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如果拿下小鎮的計劃不變,那將是你們最後的戰鬥了,”李普走到我瑚莉亞的麵前坐下道,“真不希望看著你們兩個離開,你們都是優秀的戰士,在離開這裏之前都有什麽願望嗎,我也許能幫上一些忙,怎麽樣?”


    我搖搖頭,摸著手裏的hk416沉默了很久後道,“除了活著平安的迴去,好像也沒有太多的願望了,”看他有些疑惑的表情,我笑道,“我想把帶一些裝備迴去,比如1911和m40,還有手裏的傢夥,可我們國家不允許私人擁有武器,你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嗎?”


    “去你的,我隻能幫你把武器運過去,可是無法保證武器的安全,”李普笑罵道,“忘記告訴你們了,我和月亮會在明年的d日結婚,真希望在婚禮的時候看到你們。”


    “d日?什麽意思?”我有些疑惑,“有什麽特別的意義?”


    “那將是漫長而幸福的一天,”李普淡淡地笑道,“諾曼第登陸戰役是在1944年6月6日,而我們也會選擇明年的6月6日走進教堂結為合法夫妻,為了紀念月亮她那參加並犧牲在諾曼第的祖父……夥計,你不會連d日都不知道吧?”


    我搖搖頭道,“我知道諾曼第登陸,隻不過是暫時沒有想起來,祝賀你們,如果明天的6月6日沒有太多的麻煩,我們兩個會準時出現在教堂裏的。”


    李普離開後,我腦子裏最後一戰的興奮感突然減少很多,眼前飛過一幅幅的畫麵:湯米的突然死亡、傑斯的痛苦離開、崔流的平靜離開、孫遞雷的告別信……是我開始太在意告別戰場的方式,還是有些恐懼這最後的戰役?


    第6卷《漫長的等待》第8章我那最後的戰役4


    我的d日在哪天呢,看著一旁已經靠著背包安靜睡下的西莉亞,我想了很久,在最後不到10天的時間裏努力地去開好每一槍,就能得到一個完美的結局嗎,有些想不通了,想不通在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圓滿的離開方式。


    當夜晚降臨的時候,你才會發現黑夜的味道不僅能讓人安靜,有的時候也可以讓人的情緒變得複雜,變得焦慮不安,是不是有心想某個問題的時候就有可能讓自己陷入迷茫?因為離哈塔鎮太近,我也不敢抽太多的煙,為了讓自己平靜下來,隻能從身邊的灌木上拔下一條枝條,放在嘴巴裏慢慢嚼著。


    “宋瀟,睡不著是嗎,在想什麽呢,”老紀彎著腰走過來靠著我坐下問道,“是不是有什麽心事,說出來,讓哥哥給幫你想像解決的辦法,”說著遞過來一支煙道,“沒事,現在的風是從北麵吹來,不用擔心敵人會發現,說說吧,怎麽了?”


    我苦笑著搖搖頭道,“沒什麽,就是瞎想唄,等待著任務開始的時間裏挺無聊,你什麽時候迴家,家裏現在的平均氣溫應該不會超過20度了,冬天越來越近了,”看我似乎答非所問,他嗬嗬輕笑了兩聲沒有說話,轉身離開的背影裏好像也有些無奈。


    西莉亞還在安靜地睡著,恬靜的臉上灑滿了輕柔的月光,鼻孔裏唿出的氣也在寒冷裏變成了一道道白色的水汽,“真夠冷的,”我低聲自語道,也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再等幾天我們就能迴去了,你說我們迴去後找份怎麽樣的工作呢?將來的日子又會是怎麽樣的呢?還有機會見到身邊這些一起戰鬥的隊友嗎?哎,這個夜晚真長。”


    大多數隊友相互靠著打起了瞌睡,輪換著負責警戒的倒是精神抖擻地盯著安靜的山溝,我背起步槍進了一輛吉普車,借著手電的再一次地檢查著身上的裝備,看了看手錶,淩晨3點11分,離行動開始還有近4個小時的時間,難道我就這樣無聊著等待著開始嗎?想了想還是覺得無聊,抽完一根煙後又出了車,直徑朝山溝外呂博的哨位。


    “困嗎,要不,我替你兩個小時,”伏在呂博身旁後問道,“現在的氣溫快要到零下了,要不要來點兒巧克力補充下能量?”


    “現在還不困,我10分鍾前剛替換下你的那個杭州老鄉羽,”呂博輕鬆地低聲笑道,“你決定了?任務結束後就瑚莉亞一起迴國,然後結婚過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你想好了?”


    “也許是想好了吧,”我淡淡地答道,“我和孫遞雷第一次到訓練營的時候,遇到了崔流,很快,我們成為了好朋友,再後來,又和湯米、瓊斯、李普和傑斯成了好朋友,再後來就認識了你。時間過的真夠快的,我在出國之後有了一個新的朋友圈子,遺憾的是,圈子裏的人現在再也看不到湯米、傑斯和崔流了……哎,也許是他們死後讓我有了更多離開的打算。”


    第6卷《漫長的等待》第9章黎明來前的黑暗


    “嗬嗬,哥哥誒,你說的這些話讓我都想迴家了,”沉默了片刻後,呂博道,“這樣吧,等這次任務結束之後我會考慮幾天,要不要和你們兩個一起迴國。湯米我不認識,不過崔流和傑斯兩個傢夥倒是好人,哎,走的這麽早,太可惜了。”


    “想要找離開的理由不難,隻不過我們選擇離開要付出代價,或者讓朋友們付出一些代價,這樣的代價也許會很大,大到我們不願意去相信那是真的,”我仰頭看著夜空屈指可數的星星道,“就比如說崔流吧,我們一起並肩戰鬥了那麽長時間,他在離開後的很長時間裏,我還會覺得他還活著,怎麽可能呢,這麽快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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