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唿賀亭垂頭低聲道。


    “不要學你娘親,也別辜負本座的期望。”天師瞥了一眼,說完又隱身於黑暗之中,無影無蹤,如暗夜幽靈憑空消失在原處。


    唿賀亭眼底帶著陰霾,望著那空無一人的黑暗,許久不語。


    ······


    寧王府內。


    “殿下,今日的朝慶宴真真是太刺激了!”童潤絮絮叨叨的在司馬懷耳邊重複。


    她無奈的揉了揉耳朵。


    “藺蒼藺蒼!我和你講,你在殿外不知道,今日殿下大顯神威。當眾求親,氣得那犬戎使者都摸不著北了,哈哈···”童潤看著殿下的神情,又扯著藺蒼的胳膊講著。


    “······”一路上你都講了十多遍了···我還能不知道嗎?


    “以後咱王爺可是有王妃的人了,謔哈哈哈······”


    司馬懷:“·······”


    我有王妃你那麽開心幹什麽?


    藺蒼挑眉:“···········”


    殿下有王妃你開心什麽?


    兩個人齊刷刷的看著童潤。


    眉飛色舞的童潤看著兩人都看向他,話一下子止住了,仰著娃娃臉弱弱的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笨蛋~


    “······”蠢萌的笨蛋~


    司馬懷嘆了口氣,衝著童潤肩上拍了一下,吩咐道:“先安排南蜀的那十個人,找人監視著。然後今晚派人去楚府通知一聲,明日我親自去楚家。”


    “好嘞。”


    “藺蒼,立刻去信給拓跋琮羽,多謝她的出手相助。”


    “是。”


    次日一早,司馬縱就把妹妹招到紫宸殿。


    “昨日,可真是膽大刺激啊,刺激,刺激啊。”司馬縱一邊批閱奏摺,嘴裏也不閑著。


    司馬懷一頭黑線,怎麽和童潤一德行。


    “你真想好了,娶那女子?”司馬縱批完一疊奏摺,又取了一摞,手握著毛筆不停寫寫畫畫。


    “恩。”


    “你真心喜歡她?”


    “是。”


    “可她是女子!”


    “大家都知道她是女子!有什麽問題嗎?”


    “她知曉你身份嗎?”


    “不知!”


    “那以後····”司馬縱目光從奏摺上移到司馬懷的身上。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對上的是司馬懷堅定的目光。


    “既然如此,朕就下旨了····”


    “且慢,我先去···問問····她是否願嫁於我。”司馬懷打斷了自家兄長話。


    半個時辰後,司馬懷坐在雲臻院的前廳飲著茶,裴雲和楚純淵坐在下座。


    “昨日多謝寧王殿下臨危相助。”裴雲很是感激,拉著的純淵就要行禮。


    “裴姨,對我還需多禮嗎?”司馬懷製止了她的動作。


    裴雲笑著,自先皇後慕容綺玥病逝之後的,這是她與寧王的第二次相見,第一次是在昨日的朝慶宴上,二人並未深交。


    “我今日來,是想與···與純淵說一下成親之事。裴姨可否迴避一下。”司馬懷說明來意。


    裴雲望向自家女兒,純淵點了點頭,才應道,帶著前廳的下人退了下去。


    “懷公子,不···寧王殿下,多謝昨日在大殿之上···”純淵心中微澀,莫名的情感湧到心頭,沒有欣喜,隻有無措。


    “你還在生那晚的氣?”司馬懷試探的問道。


    “不曾。”


    “賜婚於我,可是不願?”司馬懷問出思慮許久的話,一步一步走向她的身邊。


    司馬懷低頭望著她無措的雙眸,眸光裏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占據了她所有的目光。


    “····”純淵不語,‘他’的眼中沒有傳聞的兇厲的,反而很清澈平和,如在山澗穿梭的細流,帶著一絲絲渴求流到了她的心裏,感覺很是微妙。


    “我已被陛下賜婚與你。”願又如何,不願又如何呢?


    “若不願,我自不會強求,並保你周全。”


    司馬懷心念於她,昨日於純淵來說似隻是權宜之計。


    於大魏眾臣來看,她此番作為是囂張跋扈,目無章紀之行。


    於部下來看是對大魏千萬將士榮耀的維護。


    於懷自己,憤怒是真,請婚是真,那心自然也是真。


    既然是真,在沒有經過純淵的同意就擅自當殿請婚,司馬懷隻能趁著正式的旨意還未下發之時,來詢問一下,她若不願,自有手段護她與家人周全。


    楚純淵抿著紅唇,在司馬懷說她護她周全之時,眼中的真實並非弄虛作假,‘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應是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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