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不光公孫止的絕情穀弟子死得死,逃得逃,便是的幾千當地雜兵也跑得幹幹淨淨,戰場上隻剩下公孫止、樊一翁在丘處機等人組成的天罡北鬥陣中苦苦支撐。醉露書院


    本來那兩人武功也不過比丘處機等人高了一線而已,能在陣裏支持這麽久,一來靠著公孫止武功詭異,他的金刀黑劍雖然斷了,可陰陽倒亂刃法可沒有丟,這等奇怪的武功,這時拿著普通的鋼刀鋼劍使出來,也著實讓丘處機他們迷糊了一陣。二來樊一翁用的是重武器,那根大銅杖舞將開來虎虎生風,全真教這邊使的是長劍,怎敢硬磕?


    不過很快他們就沒有那麽輕鬆了。丘處機等人無一不是久經江湖的人精,這陰陽倒亂刃法騙得了他們一時,時間一長,便被人看出端倪來了。被看破的陰陽倒亂刃法也不過是一門略顯高明的武功,在天罡北鬥陣中被完全壓製住了,於是唯一有威脅的就是樊一翁的銅杖了,不過要舞動這般沉重的兵器,對體力的消耗是非常大的,就不知道他能撐到幾時了。


    公孫止打著打著,覺得四周的廝殺之聲漸漸輕不可聞,忙抽空往四麵看了看。不看還好,這一看差點把他的魂都嚇掉了:四下裏都是手持長劍的全真弟子,正圍著他們觀戰,至於自己的那些弟子,大概都躺在地上了吧?


    這是一個陷阱。公孫止心裏瓦涼瓦涼的:今日一敗,我還有什麽理由去求那第一國師?隨即醒悟過來,能不能逃出性命還兩說,便是現在忽必烈許了自己第一國師的位置,沒有命去坐,那還不是白給?


    逃命的念頭深深地炙烤著他的心,公孫止知道,陰陽倒亂刃法已經不能給他提供足夠的保護了,於是他有意無意地往樊一翁身後躲去。醉露書院讓樊一翁來抵擋丘處機他們大部分的攻擊。


    樊一翁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他隻是用力舞動著手裏的銅杖,把他和公孫止都保護在杖子的後麵。隻要他稍不注意,對麵全真道士地劍便會如幽靈一般從意想不到的地方朝他刺去,因此他根本不敢分心。也不知道絕情穀的弟子已經全軍覆沒,他隻知道,他快要沒有力氣了。


    這時公孫止正好在他身側。他轉過頭去輕聲對公孫止道:“師傅快走。”也不等公孫止迴答,就見樊一翁搶上一步,手裏的鋼杖舞得水滴不進,丘處機等人連忙避之不及。


    公孫止早就在尋找脫身的機會,這時見全真教七人都被樊一翁阻在一邊,正是難得的機會,急忙腳下一點,連場麵話都不留一句,轉身朝來路跑去,就這麽在一群觀戰地全真弟子麵前跑了個無影無蹤。


    那些全真弟子收拾了敵人。正看著他們兩人對戰天罡北鬥陣,看得津津有味呢,沒料到公孫止忽然就跑了,反應慢的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了,有反應快的連忙上去阻攔,可以他們地武功,哪裏能擋得住公孫止啊,隻好眼睜睜地看著他跑了。


    這下場中便隻剩下樊一翁一人了。別看他把銅杖舞得像風火輪似的很威風的樣子。


    可看他臉色陀紅,青筋繃起,明顯是盡了全力。過了一會,可能是實在沒力氣了吧,樊一翁的杖勢漸漸地緩了下來。已經不能對丘處機等人造成威脅了。可奇怪的是丘處機等人也沒有去追公孫止,郝大通看著樊一翁站都站不穩了。還在努力地揮杖似乎想要阻止自己,心中不忍,便道:“你師傅已經棄你而去了,你又何必再替他賣命?若你答應老道,此後不在幫助蒙古人與漢人為敵,老道便做個主,放你離開。醉露書院”


    樊一翁喘著粗氣道:“師傅他,師傅他救過我的性命,今日便把命還給了他就是。”說著不退反進,掄著大銅棒子朝郝大通撲了過來。


    眾人雖心中對他十分同情,這時卻不能手下留情,幾把長劍同時刺進他的身體,樊一翁舉起的銅杖頓時無力地落在地上,整個人也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似的,癱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不說丘處機這邊大獲全勝,卻說那倉皇逃命地公孫止,急急地跑出幾裏地之後才敢停下來喘口氣,見後麵沒有人追趕這才放下心來。本來他對戰天罡北鬥陣就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和精神,後來又發足狂奔,這時隻能扶著樹幹大口大口地喘著起,又


    辛苦培養的弟子死傷殆盡,更是悲從中來。


    這時隻見前麵樹後轉出兩個人來。公孫止無愧高手之稱,雖然力氣消耗大半,可靈識仍在,這兩人一出現,他便感覺到了,緊了緊手裏的刀劍,這才抬頭去看來人是誰。


    來人正是林誌興與小龍女,他們就是怕有漏網之魚,才事先在迴去的路上守著。這時林誌興上前笑道:“穀主來得何其慢也。”


    公孫止一看是他們兩人,頓時心裏一沉,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先想辦法保住性命再說,於是擠兌林誌興道:“林少俠也是江湖名人了,難道要以多欺少,對付一個剛剛經曆過大戰的人麽?”


    若是一般的江湖中人,被他這麽一擠兌,肯定不肯占這個便宜,非要等他恢複了氣力再公平一戰,可林誌興雖然在江湖上頗為有名,可他骨子裏就不是一個江湖中人,聞言笑道:“您是前輩,若是以一對一,哪裏能顯示出前輩的威風呢?因此我與龍兒同上,便是給前輩一個表現地機會。”


    說完也不與他廢話,與小龍女同時出劍,一左一右朝公孫止攻去。公孫止心中大罵,知道拖延是沒有希望了,隻好打起精神來打這事關自己小命地一戰。


    眼見得兩人的劍就要遞到自己鼻子麵前了,公孫止大喝一聲,左右手刀劍齊出,一刀劈向林誌興的劍,一劍去擋小龍女的劍。可他剛剛出招,一眼掃過,便看清了兩人手裏的劍,正是從他府裏搶走地君子淑女劍,心中頓時怒氣勃發。可他也知道這兩把劍利,自己地兵器不是上去找砍嗎?想到這一節,公孫止急忙變招。


    可招式使了出來又豈是說變就能變的,他這一變就給林誌興抓到了機會,長劍一揚便朝他麵上刺來。公孫止心中大罵,手裏地刀下意識地去擋,可那刀剛舉起一半,隨即又想到他的劍利,也不知道是擋好還是不擋好。他學了幾十年武功,原本不該這麽舉棋不定的,可他還沒從剛剛的打擊中恢複過來,腦筋轉得慢了,這一刻竟不知道該怎麽做好。


    他在這裏猶豫不絕,可林誌興卻沒有猶豫。在他看來,公孫止忽然像傻了一樣,這樣的機會怎麽能放過,上前一步,手裏的劍紮紮實實地刺進他的咽喉,從脖子後輩穿出,這時公孫止還在思考:我到底是擋不擋呢?


    原本林誌興與小龍女都做好了苦戰的準備,畢竟刨去人品不談,公孫止的武功還是頗不錯的,沒想到最後竟如此的容易就得手了,林誌興覺得自己仿佛是在做夢。不管怎麽說,公孫止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於是兩人收拾了他的屍首,再去與丘處機他們會合後,迴襄陽去了。


    公孫止一死,消息傳來,義軍方麵自是士氣大漲,蒙古人卻更是兢兢戰戰,不說那些知府縣令不敢出門,便是當地的駐軍,也隻敢龜縮在軍營裏不出來,一時之間各地義軍勢力大漲,有靠近南宋邊境的地方,甚至還有幾支義軍聯合起來打下了縣城的事。


    忽必烈如今更是整日愁眉不展,他原本依手下提供的計謀,不給霍都糧食軍餉,想借機把霍都逼走,可不知道霍都從哪裏弄來那麽許多糧食,竟死賴著就是不走,這下就把他手下三萬大軍拖在西線不能動彈。如今治下各地又出現了層出不窮的義軍,把當地的駐軍打得不敢出門。


    還好阿裏不哥沒有出兵,要不自己隻好去跳海了。不過中原再這麽鬧下去,不說他反敗為勝,便是抵擋阿裏不哥的實力都沒有了,因此忽必烈急忙招來他手下的頭好幕僚子聰和尚商量:“如今河南山西等地不穩,當地的駐軍一無用處,是不是該調大軍平亂?”


    子聰想了想道:“這些地方都是大汗的根基,絕對不能亂了。既然那些雜兵無用,隻能指望蒙古精兵了。不過燕京城裏的兵要防範阿裏不哥,西線阿術元帥的兵要防範霍都,隻能從南陽調兵了。


    聽說襄陽郭靖剛剛嫁了女兒,應該不會馬上出兵。”


    忽必烈笑道:“正合我意。”


    不過如果他知道了霍都聯合了襄陽的郭靖,郭靖正在算計他的南陽,他還笑得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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