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一次性把它們殺光嗎?”布加拉提問道,“別那麽做,那種程度的攻擊會破壞平台的!”


    布加拉提說的沒錯,現在漂浮在空中的,隻是三座浮島而已,而這三條長長的道路,卻是切切實實把兩座島連接在一起的,兩座島的公共部分。


    這就好比一條掛在兩座浮島間的長繩。


    一旦道路上的任意一點斷開,整條道路將會隨之崩塌。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用極為強大的法術去轟擊這些樹妖,無疑是自取滅亡。


    “如果你現在一人去對抗這些樹妖,勝率在幾成?”


    “零成,九個樹妖同時夾擊,兩座橋間的跨度又太大,我沒有辦法一次殺死所有樹妖。”


    “那如果是在一個五十米乘以五十米的平台上呢?”


    “你說什麽?”


    “隻管迴答我。”


    “......不客氣的說,十成。”


    “那就不用勞煩後麵的人再上來了。”


    “難道說......你要創造一個平台嗎?這......怎麽可能呢。”


    王銘笑了笑,說:“也說不定我要創造一陣風,把它們吹下去呢。”


    “不行。”布加拉提堅決的搖了搖頭,“看那些樹妖的根部,深深地紮在迷宮的岩石上,恐怕在吹下去它們前,橋就斷了。”


    “有道理,所以說,果然還是創造一個平台吧。”


    王銘閉上眼,朝虛空中打了一發冰結,接著,它開始迴憶起當年那場,與天頂教國的十三位圓桌騎士作戰的開幕——


    同樣是一道狹窄的過崖橋,同樣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強大的圓桌騎士們,是這樣戰鬥的——


    ......


    “圓桌騎士團,集合!”


    ......


    “哼,哼哼。”


    王銘忽的想起了,之前在遊戲中一次又一次的團滅,憑借著隊友的互相鼓勵,不斷優化,大膽的嚐試,依靠著隨機應變,最終攻克的那則高難副本,忍不住發笑。


    她感歎,自己確實遇到了一群好夥伴啊。


    緊接著,如同頭陣的圓桌騎士那般,迴憶中,第一騎士舉起【戰女神長槍】的同時,現實中的王銘就舉起了法杖。


    相較於具有強大精神力與信仰的圓桌騎士們來說,王銘的動作非常遲緩,但她看到,【廣域不可破壞平台】的讀條,正在緩慢進行著。


    說白了,信仰係的技能,也是魔法。


    既然是魔法,那就可以使用。


    無比崇高的信念與高潔的精神湧入王銘的識海,她看到了很多事物。


    她看到了見義勇為,看到了樂善好施,看到了勸人迴頭,看到了一往無前,一切高尚的、先進的、純潔的事物,在她的眼前一幕幕浮現。


    “這施法跟洗腦似的。”雖然很不爽這種感覺,但王銘的內心被強迫式的淨化著,這就是信仰係魔法讀條的特點——施術者需要擁有高尚的意誌,方可施展強大的信仰係魔法。


    而這【廣域不可破壞平台】,還有另一個名字。


    這裏暫且不表。


    且看遠處第一座浮島,眾人都大氣不敢出的看著布加拉提與王銘,站在橋的中間,不知道在幹什麽。


    而布加拉提的視野中,王銘的狀態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這是......!”


    布加拉提極為詫異,不光是為那法杖根部聚集的濃稠的光——


    還因為這股氣息,很明顯是天頂教國的法術!


    “難道說?!”布加拉提一瞬間做出了許多猜測,其中最能夠占據他腦海的便是——


    娜娜莫難道隸屬天頂教國嗎?!


    神秘的天頂教國一直奉行著鎖國的政策,遺忘之峰,巍峨九柱巔城,被人稱作蒼穹之禁城,一直以來,他們都在與龍族進行著戰爭。


    布加拉提誕生的幾十年來,鮮有教國的人前來帝國,不光是政策使然,地理位置也占極大因素。


    所以布加拉提不願承認,娜娜莫是教國的人!


    但如果娜娜莫是教國的人,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正是能夠頻繁和龍族打交道的天頂教,才能夠培養出馭龍的人才!


    換句話說,現在的王銘,壓根不是馭龍使,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能夠控製巨龍的職業!


    布加拉提如此猜測,但他卻遲遲不敢動手——


    自己的猜測很合理,是不錯,可以解釋娜娜莫身上的種種疑點。


    但還有兩點,限製著布加拉提,不能對這個毀壞北王都的兇手出刀——


    第一,自己和王銘暫時處在同一戰線上,自己必須要防備暗處的敵人。


    無論是出於對軍團負責任的考量,還是對帝國利好的考量。


    還是那句話,王銘肯定是願意交涉的,而且目前看來,她已於帝國人交好,且願意與帝國人交好。


    除非她這是在養豬,等自己完全放下戒備心後,她再放一刀狠的!


    但眼下自己實在是看不出王銘的心思。


    第二點,如果王銘真的是教國的人,為什麽要用信仰係的魔法?


    用出來,豈不就是露餡了?


    “......切。”


    布加拉提很不爽,他感覺自己完全就是想多了,明明趁其不備出手即可,但他又做不到,因為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娜娜莫,無論是好是壞,已與帝國利益相關。


    自己能做的,就是警戒她,在她變卦的前一刻,毀滅她。


    於是,他收起了槍刃,開始警戒起樹妖。


    而再看到王銘這邊,她已經將法杖舉到了最高處,天穹的耀眼光芒在法杖的尖端不斷閃現,由上而下的匯聚到法杖底部,而那白光不斷匯聚,肉眼看到,人們驚訝的發現,那無暇的白光,居然越來越白了!


    “這......真是奇妙啊!”


    有人看清楚了王銘的施法,不禁讚歎道。


    “那光芒,究竟是?”


    “那是信仰係的魔法!”布奇不禁讚歎,“難道,莫莫娜還是個幻術師?”


    ......


    讚歎聲,疑問聲不斷傳出,與此同時。


    人群之後,還有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們不隸屬於任何一個小隊,他們隻為一個組織服務——


    詭秘教會。


    “真是誇張的魔法啊。”季克爾·列斯克一邊擦拭著槍管,一邊讚歎道,“如果這股能量用在破壞上,恐怕在場沒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


    “還好吧,要詠唱那麽久,在她放出那種程度的魔法之前,唑,斬了就好。”釤鐮客迪布利多則道,一邊比了個劃脖子的動作。


    “說得輕巧,鬼知道她會不會有當身的技能。”季克爾·列斯克點燃了一卷煙,抽完後深吐了一口,看了看天,露出了下巴蒼白的胡須。


    “哼,老東西,少抽點煙吧,天天給你的那個主公拚命,還嫌死的不夠快。”迪布利多看到季克爾·列斯克吞雲吐霧,不爽道。


    “哈,哈哈,別咒我死啊。”季克爾笑道,“我死了,麻煩事全到你身上了。”


    “嘖,我是不知道他說的那個主什麽時候能召喚出來。”迪布利多展開鐮刀,插在了樹上,伸了個懶腰,“我隻知道,他的那個操控人的水晶,把人弄得很蠢,比如我們裏麵搞情報的,已經蠢到來個這種程度的冒險者,我們連陣風都沒聞到的程度。”


    “唿,你該諒解他們,迪布利多。”季克爾·列斯克又吐出一口煙霧,緩緩開口,“畢竟我這活了一百年的眼睛,也愣是沒看出他身上有能夠匹敵這股魔法的魔力流來。”


    “那你也蠢。”迪布利多毫不猶豫道,“老爺子,當初你就不該帶我來這什麽教會,我真的很煩這裏。”


    “但是你想成為一名釤鐮客。而最好的釤鐮客師傅,就為主教工作。”


    “別忘了你真正的主公是誰,老頭子。”


    迪布利多輕輕一躍,踩到鐮刀上,借力跳刀樹頂,順帶把鐮刀抽出,帶了上去。


    “我又怎麽會忘呢。”季克爾·列斯克笑道。


    “啊,看,她要施法了——”


    迪布利多指了指王銘,倏忽間,天地遽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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