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家夫君到底掌握了楊氏什麽秘密?”穀千諾不解地問,一個管事,能知道什麽了不得的事兒,楊氏非得將他殺了不可?


    “具體的奴婢也不清楚,我隻知道夫君去嶺南前一直心神不寧,說是夫人已經不信任他了,怕是在府裏長久不了,準備從嶺南迴來就帶奴婢離開公主府,去外麵謀個小買賣做,不再給人當奴做婢,可是……誰曾想……”


    說到這裏,春香哽咽的幾乎無法說下去,眼淚把臉上的粉都染花了。


    穀千諾問:“你們是賣身給公主府的,怎能隨意離開?”


    “前些年夫君已經為自己贖身了,他說這迴兒從嶺南迴來就能籌夠一筆銀子,幫奴婢也贖身,然後就帶著我離開!”春香哽咽著道。


    穀千諾點點頭,道:“既然他已經是自由身,又何必要替楊氏做些見不得光的事兒?”


    066 以命換命


    “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縣主您是不會明白我們做奴才的悲哀,可是即便身為奴才,也是人生父母養的,憑什麽她要殺便殺,要打便打?奴婢不甘心,絕不甘心!”春香咬牙切齒地道。


    穀千諾問:“你以為你爬了駙馬爺的床,就能報複楊氏了?”


    春香看了一眼穀千諾,道:“這個縣主就不必費心了,奴婢自有奴婢的手段!”


    穀千諾眯起眼睛,季春卻道:“春香,你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你的那些把戲,別以為沒人知道!”


    春香看向季春,眼神微微有些閃爍,問道:“季嬤嬤這話,我怎麽聽不明白?”


    “不明白?你養在屋子裏的那盆花,甚是好看,養了三年,怪辛苦的吧?”季春冷笑著問。


    穀千諾眉頭微微擰著,問:“季嬤嬤,你知道什麽?”


    “奴婢之前去查過春香的屋子,發現了一盆花,看著不起眼,卻散發著異香,實在是奇怪,就盯了她一些日子,發現她每迴去侍奉駙馬爺,都會摘下一片花瓣放在身上!”季嬤嬤解釋道。


    春香連忙打斷季春的話,道:“那隻是為了讓自己更香,有什麽不對的?這和佩戴香囊一個道理,隻是鮮花的香味更好聞,比香囊那些俗香更得駙馬爺喜歡!”


    季春從袖口掏出了一個紙包,然後打開給穀千諾看,道:“這就是奴婢從她那盆花上摘下來的花瓣,奴婢從未見過這種花,但是奴婢幾乎可以肯定,這花絕不隻是聞起來香那麽簡單!”


    春香卻一口咬定:“那就隻是一盆花罷了,能有什麽特別的,我就是聞著香,才種的!”


    “那你說說,這到底是什麽花?”穀千諾問。


    春香眼神閃爍,道:“奴婢……奴婢不知道這花是什麽花,隻是偶爾從野外看到的,就帶迴來種了!”


    穀千諾聞著那花香,的確有些怪,香倒是香得很,但隱隱讓人有種不安的感覺。


    “季嬤嬤,有沒有懂花草的人,我想知道這花到底有什麽功效!”穀千諾問。


    季春卻笑著道:“要知道便問春香就是,她若不是知道這花有什麽功效,又何必苦心種了三年才得逞?”


    “你不要胡說,我什麽都不知道!”春香方寸有些亂了。


    穀千諾越發肯定這花有古怪了,於是對春香道:“你還是乖乖交代吧,別逼我用手段!”


    “奴婢沒什麽好交代的,這就是普通的叫不出名的野花!”春香顯然是不肯從實招來。


    穀千諾嘆了口氣,道:“我對你們這些不識時務的人真是一點兒也不理解,非得要吃盡苦頭才肯招麽?”


    季春見穀千諾有些為難的樣子,便道:“主子,交給奴婢吧,奴婢定會查清楚!”


    穀千諾看了一眼春香,道:“別留什麽明顯的傷痕,到底是父親的新寵,不能壞了她的身子!”


    春香聽了,瑟縮一下,沒想到季春卻道:“縣主放心,有的是法子讓人看不出外傷!”


    穀千諾點點頭,便走進屋去了,春香見狀,立刻爬起來,就要往外跑。


    季春哪裏允許她逃,一個箭步上前,就將春香摁倒在地,然後不知給她吃了什麽東西,春香就動彈不得了,隻能僵在地上,驚恐地看著季春。


    “你……你要做什麽?你沒有權利這麽做,我是駙馬爺的人,你不能動我!”春香惶恐地叫道。


    季春冷笑著道:“嗬……春香,我勸你還是乖乖地交代了,縣主說不定還會放你一條生路,你若是食古不化,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你……你要做什麽?”春香看著季春手裏拿出一個奇怪的瓷瓶,便覺的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季春道:“這裏麵也有我培養了好幾年的寶貝,是個蟲子,喜歡鑽人腦子,從耳朵眼裏鑽進去,放心……它很乖,不會讓你很快死掉,每天睡11個時辰,隻有一個時辰會醒來覓食!”


    “什麽……什麽覓食?”春香臉都白了。


    “就是吃你的腦漿子唄,它食量很小,每天吃一小口就飽了,飽了就接著睡,直到第二天餓了再起來吃,大概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把你弄死,在你死之前,它是不會出來的!”


    季春口氣平常地仿佛在跟春香討論今天午餐吃什麽一樣輕鬆,可是春香卻已經嚇得一身冷汗。


    季春卻已經打開了瓷瓶,一條類似蜈蚣的小蟲子爬了出來,季春將蟲子放到了春香的耳朵邊。


    春香嚇得尖叫了起來:“啊……拿開,快拿開……不要碰到我!”


    “春香,這蟲子放進去,可就出不來了,你考慮清楚啊!”季春很“善意”地提醒道,隻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讓人頭皮發麻。


    春香實在是被嚇哭了,趕緊道:“我說,我什麽都說……”


    季春這才將蟲子塞迴去,又將瓶塞塞上了,道:“要說就要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是有什麽隱瞞,可別怪我不留情麵!”


    春香趕緊點點頭,噙著淚,幾乎快要把發髻都抖鬆了。


    季春將春香提了起來,穀千諾又從屋子裏走出來,搬了把椅子,坐下來。


    “說吧,我聽著呢!”穀千諾淡淡地道。


    春香啜泣著道:“這花隻是有催情作用,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若長期聞花香便會有一種毒入肌理,對男子倒也沒有什麽大的損害,但是若與女子歡好,這毒就會入女子之體,不出一年,此女便會衰老至死!”


    穀千諾聽了,簡直目瞪口呆,天下還有這樣的毒?


    “那用了這樣的毒,你自己不也會死?”季春疑惑地問道。


    “是啊,我也會死,我本就不想活了,苟活於世無非就是為了夫君討一個公道,用我的命換了楊氏的命,值了!”春香的笑容帶著幾分飛蛾撲火的瘋狂。


    穀千諾看著春香,見她笑容越發燦爛,也越發瘋狂,最後都埋沒在眼底的蒼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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