨土,還沒有被喪屍侵占,這裏的人還沒有直觀麵臨末世危機。他們自耕自種,養豬養雞,短時間內足以過活。


    至於未來,眼下的人們還沒有看那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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