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清波湖上薄霧彌漫,陣陣風吹來一股淡淡的腥甜味,那味道聞起來很細膩,並不讓人反感。


    天還沒亮就出發,張青鬆自張家一路奔行至此,天邊已是隱隱能夠瞧見太陽了。


    他就那麽站著,近古吐納術運轉,抓住朝陽初升的瞬間,猛的吞吸一口混合這朝陽紫氣的天地精華。


    今天張青鬆,依然是個勤奮的張青鬆。


    待朝陽升起,清波湖上淡淡水霧逐漸消散的時候,張青鬆邁開劍步,望著極遠處模糊的湖心島,奔跑而去。


    遝遝遝……


    輕身術加持上,真氣運轉,邁著劍步的張青鬆踩在水麵上,踩出一圈圈的波紋。


    他速度飛快,一個唿吸就橫掠數百米遠的距離。


    這是一般船隻可望而不可及的速度。


    碧波萬頃,這對於清波湖而言並不是一個形容詞,而是一個名詞。


    所以,即便以張青鬆的速度,也還是在臨近傍晚的時候才登上了湖心島的迷霧島。


    島上榕樹繁密,枝枝蔓蔓的氣生根自樹枝垂落,複又紮根進土壤,使得一株株上了年份的榕樹,動則覆蓋數百上千平米。


    密密的林間,不時有一陣陣飛鳥被驚起飛出,又很快落迴樹冠裏。


    這是有捕獵者在捕食。


    一股股潮濕刺鼻的問道撲麵而來,讓張青鬆下意識的完全摒棄了外唿吸。


    林間,有濃白色的霧氣彌漫。


    看著島上種種,張青鬆喃喃道:“這兒的環境還真是惡劣啊!


    不過……,奇怪的是為何沒人開發這一塊地方呢?這島上的靈氣濃度不低啊!”


    感受著不比鐵臂迂村趙家開辟靈田之地的靈氣要低的環境,張青鬆心裏升起一絲疑惑。


    “算了,還是直接去看看所謂的劍王密洞吧!正好,順路將那隻血蛇蔓給除去!”


    張青鬆撐開重水盾,也不管天色將暗,徑直走進了島上密林裏。


    實際上,走進密林後才會發現,這茂盛的榕樹下,白天與黑夜的區別真的不大。


    四周都是黑乎乎一片,偶爾能夠看到一些自助散發著微弱熒光的,奇異的菌類和蕨類植物,還有一些類似於螢火蟲一般會發光的蟲子。


    這些就是密林間主要的光源了。


    嘶……


    可惜此地被濃霧籠罩,涼氣小姑涼並不在,張青鬆倒吸一口涼氣的動作頓時失敗。


    不過,這依然止不住他那顆熊熊燃燒想要吐槽的心,“這個地方有問題,有大問題啊!”


    說話間,張青鬆手掌,霜寒已然出鞘。


    密林間,張青鬆的速度受到了很大程度的限製,這一走就是三天。


    ……


    清源城張家。


    張青鬆去清波湖湖心迷霧島的時候,張家人也未曾閑下來。


    這天,整個清源城都變得安靜下來了。


    因為這一天,清源城張家要宴請城中家族在肉味菜館吃飯。


    清源城裏上到九十老漢、下到九歲孩童都知道,這一頓餐宴過後,張家與李家僵持年餘的事情,就該有個結果了。


    清源城,肉味菜館。


    食不言、寢不語。


    這一次餐宴,張家花費大氣力舉辦,本該是個“談生意”、“交朋友”的好場合。


    可在場的各個家族的掌權者,彼此心底都懷有心事,一場宴會自開始及至臨近結束都沒有誰說話。


    這是一場沉默的宴會。


    臨近結束的時候,張龍在眾人的矚目下施施然的起身。


    他拍了拍手說道:“將我們張家麒麟兒的身份牌端上來!”


    是時,大堂的側門被推開,兩位身著盛裝的少女一前一後,前者引路,後者端著一個托盤。


    同時,一張空桌被清理出來。


    兩少女徑直將檀木製成的托盤放到了桌子上。


    托盤裏墊著如雪花般潔白,如棉花般蓬鬆的蠶絲。


    一塊青玉質地的天一劍宗內門弟子身份牌,就那樣放在托盤蠶絲的正中間。


    其實,早在兩位少女將托盤端出的時候,在場眾人就已經將托盤裏的東西看的清清楚楚了。


    在場誰還沒點修為在身呢?


    正是因為看清楚了,各自心裏生出來種種想法,這才一時半會兒啞然失聲。


    空氣似乎都變得沉重了許多。


    眾人的目光,下意識便朝著李家家主李時民看去。


    李時民是個頗有手段的家主,李家在他手上這些年,頗有幾分更上一層樓的氣象。


    李家主站了出來,朝著張龍拱了拱手說道:“其實在這些一年的對抗中,我也不時會靜下心來想想。


    最後,我也想明白了!


    以破壞環境的代價來獲得短暫的利益,這是非常不可取的。


    所以我們李家決定,那湖底靈礦就暫時不開采了!


    反正不開采,那靈礦也不會跑不是?就當是留給後輩們的一比固定財產吧!”


    聽到李家主的話,眾人均是笑出了聲。


    隻是這笑聲中蘊含的各種情緒,那就很難分清楚了。


    不過,李時民選擇此時站出來,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倒也麵不改色。


    宴會散去,張家借著這一次宴會,那是好生展現了一番威風。


    一場拉扯年許的難事,也經過這一次宴會後,悄然消弭。


    第二天,清源城又恢複了往日的喧囂與祥和,酒樓餐館裏吃飯的江湖人士倒是好不失落的開始侃侃而談。


    ……


    迷霧島上。


    行至第五天的時候,張青鬆來到了張家主口中說的那片血蛇蔓覆蓋區域。


    也是讓張青鬆父母油盡燈枯的地方。


    血蛇蔓是一種兇植,它並不算強,一般隻有練氣初期的實力。


    可它很難纏。


    特別是在適宜它生長的地方,便是練氣中期的修行者不慎陷入,也有生命之危。


    當張青鬆踏入這一片帶著血腥味的蔓林中後,一隻隻血色的藤蔓,如同一隻隻擇人而噬的長蛇,朝張青鬆捆綁而來。


    那藤蔓上,長滿了淡紫色的倒刺,一股能令動物昏迷的腥甜味環繞著倒刺,顯然帶有毒素。


    看著四麵八方洶湧如潮水般淹沒而來的攻擊,張青鬆的腦海中,都能夠想到五年前自己此世父母的那種絕望與堅持。


    “殺!”


    一聲輕喝聲道盡了張青鬆此時此刻的心意。


    霜寒劍刺出一劍又一劍,斬出了一劍又一劍。uu看書 w.uukanshcm


    劍氣在這密林間肆虐著。


    起初,這血蛇蔓的氣勢還很高漲,悍不畏死般想要將張青鬆捆綁起來。


    可隨著時間推移。


    方圓百十裏區域都在張青鬆散發的劍意下變得寂靜無聲。


    那血蛇蔓也退縮了,原本攀附在榕樹上的藤蔓一根根拚命的想要鑽進土裏,想要逃走。


    隻是,張青鬆的感知早已將這百十裏方圓盡數籠罩。


    他隻是揮劍、揮劍。


    一道道劍氣在這百十裏區域內肆虐著。


    將一顆顆榕樹也好,還是什麽不知道灌木蕨類也罷,盡數攪碎成粉末。


    地麵都被生生切碎了三丈深!


    血蛇蔓在這劍氣風暴之中,無處可躲也無處可逃,隻能在絕望中一點點被張青鬆斬出的劍氣碾碎成粉末。


    一天一夜。


    張青鬆整整花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將這一片區域整個犁了一遍。


    除去張青鬆站立之處外,這一片被劍氣肆虐的地方,整體膨脹了一尺多高。


    那是三丈深的土壤被劍氣切碎後,土壤空隙所導致的。


    在毀滅了血蛇蔓之後,張青鬆順著一股莫名的吸引繼續深入迷霧島。


    一開始,他以為是自己五年前渾渾噩噩之時,吃下的、那枚能夠提高天賦的丹藥在作怪。


    可稍稍思索片刻之後,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因為那種吸引感,並不是從他一登上迷霧島就出現的,也不是在到了血蛇蔓這片區域就出現的。


    而是在他肆意散發自身領悟的劍意時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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