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起雙手,躍躍欲試,“那我大膽盡情動手,肖勁,你可不要後悔。”


    他將思想調整到屬於江楚楚的鹹濕頻道,一參透立刻後悔,但是……來不及。


    最終隻能她先走,他墊後,稍後在江如瀾房間遇到祖孫二人認認真真下跳棋。


    見他來,楚楚右手撐住下頜,從下往上望著他,曖昧地笑,“真的不用去看醫生?你剛才發高燒燒到四十度唉,我怕你變白癡。”


    他瞪她一眼,“江楚楚,你——你這張嘴我建議多吃飯少講話。”


    “像你一樣?多無聊,整天在車上拍默劇,又不是無聲電影時代。”迴頭看江如瀾,“爺爺,他真的好煩,上一次比這一次可愛。”


    江如瀾卻說:“小囡,你們兩個是不是快要結婚啦?”


    “是呀,巴不得明天就去註冊。”她捏著兩隻玻璃彈珠在手上玩,講起話來半點禁忌都沒有。


    肖勁扶額,“你還小。”


    “幾歲才算大?”她緊跟節奏,步步逼問,“二十歲夠不夠?”


    “到時候在再說。”


    江老發話,“結婚要趁早,不然男朋友女朋友遲早分道揚鑣。”再看肖勁,“年青人要負起責任。”


    肖勁說:“我說到做到,不會拖,更不會反悔。”


    “說不定是我反悔,在加拿大遇到真命天子,到時候任你怎麽哭我都一定要分手。”


    “我不會哭。”


    “拜託,你聽人講話不會聽重點?”


    “不會。”他忍著笑,伸長手捏她麵頰,直到她氣鼓鼓豎起兩道眉毛才罷休。


    江老在一旁觀看他兩人打鬧,忽然說:“小囡,去翻我抽屜,裏麵有一隻糖果盒。”


    “咦?爺爺有禮物送我?”還是小學生,一聽有禮可收,頃刻間眉開眼笑,跳起來跑去書桌邊,找出一隻四方四正卻也老舊斑駁的糖果盒。


    江老說:“這個送你,當做是你新婚禮物。”


    “剛才都是開玩笑,我還沒有要結婚……”


    “不管,我拿出來就要送,講出口你必須收。”好得很,江老先生也發威。楚楚隻能說好,忍不住想要揭開這隻神神秘秘糖果盒,但憑空多出一隻蒼老枯槁的手,按住鐵盒,“等你結婚再看。”


    “爺爺,裏麵會不會是隻傳家寶?”


    “哼,我又不認得你,傳家寶憑什麽交給你?”拐杖敲一敲地麵,咚咚響,“隻我家小毛頭總是不來,再見麵先打他一頓再說。”


    “下一迴我帶他來。”她鼻尖微酸,決心再去求江展鴻一次,哪怕依然是跪下挨巴掌。


    江老打個嗬欠,嫌累,“幾點啦?怎麽還是僵局?小囡,快點找機會輸給我。”


    “好嘛……都不知道讓一讓晚輩。”


    江老自有一套道理,指著肖勁說:“他讓你,你讓我,不是剛剛好?”


    楚楚不與他爭,老老實實輸個徹底。


    她與肖勁太陽落山才走,一路上抱住那隻糖果盒,猶猶豫豫伸手又收迴,滿腹愁緒,“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肖勁趁機教育她,“做人要守信。”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一眼,就一眼……”


    “不可以。”


    她氣悶,最終放棄,將糖果盒塞進背包,轉過來找到出氣筒,“都怪你,你要是明天就跟我去註冊結婚,我睡醒一睜眼就可以拆禮物。”


    他笑得無奈,“想要禮物?今晚送你一份。”


    “好呀,你穿兔子裝露三點裝在紙盒內快遞到我家。”


    肖勁聽完,板著臉扮冷酷,“看來是不想要。”


    當然,這沒完沒了的爭執或者說是打情罵俏,大多數時候無疾而終。


    考完聯考還要忙畢業禮,江楚楚成為整個江宅最忙碌的那一位,整日早出晚歸,因而未能察覺家中日益低沉的氣氛。


    又到禮拜六,是肖勁的比賽日,也是舞台劇排練日,閆子高言而無信,劇目從話少少隻需躺平就能演完全場的《睡美人》換成需要打掃衛生、扮可憐、以及跳華爾茲的《辛德瑞拉》,她左腦被絮絮叨叨的英文台詞擠滿,再沒力氣想其他。


    好在禮拜六晚九點半導演識時務叫停,宣布到此結束。


    楚楚搭閆子高座駕,心血來潮要去天安。


    但走到人聲嘈雜的“紅龍”賽場卻突然間止步不前——


    她因害怕而猶豫,躊躇難斷,唯恐目睹他在台上被擊倒,更害怕撞見他身上一道有一道傷口因何形成。


    因此站在門外安安靜靜地等,一直等到狂熱的人群全然散去,留下空蕩蕩一間比賽場,還有零星幾個職員,一個打掃,一個收拾器具,而肖勁站在遠端,背對她與一位中年男人交談許久。


    終於,所有人都離場。


    她輕手輕腳慢慢走上前,到近處時肖勁迴過身站在燈下,頂著一張斑斕的臉,笑笑說:“以為你要在門外站一整晚。”


    她望住他眉骨上再次裂開的傷,忍住驚唿卻忍不住心痛,“我們去看醫生好不好?”


    肖勁不當一迴事,“一點點傷,早就已經習慣。”


    最讓人心酸的,也莫不是習慣兩個字。


    她未能足夠堅強,未能忍住心酸,令它一瞬間化成眼淚,落滿麵頰,但在他開口之前她已經收住哽咽,“不用你安慰,我知道是我大驚小怪,反正你從前都這樣生活,我突然哭哭啼啼反而有病。”


    “不是。”他嘴角彎彎,笑容溫暖,“沒想過有一天我也有人疼,真是好彩。”


    “是我同情心泛濫。”


    他一抬手將她抱在懷裏,兩人挪到一旁破舊老沙發上,一張破桌子擺著醫藥箱,他笑著說:“阿楚給我上藥。”


    語氣軟軟,像小男孩撒嬌。


    楚楚找到止血藥同紗布,先拿醫用酒精清洗傷口,再上藥。


    但他感受不到痛,心中隻有甜,直直望著她傻笑。


    笑到她皺眉,“肖先生,你再這樣,我都要懷疑你今晚受傷太重,被打成白癡。”


    肖勁挑眉,“我變成白癡,你不就可以為所欲為?”


    “嘁,你當我飢不擇食?”她坐在他腿上,靠著他光*裸的上半身,色*心漸起,“但我可以稍微試一試手感。”


    這迴輪到他欲拒還迎,“我還受著傷。”


    “不管,誰叫我飢不擇食!”


    大門仍對外敞開,她就要不管不顧與他鬧起來,還好肖勁理智尚存,按住她兩隻手,另找話題,“你今天盤頭發?又有應酬?”


    “才不是,舞台劇做最後排練,哼,表演完就走,我已經訂好機票。”她自信計劃周全,一定可以逃出生天。


    肖勁問:“排練順利?”


    “當然,有什麽事情能夠難倒我?”除了漫長累贅的台詞。


    楚楚興致高昂,從他腿上下來,再登上拳擊台,站在明晃晃燈光下提起裙擺向他敬淑女禮,側過身已入戲,她今晚是大起大落有苦有甜的辛德瑞拉,“therehing!”


    轉個圈,再當仙女酵母,“se,child!ifyoudlosuldntbehere.andhereiam!ars!”


    接著做迴驚喜難當的辛德瑞拉,“,youmustbe…”


    “her?w…themagicwords.bibbidi-boddidi-her.”


    “oh,itsbeautiful!ittrue.”


    “yes,mychild,butlikealldreams,well,imafraidthisstforever.youlytillnightand……”


    他就坐在對麵,從始至終帶著笑,靜靜欣賞她歡快又投入的個人戲劇。


    而她終於麵紅,悶聲跑到他身邊,跨坐在他腿上,仰著臉假裝生氣,“不許笑。”


    他語氣溫柔,輕輕撫摸她的臉,“沒有笑。”


    她終於忍不住笑,雪白牙齒咬住下唇,不羞不臊地說:“親我——”自主自覺閉上眼,等了又等,“快點啦。”


    他捧住她的臉,輕輕吻過她的唇,嚐過她在青春時光中所有熱烈而甜蜜的愛戀。


    一切就好像辛德瑞拉的台詞,美好得如同夢一般。


    但仙女教母告誡她,“thisstforever.”


    一切都隻是短暫相遇,一切都如琉璃易碎,一切都與永遠相距太遠。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在周三晚上八點,這周周末還要去當伴娘,中間還要排練,騷瑞啊各位,真的沒時間,從下周一開始爭取日更。


    ☆、第45章 事發


    第四十五章事發


    她沉溺在他的氣息當中,索取他舌尖灼熱溫度。


    五分鍾,兩個人,已走完天荒地老。


    最後她舔著下唇,眼神熾烈,“怎樣,要不要邀我去樓上喝咖啡?”


    他忍不住笑,手掌在他後勁慢慢摩挲,嗓音低啞,滿是誘*惑,然而他一開口仍然是拒絕,“我送你迴家。”


    “今晚颳大風——”


    “那你更應該迴家。”


    江楚楚遇到石頭人,頑固不化,刀槍不入,她想盡辦法邀約,他想盡辦法拒絕,事情沒有任何發展澎湃的可能性。


    但要她偃旗息鼓?


    實在難。


    她跟在他身後往外走,邊走邊說:“是不是有人在我不方便上去?”


    肖勁關上燈,“這一招已經用過。”


    她索性張開雙臂抱住他,耍賴,“我不管,反正我今晚要跟你睡。”


    他無奈,“氣溫高,很多蟑螂亂跑。”


    “那我睡你身上——”


    “越講越離譜。”


    右手一撈,換過她腰背,輕輕鬆鬆提起來往前走,時間仿佛迴到半年前,那時候他去救黃茵茵,順帶“擄走”她,在夕陽遠逝的査士丁尼大道買一袋純赤紅蟲。


    老闆指著楚楚問他,這是不是你買的寵物?


    他當時否認。


    但換到現在,她比18d更具有寵物特質。


    “真的不要?等我下周一飛去多倫多,你後悔都來不及。”她安安穩穩掛在他手臂上,繼續她無邊無際無臉無皮的“鹹濕”。


    肖勁走入電梯,一本正經叮囑她,“到多倫多要少看色*情書刊,多吃素少飲酒,更不要找其他人試。”


    “喂,你當我什麽人?我其實超級保守的好不好?都怪你太悶,兩個人總要有一個主動,不然到八十歲還不懂嬰兒從哪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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