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前方連連傳來捷報,周弘本是開心的。


    但是隨著今天的說就要收複最後一座城池的時候,就開始有大臣提議,是該做防範的時候了。


    說再不做準備,就來不及了,什麽什麽的。


    周弘很是無語,開始的時候他就說了,那薛國公真想對西項做什麽,怎麽準備都是沒用的。


    原本以為,自己這樣說的已經夠清楚了,結果,現在又提這茬。


    “啟稟陛下,皇後娘娘在殿外,說有要事求見。”就在周弘糾結該怎麽開口迴應的時候,門外太監進來稟報。


    周弘心裏一沉,皇後這個時候來,會是什麽事?


    “請皇後禦書房。”周弘不確定皇後來尋自己所為何事,也就不安排在此處見了。


    殿內眾人都聽見剛剛太監的話,看著皇上離開了,心裏也是各種猜測,但是礙於幾位皇子都在場,也不好議論。


    禦書房內,周弘在皇後進來的時候,就先看她的臉色,並不像是不好的事,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陛下,瀛兒剛剛迴來,轉達薛夫人的話,說給母後診治的方案已經想好了,就讓瀛兒來問問咱們的意思。”上官霞進來的時候,也格外注意皇帝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一猜就是朝堂上,又有大臣的提議給他添堵了。


    她也刻意詢問,趕緊說對於皇上來說,是好事的事。


    果然,周弘聽了她的話之後,神情就變了;“咱們的意思,那肯定是治啊。不過,皇後啊,這次是不是還需要把母後送到他們那邊去?


    她還是不願意進宮的吧?”


    “這個,瀛兒倒是沒提。不過,臣妾覺得,應該是的。”上官霞說著自己的想法。


    “還是讓小九問清楚吧,若是確定如此,那這次讓俞貴妃跟你一起去,也不知道需要多久,你一個人肯定是吃不消的。”周弘欣喜母後有完全康複的希望,卻也不敢大意,更加的謹慎起來。


    隻有那位薛夫人,說能治好母後,那自然還是尊重那位的意思穩妥了。


    “好,臣妾這就去喚瀛兒。對了,陛下,您看現在什麽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一切都會好的。”離開前,上官霞還是沒忍住的開口寬寬皇帝的心。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壓力最大的就是他了。


    皇後返迴的時候,還以為要等詢瀛一會兒,可是沒想到,這麽會兒的功夫,孩子已經洗浴換好袍子,在等著她了。


    “瀛兒,天冷了,頭發怎麽不絞幹,會著涼生病的。”上官霞心疼的說。


    詢瀛笑笑;“謝母後關心,沒關係的啊,母後忘記了,兒臣現在薛夫人那,生病也不怕她能治好的。”


    “這傻孩子,你再這麽說,母後都要吃那夫人的味了,明明是母後生的兒子,卻怎麽感覺跟她更親近呢?”上官霞打趣著兒子。


    詢瀛聽罷,笑得更開心;“兒臣是母後的兒子啊。”


    上官霞趕緊說正事,交代了孩子要說的話,詢瀛也沒耽擱,立馬又往外趕。


    很快的,就迴來了,轉達了牧瑩寶的意思,太後還是送他們那邊去。


    但是這次,允許兩位禦醫同去。


    這樣自然是最好的,沒等上官霞再去找皇帝商量,周弘自己就尋來了。


    聽了上官霞的敘述,倆人一商量,另外挑兩位禦醫去。


    陶禦醫那三位,就沒考慮了。


    西項皇帝皇後之所以這樣決定,完全是因為,陶禦醫那三人,對人家薛夫人本就抵觸有意見。


    這樣的話去了,萬一當著那薛夫人的麵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得罪了人一生氣甩手不管太後了可怎麽好。


    所以,為了穩妥起見,不節外生枝,就兩外挑了兩位禦醫。


    醫術比不上首席禦醫陶禦醫又如何,醫治太後的人又不是他們,是人家薛夫人。


    周弘親自跟去了慈寧宮,坐在床榻邊上,拉著太後的手,告訴她要去做什麽,安撫她不要緊張什麽的。


    周弘也注意到了,母後雖然口不能言,但是聽了又要去延國營地,那位夫人給診治的話之後,母後的反應也是激動的,願意的。


    目送皇後一行人離開後,周弘想起一句話,說福禍兩相依。


    這句話用在自己身上,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


    六天後,當薛文宇帶著幾個近身隨從,晝夜不停馬不停蹄的趕迴到營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走到自己大帳前,激動的剛想進去,低頭看到鎧甲上的斑斑血跡,趕緊轉身去了林川他們的帳篷,命人燒水洗了澡,換一身衣袍,這才又迴到自己的帳篷外,就要進去。


    “咳咳,主子,南珠也在裏麵呢。”剛好值夜的圖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說到。


    薛文宇聞言,扭頭瞅著他,一時間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想表達個什麽意思。


    他雖然在外麵打仗,可是媳婦寫給他的信裏有提到,說晚上都是南珠陪著她睡的,讓他別擔心。


    “怎麽,難不成就因為你小子喜歡那丫頭心疼她,就想讓本座在外麵等半宿?”薛文宇擰著眉頭問。


    圖子一聽,心說壞了連連擺手;“不是的主子,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哪個意思?”薛文宇板著臉問。


    圖子更加慌亂了,剛剛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脫口而出的那句話。


    南珠原本就是主子的婢女,哪有主子要顧及婢女什麽的。


    “主子恕罪,屬下失言。”圖子一慌,單膝跪了。


    被圖子這麽一耽擱,薛文宇也冷靜了不少,這半夜三更的自己進去,吵醒了媳婦也不好。


    罷罷罷,已經迴來了,就再等等,也就是兩三個時辰的事。


    “行了,起來吧,既然你這麽盡職,你就留在這守著吧,我去你鋪位上咪一覺。”薛文宇沒有打算繼續跟這個手下較真兒。


    看著主子走開了,圖子用袖子擦拭掉額頭的冷汗。


    忽然的想起,這位剛剛說什麽來著,說他喜歡那丫頭,心疼那丫頭!


    嗯?這麽明顯麽?主子都看出來了?


    好麽,一想到這些,圖子更加的忐忑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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