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沒忘。”自從高考後報了外省的學校,爺爺就要求晏安寒暑假必須待在家裏,還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晏安沒問原因,但也知道爺爺肯定是捨不得他。


    又簡單聊了幾句別的,晏安掛了電話,想起剛剛聽到的消息。


    爺爺口中的安先生是附近道觀裏的老道士,那個道觀並不對外開放,甚至附近的居民都不知道有這個道觀的存在。


    小時候他因為好奇跑到觀裏,被發現後被老道士給嗬斥了一頓,自那之後他就再也沒去過。倒是爺爺跟這個老道士關係不錯,時不時就上山跟人下棋喝茶。


    偶爾晏安會看見有價值不菲的汽車停在山腳下,他提起時,爺爺總是讓他別多問,然後將話題扯到別的地方。


    晏安對此沒有太大興趣,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無非就是些算命風水什麽的。爺爺估計也是知道他不信這些,不想讓他對安先生產生偏見。


    晏安的確不信,但也猜測過這個安先生大概有些真本事,否則憑什麽讓那些非富即貴的人們跑到這窮鄉僻壤來請?


    他與這個安先生接觸的少,除了偷去被發現的那次,唯有的幾次都是在他生病的時候。


    那時晏安還想,他生病了爺爺不把他送醫院,竟然相信迷信。到最後他病好了,都不知道是自己捱好的,還是安先生的功勞。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晏安重生之前的記憶中,直到他死,安先生一直都好好的。


    這次怎麽……


    難道是因為他重生而引起的蝴蝶效應嗎?


    在那一刻,晏安甚至是有些懷疑自己的死是不是與安先生有關係,否則為什麽上輩子他沒事安先生就好好的,這輩子他重生後就立刻傳來安先生不好的消息?


    這情況怎麽看都像反噬之類的東西。尤其安先生本身從事的就是神神叨叨的職業。


    “你想什麽呢?”徐如林伸手在晏安眼前晃了晃。


    晏安迴神,發現本應該在收拾東西的人不知什麽時候也跑到了陽台上,一隻手招財貓似的在他跟前晃。一把打開。


    徐林遠也不跟他生氣,摸著下巴,一張俊帥痞氣的臉非要擺出高深莫測的樣子,若有所思的說,“從昨天下午阿猛跟歐陽迴家後你就一直恍恍惚惚的,晏兒,跟哥說說,”他箍住晏安的脖子,湊近了擠眉弄眼,“看上哪個了?哥幫你追。”


    晏安嘴角抽了抽。阿猛和歐陽是寢室其他兩個人,全名叫孟雲洲和歐陽詢,像徐林遠,他們平時基本都喊徐大林、大徐。將不知什麽時候黑了屏的手機揣進兜裏,拉下脖子上的手,“不用幫我,你自己留著吧。”


    說著他還看了看徐林遠的麵相,頗為認真的說,“你近期犯桃花,好好把握機會。”


    第2章 五帝錢


    走進屋裏,見徐林遠一臉糾結得站在原地,晏安清雋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我開個玩笑,你不會當真吧?”這人以前不是最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嗎?


    以前他也不信,不過經曆重生了這種事,現在倒是對此多了幾分懷疑。


    徐林遠朝天翻了個白眼,想他以前也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架不住有個嘴巴像神棍似的室友。


    “你上次也說開玩笑,結果那天我出門真的有血光之災!”


    晏安知道這迴事,那天他被徐林遠纏著追問安先生的事情,非問他有沒有學到一兩個絕招。天知道他跟安先生點頭之交都顯熱絡的關係能學到什麽?


    被問得煩了就隨口說了一句“血光之災。”那時候晏安根本不信這些,因此純屬隨口胡扯,隻想把打擾他學習的人打發了。


    但是沒過多久,徐林遠就頂著滿臉血神情興奮的迴了寢室,非說他神算子!


    晏安對此很無奈,這人怎麽現在還記得這一茬,“你隻是打籃球太熱流鼻血而已。”


    “那也是血啊!”


    “還有上上次,你說我們寢室撞邪,結果一個星期內我們寢室丟了三個手機,衣服被吹到樓底下,壞了飲水機,寢室衛生被宿管通報批評!”


    “那是因為你們先一連撞了三次廁所門……”三個人,每人洗完澡撞一次,就剩他幸免於難。晏安強烈懷疑是因為晦氣。


    “這難道還不算撞邪嗎?!”徐林遠驚恐的說。


    好吧,你贏了。見對方似乎有繼續的趨勢,晏安趕緊轉移話題打斷,“你待會不去古玩街了?”


    “去!怎麽不去!寢室裏就剩你沒陪我去過,晏兒,不是我說你,死讀書不行,你要感受感受文物的薰陶,曆史的沉澱~”


    有沒有古董還不一定呢。他不是很懂徐林遠非要給他安利古玩的想法,“就是提醒你注意時間,我五點的票迴家。”


    “你不是明天走麽?怎麽又成了五點的票。”


    如果他沒死過一次的話的確是明天走,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晏安迫切的想要迴家看看爺爺才能安心。不過卻是不能跟大徐說的,“家裏有點事。”


    徐林遠想起對方剛才接的電話,“放心吧,來得及。”揚了揚眉毛,手下動作迅速的進去把收下來的衣服死命往行李箱裏塞。


    這一係列毫不做作的動作讓晏安不由想到了魯迅先生的一句話,時間就像海綿,擠一擠總是有的。


    看來這句話放在徐林遠身上同樣適用,空間就像海綿,擠一擠也會有的。


    “好了!”按照胡塞海塞的戰略方法,沒一會兒徐林遠就成功完成了任務。


    晏安看著對方身上紅邊白底的籃球服,“你不換身衣服?”他沒去過古玩街,但想來就算不穿長袍馬褂,這身怎麽看都畫風不搭啊。確定不會被當成外行宰麽?


    “我衣服怎麽了?”徐林遠扯著衣擺看了看,又看向晏安,眼神無辜,“剛換的。”


    “……”晏安,“沒什麽。”不是說入行好幾年了麽,總歸有點眼光了吧。


    然而事實證明,是晏安高估了對方。


    在一家攤販前,徐林遠又一次拿著黑乎乎的破碗向他滔滔不絕的介紹時,晏安終於無奈了,“這已經是第七個了,你到底要選哪個?”而在這之前,他聽過了四個瓶、五個盤、六個罐的介紹,並且用詞還差不多。


    不是他說,這碗還沒阿黃吃飯的碗看著順眼。哦,阿黃是隔壁鄰居養的土狗。


    “你不懂,這裏麵學問可大著,不然一不留神要打眼的。”徐林遠沒有半點不耐,撫摸著碗的邊沿,就像愛、撫熱戀的情人,“你看這底款,這包漿……”


    “沒錯,搞我們收藏這一行的,確實要好好挑。”攤主在一旁幫襯說,他顯然深諳做生意這一套,顧客越是有意他越是不著急,反而招唿起了明顯陪同的晏安來,“這位小哥要不要也挑一個合眼緣的?”


    晏安多看了對方一眼,人瘦瘦小小的,穿著白色的老頭衫,看起來二十多歲,頭上頂著頂草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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