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怎麽不開槍了,你們還有不到10秒鍾的時間去打光剩下的子彈,開槍!”李普似乎用咆哮的聲音吼叫著,我開始覺得這個傢夥變得陌生,沉穩低調的樣子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槍聲繼續響起,隻不過變得淩亂恨須,等最後一聲槍響停下後,沒有一隻靶子上落下超過5個以上的彈孔。


    “好的,各位,你們的訓練結束了,”李普不耐煩地擺手道,隻留下了呂博一個人有些木木地站在靶子前,我上前攬住他的肩膀道,“怎麽了,哥們?”


    “哦,沒什麽……沒什麽,我隻是覺得有些不適應,覺得這樣的手槍射擊訓練有些特別,”迴答的很隨意,我卻從他的臉上感覺了他心情的不自在,“李普,你的槍我帶來了,放哪裏?”崔流拎著m40a3走到李普的麵前道,“你今天安排了狙擊訓練課程?”


    “呂,你來當我的觀測手,我們目標在12點方向,距離300米,”架好步槍和觀測鏡後,李普到,呂博也趴在了他的身邊,“看到那個目標了吧,我特地買了一個塑料服裝模特,希望我在命中目標後,能給你一些驚喜。”


    “目標身高180cm,風俗偏右四分之一,難度不大,你隨時都可以開槍了,”拿過一隻望遠鏡找到了目標,“夥計,我還沒發現你是個人才,你從哪裏搞到的鳥窩一樣的假發,那墨鏡……怎麽,好像還是,那墨鏡是我的,你這個混球。”


    “別擔心,如果打碎了你的眼鏡我會賠償,”李普的說著話就把食指扣向了扳機,停頓了幾秒鍾後,“嘭”的一聲槍響,本來在身邊安靜趴著的呂博針紮似的從地上站起,嘴裏念叨著,“嘿,夥計,這個就是你給我的驚喜?真是太好了,我終於知道被人是怎麽樣被一槍被爆掉了腦袋……靠,靠,靠,”煞白的麵孔有些慌張地說道。


    “沒什麽,比剛才還要真實的場麵,以後還會有很多,你會習慣的,”從望遠鏡裏看去,塑料模特的腦袋被掀飛一半,在那瞬間,一團血霧也在風中舞動著,那顆子彈似乎命中了一個真正的敵人,“李普,我越來越欣賞你了。”


    看著有些緊張的呂博,李普看著他淡淡說道,“你會有幾個夜晚睡不好,不過不算什麽,和今天的這兩次射擊相比,你未來遇到的戰鬥會比今天可怕,你不可以在敵人的子彈射來前無動於衷,我早就看出了你的善良和懦弱,戰爭會慢慢地磨掉你的這些東西。為了幫你活的時間更長一些,所以我才會在耳邊開槍,讓你聽到火藥的爆炸時的噪音,也讓你問道火藥和鮮血的滋味……”


    幾乎是將晚上的話重複了一遍,李普的話我聽多了,不再有什麽“受益匪淺”的感覺,而還沒整理好頭緒的呂博卻聽的很認真,似乎認同了那些有些絮叨的說話。


    呂博的這一天是沉悶的,本來有神的雙眼似乎失去了轉動的功能,表情也是麻木的,一動一舉都顯得僵硬,看著這幅模樣,我叫過孫遞雷道,“我看小博的樣子很糟糕,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情吧,李普的一發子彈就讓他告別了自己的笑臉。”


    看了呂博兩眼後,孫遞雷滿不在乎地道,“不會的,他隻是暫時的不適應而已……你忘記了我們在南美叢林清剿毒販的那次的行動嗎,你在開槍之後也成了傻瓜,不知道東西南北,放心吧。根據我個人的預感,他充其量隻會在第一次參加實戰時會感覺不適應,後麵的日子一定會適應的,說不定他會變得比你還可怕。”


    “孫說的對,一個人的成長其實很快,有的時候用一發子彈就夠用了,”也許是漢語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李普抱著肩膀站到了我們麵前插話道,“宋,你的擔心有些過度了,沒有認真看過呂的眼睛嗎,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什麽意思,”我有些搞不懂他想要說什麽。


    “仔細看他的眼神,現在已經變得麻木了,有了這樣的表現,也足夠說明了這個傢夥現在的狀態,他會讓我們都刮目相看的,”順著李普的話和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不遠處檢查槍械的呂博,無神的雙眼緊緊盯著手裏的m4卡賓槍,兩隻手的動作卻不再顯得僵硬……


    第4卷第5節喜怒無常的紳士


    我隻是想活下來,完好無損地活下來,僅此而已……


    “雖然你們已經成為了這裏的正式一員,不過,為了能讓你們多活上幾年,我決定增強每天常規訓練的強度,並在個別時間增加特別的訓練項目,”一個多星期後的清晨,李普麵對著剛剛結束2萬米長跑的隊員道,“夥計們,如果你們其中的某個人在執行任務後平安迴來,再表示對我的感謝也不遲……好了,全體臥倒,人和人之間保持3米的間隔,現在是是早上9點30分整,午飯時間開始後,你們才能站起來……當然,我希望你們到那個時候還能找到自己的兩條腿,今天的天氣不錯,氣象新聞說今天上午會有暴雨,好運,先生們。”


    “他想幹什麽,”看著一臉壞笑的李普悠閑地抽著煙,崔流和孫遞雷很是好奇,一起問同樣好奇的我,我苦笑著搖搖頭,“也許他的童年很糟糕,現在是報複,要不就是有嚴重的心理問題,有虐待他人的癖好,天知道,天已經陰了上來,夠這些新兵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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