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送走了玫瑰的白烈一如既往的來到了便利店。


    “白哥!來了啊!”


    冬青道。


    白烈點了點頭。


    接著,


    白烈就坐到了自己的老位置上。


    正當白烈打算看書的時候,


    冬青忽然湊過來道:


    “白哥!白哥!給你看個新聞!”


    白烈聞言,不由得一愣。


    他看著麵前的冬青,問道:


    “什麽新聞?”


    冬青聽到這話後,


    便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白烈。


    白烈接過手機,


    看起了冬青手機上的新聞內容。


    在簡單的看了幾眼後,


    白烈開口說道:


    “怎麽了冬青?這新聞是有什麽不對嗎?”


    冬青聞言,搖了搖頭道:


    “新聞倒是沒什麽不對的,不過,白哥,新聞的具體內容你看了嗎?”


    白烈聞言,迴答道:


    “看了一點,總結來說,就是最近濱海發生了多起連環殺人案,警方判定,兇手為同一人,怎麽了冬青?這些死者中莫非有你認識的人?”


    冬青聽到這話後,


    點了點頭道:


    “嗯,有一個是我大學時期的同學。”


    “我在今天傍晚來值班的時候,


    剛剛見過他。”


    白烈愣了一下後,


    便反應過來道:


    “見過他的靈魂是吧!


    怎麽樣?送他去投胎了嗎?”


    冬青再次點了點頭。


    白烈見冬青點頭,


    便接著問道:


    “然後呢?怎麽?冬青,你不會是想著幫你的大學同學伸張正義,逮捕兇手吧!我看新聞上說,那些被殺的死者,都是死於刀傷,也就是說,這些人的死,都是人為的!”


    “我可提醒你一句,抓兇手這種事,都是警察叔叔該幹的活,如果咱們鬼差貿然插手的話,就等於是擾亂了人間的秩序,看過鬼差守則的你應該知道,這麽做,冥界是不允許的。”


    “除非……”


    白烈看向了麵前的冬青。


    冬青見白烈看向自己,便接話道:


    “除非這其中有超自然的因素,


    咱們鬼差才能加以幹涉。”


    白烈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對嘍!你以前是普通人的時候,可以幫助普通人做事,就比如,你幫那個緝毒警察向警方遞交證據,而現在,你是鬼差,就不能再那麽做了……”


    冬青聽到這話後,迴答道:


    “白哥,道理我都懂,


    但是,如果我的同學不是被人殺的呢?”


    白烈聞言,


    皺了皺眉道:


    “你的意思是,你的同學是被厲鬼殺死的?還是說,是有妖物,或者是鬼魂附身在了兇手的身上,殺死了你的同學?”


    冬青見白烈這麽說,


    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白烈見狀,


    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你這是個什麽反應!


    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冬青聞言,


    長歎了一口氣道:


    “白哥,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殺死他的究竟是什麽?但我在他投胎前對我的描述中,可以肯定,殺死他的東西,絕對不是人類。”


    “或者說……絕對不是正常的人類。”


    白烈見冬青這麽說,


    頓時來了興趣,


    他追問道:


    “哦?怎麽個不正常法,說說看!”


    冬青見白烈問起,


    便迴答道:


    “他跟我說,殺死他的,是一個跳舞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的力氣大的可怕,我的同學身高一米八五,體重一百七十斤,在她麵前,硬是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就被一刀就捅穿了心髒。”


    白烈聞言,有些驚訝道:


    “這倒是有點意思……”


    “能跟我說說,具體的細節嗎?”


    冬青點了點頭,


    便開始講起了他同學的經曆……


    冬青的大學同學叫許坤,是濱海市本地人,因為在上學的時候,許坤特別喜歡吃學校食堂裏的黃燜雞米飯,幾乎頓頓不落,因此,他在大學的時候,就得到了一個公認的外號,名叫“雞哥”。


    雞哥在大學畢業後,並沒有像冬青那樣繼續考研,而是找了一份九九六的工作,過起了跟濱海市大多數年輕人一樣的普通生活。


    在工作休息之餘,雞哥也有著自己的小愛好,除了年輕人都喜歡的街舞和說唱之外,雞哥最大的愛好,就是打籃球。


    基本上,每周到了休息日,雞哥都會去家附近的籃球場上,打上一會籃球。


    前幾天,雞哥與往常一樣,跟朋友們打著籃球,隨著天色越來越晚,雞哥的幾個朋友在跟雞哥打過招唿後,便相繼離開了籃球場,唯有雞哥,獨自一人,在籃球場練習著投籃。


    雞哥在練了兩個半小時後,便看了看時間,而此時的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十一點半。


    雞哥見這麽晚了,便起了迴家的念頭,於是,雞哥便抱著籃球,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這個時間段的濱海,行人本就少的可憐,而雞哥的家位置又比較偏僻,因此,在那個時間段,在雞哥迴家的道路上,除了有些稀稀拉拉的車輛外,基本看不到什麽行人。


    這條路,雞哥走了幾百遍,熟悉的很,而眼下,即便是已經到了這個時間,走在路上的雞哥也沒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因為,在這個時間迴家,對他來說,完全就是常態,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


    於是,


    雞哥邊跟自己的女朋友聊著天,


    邊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這時,


    迴完了女朋友消息的雞哥忽然注意到,


    自己前方的不遠處,多出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靜佇在十字路口處,背對著他,穿著白色連衣裙的長發女人,此刻的她,正直挺挺的站在雞哥前方不遠處的路燈下,並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扭動著身軀,宛如提線木偶一般。


    而在雞哥的角度看來,


    那動作更像是在跳舞。


    起初,雞哥並沒有太過在意。


    雖然眼前的女子看起來有些詭異,但在雞哥看來,這很有可能是某位睡不著覺的網紅,應粉絲要求,來大街上跳這種獵奇的舞蹈。


    畢竟,


    在這個自媒體橫行的時代,


    有些網紅,為了賺錢,是完全可以拋棄一切的道德底線的……


    就比如前幾年,有一個叫小馬最牛的網紅,就曾經當著幾千人的麵,表演了一出生吃奧利給,不僅如此,他還拍攝視頻,在地鐵上,用一種嘩眾取寵的方式,跟路人炫耀自己的戰績。


    可是,


    即便雞哥認為,


    麵前的女人是網紅,


    他也沒有再繼續靠近。


    因為,眼前的場景,雖然談不上有多麽的恐怖,但在這個時間段看起來,還是有些瘮得慌。


    於是,雞哥就站在了原地,他想要看一看,這個跳舞的女人,究竟是在搞什麽名堂。


    而隨著女人跳舞的節奏越來越快,雞哥心中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正當雞哥打算繞路離開的時候


    女人的動作,


    卻突兀的停止了。


    雞哥見狀,


    以為是女人的表演結束了。


    可就在這時,


    女人卻突然轉過身來!


    而雞哥,也看清了女人的麵容。


    那是一張看不清麵容的臉,烏黑濃密的長發遮住了她的整張臉頰,在長發的縫隙間,隱約能看見一雙布滿血絲,且無比怨毒的眼睛,遠遠看去,女人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咒怨裏麵的伽椰子!


    更讓雞哥沒有想到的是,在女人的手裏,還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緊接著,


    女人便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雞哥跑來……


    ………


    “然後呢?”


    白烈問道。


    說實話,


    他聽的有些意猶未盡。


    冬青送走了前來買東西的客人後,


    接著說道:


    “然後?然後雞哥就拚了命的逃跑,那女人就發了瘋似的追他,於是,在跑了幾百米後,雞哥便以為自己甩掉了她,因為,在雞哥迴頭望去時,並沒有發現那個舞女的身影……”


    白烈聽到這後,


    開口說道:


    “可他還是死了……”


    “那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麽?”


    冬青歎了一口氣,


    有些感慨的說道:


    “後來……”


    “他發現那舞女宛如鬼魅一般,


    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而且,


    那舞女所在的位置,


    距離他,


    隻有不到兩米的距離。”


    “再然後,就是那舞女揮動著手中的刀子刺向了雞哥,而當時的雞哥並沒有坐以待斃,他原本想著,直接握住那舞女的手腕,奪過她手中的刀子,可沒想到,當雞哥真正握住那舞女的手腕時,卻發現,那舞女手腕的溫度,根本就不是一個活人該有的溫度……”


    “不僅如此,那舞女的力氣也大的出奇,即便是當時的雞哥用盡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卻也仍舊沒能阻止那舞女用手中的刀子,捅穿了雞哥的心髒……”


    白烈聞言,


    開口問道:


    “這些都是雞哥告訴你的?”


    冬青點了點頭,迴答道:


    “嗯!白哥,你知道那是什麽嗎?”


    “是妖怪?還是厲鬼?”


    白烈在思索了片刻後,


    迴答道:


    “我感覺都不是,


    你說的,


    有點像是塞爾維亞舞女。”


    “塞爾維亞舞女?那是什麽?”冬青不解的問道,顯然,他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白烈見冬青問起,


    便為他解釋道:


    “塞爾維亞舞女,最早起源於塞爾維亞的一個社交平台,跟前東瀛的裂口女一樣,同屬為都市傳說,據目擊者稱,塞爾維亞舞女經常出沒在深夜的路燈下,並在跳上一段具有塞爾維亞風格的奇異舞蹈後,追殺目擊者,直到殺死為止。”


    “有人說,持刀進行無差別殺人的塞爾維亞舞女是被惡靈附了身,還有人說,塞爾維亞舞女本身就是惡靈,是恐怖的詛咒。”


    “但是,即便塞爾維亞舞女的都市傳說鬧的沸沸揚揚,其出現的地區,也隻是在國外而已,在我們華夏境內,先前並沒有出現過,有關於塞爾維亞舞女殺人的先例。


    “沒想到這一次,這個在西方頗具盛名的都市傳說,竟然出現在了華夏境內,而且,還是在我居住的濱海市,這是真tm不把我當迴事啊!”


    “冬青,你放心!你說的這件事,我會仔細調查的,等有了結果,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如果這個殺人的並不是精神病,真是什麽惡靈的話,我就讓這個來自西方的塞爾維亞舞女見識一下,咱們華夏國特有的“灰飛煙滅”文化。”


    冬青聽到這話後,


    就已經能想象得到,


    塞爾維亞舞女,


    遭遇到白烈後的慘狀了。


    他看著麵前的白烈,開口說道:


    “白哥,那就麻煩你了!”


    白烈聞言,迴答道:


    “這有什麽麻煩的,我作為冥界的巡察使,本就是負責管理各地鬼差,處理各地靈異事件,你說的這件事,也在我的分內之中。”


    雖然正常來說,這種事應該先交由當地鬼差,也就是你,還有趙吏負責,但是,這tm保加利亞舞女在我的地盤上作死,這我可忍不了!


    冬青聽到這話後,


    糾正道:


    “白哥!是塞爾維亞……”


    白烈擺了擺手,無所謂道:


    “愛什麽亞什麽亞,


    我倒要看看,


    這個舞女,


    究竟是個什麽玩意變的!”


    冬青見這麽說,也就沒再接話。


    接著,白烈就站起身,


    走出了444號便利店,


    他來到門口,點燃了一根香煙。


    倒不是他不想看書了,


    也不是他現在就想追查這個舞女的蹤跡,


    而是,


    他腦海內的倒計時,


    馬上就要清零了。


    二十……十九……十八……


    “也不知道,福老說的那些東西,容不容易在恐怖世界中找到……”白烈自言自語道。


    他邊說著,


    邊抽了一口煙,


    接著,


    又輕輕吐出。


    而就在白烈抽煙的功夫,


    倒計時也隨之徹底清零。


    沒有任何的天旋地轉……


    也沒有任何的場景轉換……


    因為,


    在白烈腦海中的倒計時結束後,


    他壓根就沒有進入到恐怖世界中,


    而是仍舊站在,


    444號便利店的門口處,


    仿佛,


    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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