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紀秋曾問過言世開,為什麽叫言歡胖小子,畢竟他瘦得好象一把柴禾,言世開就樂嗬嗬說到,言歡剛生下來特別胖,足足有七斤半,但被他養著養著就瘦了,說這話時,他眼中是明明白白的愧疚。


    細看言歡,在腮邊還能看出一點嬰兒肥的痕跡,那時雷紀秋很愛掐軟綿綿的臉。


    但現在柔軟已完全消失,那是一張男性麵孔,五官雖然秀氣,卻臉上線條卻剛毅冷硬,不笑時甚至有幾分不怒而威的氣勢,他就麵無表情盯著雷紀秋,一言不發。


    雷紀秋先笑了,用手比刀,在胸口做切割狀:“想好從哪裏下手沒有?”


    “你還是那麽不知死活的討人嫌。”言歡冷冷道。


    “如果真嫌那我就走了。”雷紀秋當然沒有走的意思,從他進這間高級賓館套房,就沒打算還能走著出去。


    “離開那個叫齊軒的。”


    “不行。”斬釘截鐵的迴答。


    “你不怕我把你們的醜事暴光?”


    “不怕我就不會來。”雷紀秋說話口氣聽不出任何受製於人的味道。


    “那你還敢跟我討價還價?”


    “貨不能賣兩家,我答應過不能主動離開他。”


    “隻要不離開他,其他怎麽樣都可以?”


    雷紀秋靜默片刻,要說心裏完全沒有一點恐懼,那是純粹胡說,畢竟眼前這個小他四歲的男人,是當初奪去他處男身的男人。當然,這個,也隻有雷紀秋自己心裏清楚。


    言歡走到他身邊,開始解他的衣扣皮帶,很快就呈出他的裸體。他隻能站著不動,比二十歲那時還慘,連形式上的反抗也不能有。


    “是不是我順了你,你就不會去擾亂齊軒?”


    “隻能這麽說——你不順我,齊軒的生活就翻天覆地。”


    雷紀秋勉強笑著點點頭,任憑言歡檢查貨物般審視他身體各處。


    言歡將他推倒在床上,拿出早準備好的麻繩,將他左手左腳,右手右腳的綁在一起。


    “像是實驗解剖用的蛤蟆。”雷紀秋臉上混雜著譏諷和難以置信的表情,“我隻是不明白,你握著我不能反抗的把柄,還有必要用繩子綁我嗎?”


    “這種綁法,不管從正麵,後來,還是側麵,你都沒辦法合上腿,能讓我幹得更深”,言歡低聲笑道,“而且你不覺得你很適合被捆綁起來嗎?”


    言歡趴伏在他身上,輕舔弄他的辱頭,突然又抬頭,詭異笑道:“是不是繩子讓你想起八年前的我幹你的時候?隻確這一樣東西了。”掏出一段黑布條,蒙了雷紀秋的眼睛。


    “你在發抖。”言歡的手撫摩上他的肩膀,向下滑到胸前和腹部,始終輕柔緩慢得像對待珍惜之物,“紀秋哥,當年我還小,肯定不如你外麵那些男人伺候得你滿意,不過現在,我有把握——”


    下體徒然間的劇烈疼痛,雷紀秋腦中空白了數秒,才意識到言歡隻把潤滑劑塗抹在陰精上就直插進來,完全不做絲毫前戲準備的硬上。這是逼他想起那時,滿身疲憊和醉酒迴到家中,被毫無防備的襲擊,蒙住眼睛堵了嘴巴被捆綁起來,以及其後完全無法預料的性侵犯。


    那年他二十,言歡十七,就如同現在一樣,壓在他身上不顧一切的瘋狂抽插。那是雷紀秋生平第一次想哭喊著求饒,也是第一次迫不及待的想解釋,但一切都不可能,嘴巴裏的布塊塞得結實,連呻吟都發不出。


    當布條被揭開,他再看見那張陰沉毫無表情的麵孔,幾乎認不出這個跟他朝夕相處三年的人,言歡拿起電話,笑著問他:“要不要報警?說你被強姦了?”


    雷紀秋說不出話,也猜不透他要做什麽,言歡報了警,當警察上門時,他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很像初次見麵那樣驚恐無助,他說雷紀秋用刀逼迫他去用陰精插入,用繩子捆綁和鞭打。


    到場的警察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判斷,他們詢問雷紀秋言歡說的是否屬實,問了很多遍之後,雷紀秋笑了一下,淡淡說了句:


    “我不想解釋任何事。”


    案情就依照言歡的證詞像一場鬧劇糙糙收尾,言歡沒有受到實質意義上的性侵害,隻能判處雷紀秋猥褻未成年人。


    ……


    淩晨四點多,言歡盡了興,愜意趴在雷紀秋身邊說道:“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我很長時間沒這麽暢快。”


    雷紀秋冷冷看著他,用手臂支撐起身體:“祝你好夢,我迴去了。”


    “你迴去哪裏?”言歡一把抓住他狠狠道,“你以為齊軒那裏就是你的安身之地?”


    雷紀秋拉開他的手,扯了衣服披上身上,淡淡道:“至少是他趕我走之前,我必須迴去的地方。”


    “雷紀秋,你執意要留在齊軒那裏我就隨你的意”,言歡陰冷笑笑,“但條件是你每周出來兩個晚上,陪男人睡覺賺錢給我花。”


    雷紀秋扣衣服的手停了一下,淡漠笑道:“你要我賣身?”


    “幹迴你的老本行,有什麽困難?”


    “你去法國進修的美術,不會還供不起你生活吧?”


    “那不一樣,你賣身的錢,花起來比較舒服。”


    雷紀秋苦笑道:“我沒把握能任由男人操我,可能控製不會就踢了他的陰精。”


    “那你就等著讓所有人看齊軒跟你親熱同居的照片。”


    “好——”,雷紀秋深吸口氣,“隻有一點要求,別賣得太賤。”


    言歡迴報以微笑:“你不知道什麽叫薄利多銷嗎?”


    ……


    已經沒有公交車了,冷清的馬路上,昏黃路光下搖搖晃晃餓身體,雷紀秋不止一次把自己祖宗十八代罵遍,雖然他不知道究竟罵的是誰,但他真的後悔為什麽一時衝動就答應了齊軒。


    他雖然並不見得愛惜自己的軀體,也不會作賤到隨便什麽男人都上來發泄性慾。


    雷紀秋扶著石牆的手握成拳,繼續向前走,皮肉磨破留到一道暗紅印跡——但如果真落到那步田地,又能怎麽樣?唿天喊地痛哭流涕?皆不可能,八年前不能,現在更不能。


    迴到齊軒的住處,天已經亮了,門沒關,保持他走時虛掩的狀態,他看見齊軒坐在沙發上等他,坐得筆直,一夜沒睡眼睛發紅。


    “你到底去哪裏了?”齊軒的聲音平靜,刻意的平靜。


    雷紀秋搖晃得倒進臥室,齊軒跟進去,看見他脫掉衣服後印記斑斑的身軀,說不出話。


    “我被人操到不行,有什麽事明天再說。”雷紀秋說話自在就像討論天氣。


    齊軒緩緩蹲下身,與雷紀秋的眼睛平視,他強迫自己維持平靜:“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


    雷紀秋似乎想了片刻,淡淡道:“我答應留在這個,沒說要禁慾。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用不著對任何人解釋。”


    齊軒站起,轉身出去,他竟感到恐懼得無法喘息,那不是他熟悉的雷紀秋,還是說他根本從來不了解真正的雷紀秋?


    此後,總有幾個晚上,雷紀秋會出去,到天亮才迴來倒頭就睡,身上滿是歡愛的痕跡。


    “看不慣我的行為,直接叫我滾就可以,隻要你開口,我馬上離開!”


    雷紀秋就是這樣一句話,不再多說一個字,他不太願意承認,他心底害怕齊軒會忍受不了叫他離開。


    齊軒也說不出來,盡管他憎惡自己的軟弱,但他知道隻要自己一句話,雷紀秋會離開消失無蹤。


    像是架在針尖上的天平,痛苦無奈的拚命維繫仍搖搖欲墜。眼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與別人不斷交合,是男人就會發瘋,再理智的人也會變成瘋子。


    數罪併罰 正文 第18章


    章節字數:4218 更新時間:07-09-14 20:52


    齊軒感到自己就是個瘋子,極端冷靜的瘋子。他攔在門前,這次他無論如何也不想放雷紀秋出去。


    雷紀秋輕輕舒了口氣,冷漠道:“我最討厭的三件事,你知道第一是解釋,第三是等待,還有中間的一項,就是有人擋我路。”


    “告訴我,你究竟在做什麽。”齊軒的聲音幾乎聽不出感情起伏波動。


    “賣身,五百一晚,滿意了嗎?警官。”雷紀秋說不出的焦躁。


    “明知道我是警察,還在我麵前提賣yin?”


    “那又怎麽樣?你要逮捕我?”


    “不”,齊軒掏出錢包,抽出所有的錢扔在雷紀秋臉上,“今晚我買你。”


    雷紀秋麵無表情停頓幾秒,俯身從地上撿起四張百元鈔票,戲謔笑道:“熟人,給你打八折。”


    他慢慢跪下,解開齊軒的褲子:“小警察,給你猜字謎,什麽字分開很舒服,合在一塊會疼?”


    齊軒迷茫看著身下的人,不知道他是猜不出字謎,還是猜不透這個人。


    雷紀秋嘲弄的笑起來:“是咬。”他掏出齊軒的性器,含入口中,吞吐進出,用喉頭摩擦冠狀溝造成強烈的快感。


    合起來是咬,分開自然是口交,合在一塊會疼,分開會很舒服,雷紀秋,你到底在暗示什麽?


    齊軒似乎是思想和肉體分離,不管感官上獲取多巨大的快感,頭腦仍清晰,心裏仍是一片孤寂,他拉起雷紀秋走進臥室,扯掉他的褲子,手抓住他的大腿像兩邊分開。


    “保險套。”雷紀秋漫不經心說道。


    “不用了。”


    “你他媽的會不會做嫖客?”突然劇烈掙紮的男人,讓齊軒想也不想的壓製住他的反抗,俯身將器官埋入那緊窒的甬道裏。


    “停下!”雷紀秋躬起腰抵抗進犯。


    “我隻會跟你做愛,你還怕我有什麽病?”齊軒冷冷說,在他體內律動起來。


    “你他媽的,知道都有些什麽人操過我?”雷紀秋衝口而出的話,讓齊軒停止了粗暴的動作,留在他體內動也不動看著他:


    “你在乎我,那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喜歡你”,雷紀秋嗤笑一聲,“我這麽說你會相信嗎?”


    齊軒抓住他的肩膀:“你說”,他沉聲吐出一個一個字,“你說,我就相信你。”


    “即使我跟成群的男人濫交?”


    齊軒沉默,隻是低頭想要吻他,卻被他偏開臉閃過:“你不覺得噁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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