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了滿臉不情願,扭頭說:「我要迴去吃飯,這裏我住不慣。」


    「有什麽住不慣的,反正你又不會睡著。」趙無涯一臉壞笑,胡了愈加不樂意,掙脫他的懷抱:「這要被人發現了,我要被浸豬籠的。」說著溜出他的懷抱,下床穿襪子。


    啊,趙無涯才想起,這會兒他是林修謹,不是趙無涯。


    火氣一下子就竄上來了。有一瞬間,他想立刻揭下麵具,讓胡了看清他的真麵目——他想著立刻就這麽做了,抬起下巴一點點撕下□□,麵上掛笑:「你以為我是誰?」


    出乎意料的是,胡了反應很平淡,看他的眼神甚至有股嘲諷的意味。


    「你果然沉不住氣。」他哼了一聲,「正常人不該是問我為什麽會被浸豬籠嗎?你還愣了這麽半天。」他發現鞋子太小,穿不上,厭棄地扔下,把襪子也一同脫了扔下,光著腳走出房門。趙無涯迴過味來,猛地跳起來大喝:「給我站住!」


    胡了當然不會聽他的,趙無涯怒喝,劃下一道金鍾咒攔住去路,胡了反過來給了他一刀——又打起來了。


    論修為境界,胡了比趙無涯強,論經驗基礎,自然是趙無涯更勝一籌,兩人永遠是勢均力敵,誰也不能占誰的便宜。


    今天趙無涯有意讓著胡了,讓胡了占了上風,一腳踹上他胸口,他瞅準時機抓住,極輕佻地揉捏了一下。


    胡了臉色一滯,收迴來怒罵:「臭不要臉!」扭頭就走,眨眼不見。


    趙無涯咬著牙,他很不爽,非常不爽。


    至少他現在能確定了那人確實是林修謹了,胡了一開始沒認出他來,態度是縱容的,察覺到端倪而不確定的時候立刻就變了。


    林修謹……他摸著下巴,狠狠地磨牙。


    胡了一道煙迴到壺仙居,一迴就覺得安心了。微生在小米粥裏加了蘑菇,煮得香氣四溢。


    「哎呦,迴來啦。」微生看到他有些為難,「煮得不多,不夠兩人吃的,要不再下個蛋?」


    「行啊,有的吃就行。」


    微生加了蛋還覺得少,加了一把菜進去,蘑菇粥變成了菜粥,味道不咋地,至少分量變足了,夠兩人喝上一碗。


    胡了喝著菜粥,微生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那個,你能幫我編個墊子不?」


    胡了微微詫異:「行啊,要多大?」


    微生一指放在門口的小椅子:「就椅子麵那麽大,用燈芯草編。」


    「嗯。」胡了看著那椅子麵,估計一上午就能編好,但是看他臉色,好像還有想說的,問:「還有事嗎大掌櫃?」


    微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下午自己編著試了下,廢了好多草。廢料我全扔了,你別介意啊。」


    胡了笑笑:「沒事,草多得很,不值幾個錢。」


    微生要的小墊子胡了很快編好了,平滑又好看,微生坐著特別喜歡,在墊子四角又繫上了絲帶,方便能綁定凳子腿。


    他坐在椅子上,門檻上滑來滑去,頗為哀怨地感嘆:「哎,大少爺啥時候迴來啊,等得黃花菜都涼了。」


    胡了編著自己的籃子:「總會迴來的。」


    一晃眼又是兩個月,進盛夏了。微生每天起床第一件事都是把壺仙居整個走一遍,或許蒼鬥山就悄沒聲兒地就迴來了呢?事實屢屢讓他失望。


    胡了把自己編的柳條籃子燈芯草墊子買了,得了幾百文錢,夠壺仙居再維持幾月。


    不過很奇怪的是,趙無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再找他修煉,不知在搞什麽。


    日子混混沌沌地就過去了,胡了差不多忘記他還有個道侶的事實時,趙無涯又派人找他了,還是二話不說直接架上車的,八匹駿馬跑得比風還快。


    一落地他才搞清原委:趙無涯要破境了,要扛天劫了。


    他破境的地方選在一處風水寶地,靈氣豐沛,方圓百裏被趙家封鎖得嚴嚴實實。風水寶地的「風眼」是山澗裏的一口枯潭,趙無涯坐在枯潭中心,牙關緊咬,臉色很不好看。


    「要我怎麽做?」


    「雙修。」長老的迴答很簡單。


    胡了走到趙無涯麵前,拉起他的手,主動將靈力送了進去,趙無涯嘴唇一哆嗦,身體放鬆了,臉色和緩下來。雙修開始是由胡了主動輸送,後來趙無涯漸漸掌握了主動權,龐然的靈氣經由胡了身體轉送給他,讓胡了有些不舒服,渾身脹疼。


    趙無涯的氣息比以往更加強大,流轉靈力的速度也比胡了快得多,讓他有些吃不消。


    過了半晌,趙無涯突然撲上來抱住他,胡了被他壓倒,幾乎是同一剎那,雷劫劈下來,滿目藍白色的熾烈炫光,胡了眼睛劇痛,下一刻就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了。


    「蠢豬!」趙無涯咬牙切齒地罵了句,托起他頭用力往懷裏摁住,順手把耳朵也捂嚴實,雷鳴轟然,一下下劈在背上,震耳欲聾。


    胡了花了好長時間才恢複一點知覺,雷鳴隔著趙無涯的手依然大得驚人,滿鼻子焦臭味。


    趙無涯的心髒就貼著他臉跳動,急促有力。胡了呆了會,騰出手來,順著他的背摸到他雙耳,沾了一手黏糊糊,應該是血吧?他替他捂住,捂不住,血還是源源不斷地淌出來,這是要死了?


    雷聲轟鳴,他仿佛聽到趙無涯笑了一下,然後吻落了下來,輕柔得像一根羽毛落下。


    他好像還說了什麽,雷聲太大,他聽不清,隻記得雷聲持續了很久,他一直死死地抱著他,一動不動,如果不是他能感應到他心髒的跳動,他差點以為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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