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好奇地問:“什麽啊?”


    趙子玨白了她一眼,道:“別多問了,與你又沒關係,清河姐姐,我們還是先走吧,我大哥他們還有幾位王爺都在前麵玩呢,咱們也去湊熱鬧吧!”


    趙子玨是個聰明的,知道此事已經到了他不能摻和的程度,所以還是先走為妙。


    清河公主卻很想湊熱鬧,因為可以看穀千諾的好戲啊,她怎麽捨得錯過,於是不滿地說:“著什麽急麽?我還沒弄明白這裏咋迴事兒呢!”


    趙子玨瞪了她一眼,道:“你要不走,我可走了!”


    “喂喂餵……趙子玨,你敢瞪我?你信不信我拿鞭子抽你?”清河公主見趙子玨真走了,像是生氣的樣子,也隻好追了過去。


    華安公主的臉色十分難看,道:“這裏怎麽會出現這些汙穢之物?”


    “從院子裏的床底下搜到的!”衙役看了一眼穀千諾和那身份不明的男人,眼神曖昧中含著鄙棄。


    那個男人的臉色更加蒼白了,然後又似乎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穀千諾。


    華安公主憤怒地問道:“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兒?”


    穀千諾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段好狠啊……不僅要她死,還要她死的很難看!


    如此看來,布局之人,應該是鳳子軒和穀雲雪二人無疑了!


    “公主莫動怒,人還是交給我們京兆尹和刑部吧!”馮四海寬慰道。


    華安公主揉著眉心,心煩氣短地道:“真是飛來橫禍,那就有勞你們了!”


    馮四海點點頭,示意人將屍體和那個男人先帶走,然後自己才到了穀千諾麵前,漫不經心地行了禮,道:“穀縣主,麻煩您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憑什麽我要跟你們走?”穀千諾問。


    “有人指控縣主殺了人,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麽?”馮四海露出幾分輕蔑的笑容。


    穀千諾眯起眼睛,冷著臉問:“一個小丫頭的話,就能作數麽?你們還有別的證據麽?沒有別的證據,就想將本縣主請去衙門,可是大不敬之罪!”


    穀千諾此時也隻能依靠身份壓人了,但是她也明白,他們既然行動了,就一定有足夠的能耐把她弄進大牢裏去。


    然後不管是坐實她的罪名,還是來個“畏罪自殺”,她都無處可逃!


    穀千諾覺得有些疲憊了,她忙活了那麽多,就為了讓鳳子軒和皇上不敢派人暗殺她,可是不暗殺,他們卻能明著殺!


    因為他們是上位者,執掌著營營眾生的生殺予奪,而她卻一直以為,自己擁有超出他們的智慧和膽識,就能夠掌控命運。


    到頭來,還是鑽進了他們的圈套裏。


    她甚至還想不通,自己怎麽就順理成章地走入了圈套,若是她今日不來赴宴呢?若是她一直閉守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他們的計劃還能成功麽?


    她迴答不上來,因為就連安寧公主府,都成了皇上的地盤,那裏三百個府兵,沒有一個是為了保護她的性命而存在!


    季春看著穀千諾,眼裏盡是疼惜,她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樣可怕的事情!


    馮四海笑著道:“縣主,您需要證據?這裏都是證據,我想那些東西,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這種東西就能作為證據?誰能證明那是我的東西,就算有人能證明,又怎麽證明這東西不是被人偷來栽贓嫁禍的?”穀千諾反問道。


    馮四海點點頭,道:“的確有這個可能,所以才要縣主跟我們去衙門一趟,把話交代清楚,樁樁件件,為了縣主您的清白,也為了死者的冤屈得以平反!”


    “不……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與縣主無關!”那個男人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了,伸開雙臂,擋在了穀千諾的麵前,一副大義凜然的男子漢模樣。


    穀千諾內心的恨意若是能夠化成實行,這個男人一定會被洞穿,死得很慘很慘。可是她現在什麽都不能對他做,隻能看著他詆毀自己,汙衊自己,往自己頭上潑最骯髒的糞水!


    季春氣得渾身發抖,想要開口,卻被穀千諾一個淩厲的眼神製止了。


    “喲,現在不裝啞巴了?肯說話了?倒是頗有幾分血性,那你就說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吧!”馮四海笑著問。


    那個男人咬著牙,說:“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人是我殺的!”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王婆子?”華安公主怒斥。


    男人看了一眼穀千諾,像是下了決心一樣,說:“公主殿下不必多問,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也不必問我是誰,總之,拿我去見官,殺我的頭好了!”


    “你總要說個一二三四五來,我們才好定你的罪吧?況且瓊花姑娘可是指認縣主殺人,沒指認你啊!”馮四海問道。


    男人道:“都是我,不是縣主,那個姑娘看錯了!”


    “我可沒有看錯,當時我沒看到你,隻看到縣主了!”瓊花插了一句。


    “所以,你還是說實話吧,謊言是無法為縣主洗清嫌疑的,就算要定你的罪,我們也得講究真憑實據!”馮四海看著那個男人,勸道。


    那個男人一臉痛苦的表情,道:“你們不要逼我了,不要逼我了?我認罪了,你們還想怎麽樣?殺我一個還不夠賠那個婆子一條命的麽?”


    “再不說就進京兆尹大堂說吧!”馮四海嗬斥道。


    076 主子有難了


    “我叫花延初,是……是慶喜班的戲子!”那個男人艱難地開口迴答道。


    “戲子?花延初?好像有些耳熟呢!”馮四海道。


    立刻就有衙役補充道:“慶喜班是三年前就到京城落腳的戲班子,挺有名的,經常有大戶人家請去搭台唱戲,花老闆現在也算小有名氣的旦角兒了!”


    “難怪看著有點兒眼熟,不過平時在台上總是畫著妝,一時沒認出來呢!”有人附和道。


    馮四海問:“你一個唱戲的,跑到公主府後院來做什麽?”


    “我……我是來唱堂會的!”花延初開口道。


    華安公主皺眉,問道:“今兒有請戲班子過來麽?”


    “迴夫人,有的……不過是安排在下午,國公爺請了幾位朋友,愛聽戲,便讓人安排了!”華安公主身旁的丫頭笑著道。


    其他幾個婆子丫頭也跟著點頭。


    華安公主這下是更加莫名其妙了,問道:“就算請了班子來唱戲,你為何獨身一個人跑到了這裏來?這是公主府最偏僻的院子裏,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我隻是一時閑來無趣,到處走走,迷了路才闖到這裏!”花延初道。


    但是他那表情明顯就是在告訴別人,他在說謊。


    穀千諾真心覺得布局之人心思縝密,竟然把個戲子安排進來難怪演戲演得入木三分,那眼神,語氣,做派,無懈可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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